“怎么了……”云妙輕聲問到,因為頭埋在他的懷里,所以聽上去聲音有些悶。
“沒什么?!笔捤骱龅膶⑺砷_,面上又恢復了平時波瀾不驚的模樣。
云妙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心里甜甜的,臉上紅紅的。
“吶,這個給你?!痹泼铍p手捧著鎮(zhèn)魂瓶,一雙大眼睛清澈見底。
嘶,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真疼。不過疼了這么久了,云妙覺得自己對這種痛都快要麻木了。
“給我作甚?”
“養(yǎng)諦生?。∩洗稳ス浜谑匈I材料,還缺兩樣東西呢。一樣是半桃花,一樣是怨魂。柳閑華是行尸,算是怨魂里比較厲害的吧?”云妙壓著自己身上的疼痛,對蕭索柔柔一笑,道:“本來只想救鹿與眠,沒想到還陰差陽錯遇上一只行尸,一舉兩得?!?p> 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還惦記著養(yǎng)諦生呢。著丫頭腦袋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蕭索對她屬實無奈了。
他本想訓斥她幾句,但是見她臉色蒼白如紙,到嘴邊的訓斥卻變成了:“先療傷吧?!?p> 云妙乖乖的坐到床邊,將衣裳解開,露出一邊肩膀。她身上最嚴重的就是那道硬生生穿透鎖骨的傷口,傷口已經(jīng)止血了,血痂看上去紅得發(fā)黑,讓人不忍直視。其他的淤青、擦傷什么的,身上也有一大片,但這些和鎖骨的那道傷口比起來,就不值得一提了。
蕭索先給她傷口處施了一個清潔術(shù),清洗消毒。清潔術(shù)洗凈后,傷口才露出它的真實面目,麻繩那么大個血窟窿,隱隱冒著黑氣,看來這朝生暮死鏈的毒還在云妙體內(nèi)肆虐著。
“忍著點,會很疼?!?p> 蕭索叮囑道,讓云妙背靠著床板。他喚出一條食指大小的小金蛇,小金蛇頭上長著一個金色的蛇冠。它緩緩游進云妙的傷口里,然后開始吸噬朝生暮死。
的確很疼,疼的她直冒冷汗,幾近暈厥。
不過幸好,這個過程只持續(xù)了幾息時間。幾息后,小金蛇搖頭擺尾的游出來,得意的模樣似在邀功。
蕭索又往云妙體內(nèi)輸了幾縷真氣,當然只是一點點,輸多了云妙的身體承受不住,她會爆體而亡。
幾縷真氣進身,傷口處的血徹底止住了,朝生暮死的毒除掉之后,就不是那么難以忍受的疼了。
她忽然感覺很疲憊,痛感變?nèi)鹾螅`力透支的副作用就肆無忌憚的涌上來了。
“皎皎,現(xiàn)在還不能睡。先修習一會兒,待靈力回體后再好好睡一覺?!?p> “好,你不要講話了。我自己修習一會兒?!边@男人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誘惑人了,繼續(xù)讓他說下去的話,要么自己在他的聲音里睡著,要么就心里被抓的直癢癢。
蕭索“嗯”了一聲,回頭便去擺弄那鎮(zhèn)魂瓶,倒也不打擾云妙。
云妙盤腿而坐,氣沉丹田,開始吐氣納靈。靈氣一開始與往常一樣,凝成無數(shù)顆光球在四周徘徊。
可是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不同,這次的靈氣進入界圈的速度更快,而且她能吸入體內(nèi)的靈氣較之以前也更多。原來一息(兩秒)內(nèi)只能納去十顆光球,現(xiàn)在一息內(nèi)卻能納入十五乃至二十個,這是怎么回事?
原本每日需要一個時辰才能讓靈氣環(huán)繞界圈一次,現(xiàn)在卻只用了半個時辰。
云妙有些驚喜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蕭索。
蕭索沉吟片刻,道:“莫非是靈氣耗盡的緣故?對了,前幾日我在次珠里發(fā)現(xiàn)一個事,來。”
話音剛落,二人便在次珠里現(xiàn)身。
次珠里還是一派安詳?shù)哪?,見云辭來了,闊闊忍不住的往她身上蹦跶,卻又被蕭索萬年寒冰似的眼神給嚇了回來。
金尋貴恭恭敬敬的給他們問了聲好,又低頭一心侍弄著那些植物。
蕭索帶云妙來到一寬敞處,對她說到:“你在這里修習試試。”
云妙依言開始修習,這一下可真是嚇她一跳。之前倒是沒試過在次珠里修習,未曾想到次珠里的靈氣竟然如此充裕,可謂是外界的數(shù)倍的。
云妙只修習了一刻鐘,就這么一會兒,效果卻堪比在外界修習一個時辰。這一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驚得云妙合不攏嘴,不得不暫停修習。
這個功能究竟有多逆天?打個比方,你認真學習十分鐘,收獲的知識量卻堪比人家認真學習兩個小時。
見云妙的反應,蕭索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悠悠的說到:“前些日子,你和我說次珠里的蔬果長勢極其喜人,我只和你說了次珠里的生靈法則。
但之后我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止是生靈法則,所以我便來測了這里的靈氣。
這里的靈氣是外界的將近十倍,并且它會根據(jù)你修為的增長而增長?!?p> 那以后來這里修煉一天就相當于別人修煉十天咯?自己可真是好運氣,幸虧當時沒因為四神鏈長得丑而拒收它,云妙樂得都忘了身上傷口的痛。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問蕭索到:“那為什么之前我沒有感覺到這里靈氣充裕成這樣?”
按理說,會法術(shù)的生靈對靈氣都會極其敏感。這里的靈氣卻表現(xiàn)得和外界基本無異,可真是厲害。
“這里已經(jīng)自成一片天地,與外界難免大同小異。修習得差不多了,下次在外面可不要隨便再將靈氣耗盡了,你可知這樣有多危險?!笔捤髟频L輕的說到,眼中卻夾著危險的警告,似乎在說:你再這樣一次試試。
“啊知道了,”云妙討好一笑,然后打個哈欠,說到:“我困極了,想去睡會兒覺?!?p> “去吧?!?p> 云妙閃身回了路棧的房間,換了件干凈的衣裳,倒頭就睡。
在夢里她又看到那棟小閣樓,薔薇花圍著院墻開了一圈,大柳樹枝繁葉茂隨風飄搖,柳樹下的池塘里鯉魚悠悠的游著。
柳閑華穿著一身白裳,長帶未系,露出白皙的鎖骨,雙頰微飛上一抹紅暈,滿眼幸福。他身旁站著一個英俊挺拔的男子,男子摟著他,兩人一邊看著池塘里的鯉魚,一邊說說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