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北漂生活（第二十五節(jié)）
李默到了BJ，表姐和表姐夫來接他，李默告訴她們自己的車廂號，火車一停她就看見她們招手了，姐夫和表姐搶過她的行李，她只是背著隨身的挎包，進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人群晃動喧鬧如馬蜂窩，出站通道四通八達如八爪魚，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怪不得她們堅持到站臺接她，在這里找一個說不清東南西北的人，就和大海撈針差不多吧！在路上，李默被大都市的高樓大廈，亭臺樓閣栓住了目光，這里的樓房在車里都看不到頂層，感覺在頂層的人一定可以摸到云彩吧，車輛也數(shù)不清，像各種顏色的甲殼蟲密密麻麻的爬在路上，就像把無數(shù)個伊城壓縮到一起了一樣，李默的眼睛己經(jīng)不夠用了，想看的東西太多了，都在眼前刷刷的晃過，一個也來不及看清楚，不快樂的往事恍如隔世，李默的心快要飛出去了，她覺得自己是一只困在籠子中的鳥，今天飛回了大自然，雖然不知道前景會有多少坎坷，多少未知，多少兇險，可是沒有鳥兒愿意呆在籠子里的，李默在心中大喊，我自由了，我重生了！
李默的表姐夏可兒，是學(xué)服裝設(shè)計的，畢業(yè)后在BJ打工認識了開服裝店的表姐夫，表姐夫是BJ人，但父母去世的早，靠父母留下的遺產(chǎn)開了個店，在開店過程中認識了來這打工的夏可兒，兩人投緣就結(jié)婚了，現(xiàn)在有一個女兒才幾個月大，以前沒孩子時候夏可兒設(shè)計并裁減一些服裝，也批發(fā)一些當(dāng)下流行的服裝，服裝店還是保持自己的特點和流行元素，生意還可以，可是自從成家有了孩子，夏可兒就顧不上店里的生意，雇了一個小女孩也不太會做生意，夏可兒覺得是那個小女孩不用心，就攛掇著讓李默過來了。表姐家不大，還是表姐夫父母留下的舊房子：房子外墻還是紅磚墻，一共就五層樓，夏可兒家在一樓，一室一廳一衛(wèi)，也就五十平米的樣子。李默只能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不過李默很滿意，從一個放眼不見一片綠的地方到了到處是鳥語花香的地兒，每天可以換著穿服裝店的衣服，只要不剪掉牌子，不弄臟衣服就可以了，在穿衣鏡跟前左照照，右照照，快三十了還沒有這么收拾過自己，人靠衣裝馬靠鞍，李默覺得自己都漂亮了不少，沒有客人的時候就學(xué)著模特在穿衣鏡前走幾步來自娛自樂，每天在服裝店里看著各式各樣的人經(jīng)過，有的人很漂亮，衣服也很時髦，有的人很有趣，一開口就能讓人心情愉悅，好像渾身都是幽默細胞，也有挑剔的人，試穿每一件衣服都能指出一堆毛病，最后揚長而去，這種生活太新鮮，太有趣了?？墒抢钅膊簧瞄L察言觀色，更不會巧舌如簧，夏可兒教她道：“無論對方穿哪件衣服，美女要夸對方漂亮，不漂亮的要夸對方有氣質(zhì)，胖的要夸對方顯瘦，太瘦的要夸對方豐滿，而且要讓別人覺得你是真誠的?！笨墒抢钅瑢︻櫩驼f這些話的時候，顧客常常投以質(zhì)疑的眼神：“是嗎？”，夏可兒對顧客這么說的時候，顧客就眉飛色舞很高興的道：“真的是這樣啊，我感覺也不錯?！毕目蓛簩钅f道：“你要讓對方感覺你是真誠的，對方感覺不到誠意，你說的好聽也沒有用啊！”李默體會了幾天也沒有體會到誠意該如何讓對方感知，她來了生意也沒有多大起色，夏可兒抱著孩子經(jīng)常過來在一邊指導(dǎo)她，見她進步不大，客人一來，就索性將孩子讓李默抱著，中午有客人就讓李默回去做飯再給她送點飯，沒過多久，不知不覺的李默和夏可兒的身份就發(fā)生了轉(zhuǎn)換，李默變成了帶孩子做飯打掃房間的保姆了，還要給夏可兒送中午飯，一天忙個不停。夏可兒每月倒是按時給她發(fā)工資，可是很大一部分都用在買食材上了，自己也要吃飯的，還住在別人家里，怎么好意思要錢呢？李默的表姐夫是本地人，親戚很多，聚會就很多，長輩的生日請客；孩子的生日請客；表兄妹結(jié)婚；表兄妹生孩子；表兄妹升職各種請客，BJ的飯店常常要提前預(yù)定，幾乎每家飯店都設(shè)定有等位，拿著排號等著叫到自己，BJ人好聚餐，好下飯館，雖然到處都是飯店，可是還是不夠用似的。李默和表姐住在一起，請客的時候自然也是要帶上李默的，在席間大家都是要隨禮的，李默不好意思，也給個二百三百讓夏可兒給自己隨上，夏可兒每次再添上二三百湊夠五百元給人道：“這是我表妹李默的心意”，李默表姐夫家的親戚總是沖著李默笑笑道：“那就謝謝了！夏可兒會來事，一點也沒有外地人的小家子氣?！甭牭竭@樣的評價，夏可兒總是很開心，她最怕親戚們看不起她是外地人。李默私底下給夏可兒說：“我們那里就是隨二百就不少了，還有隨一百的呢！”夏可兒道：“沒事，你該隨多少隨多少，這兒沒有隨那么少的，我都給你添上，不能讓BJ人看不起咱外地人?！崩钅煌纯斓溃骸澳遣皇沁€給你增加負擔(dān)了！”夏可兒安慰李默道：“我們才是有血緣的姐妹呢，我能給你撐的自然是要撐的！”李默想想自己待在表姐家既不落好也存不下錢，就萌生了另立門戶的想法，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就拐彎抹角的讓表姐給她介紹對象，夏可兒道，“是的，要想在這里扎根，就是要找個對象才行”！每隔個把月就介紹一個，開始介紹了一個小包工頭，在BJ有房，就是有三個孩子了，別的要求沒有，就是要人善良就可以了。李默直接搖頭如撥浪鼓，不行，這是找保姆，三個孩子的保姆要多能干呢！又有一個是對方母親殘疾，臥床，需要人照顧，李默也搖頭，這也是找保姆呢，再有一個，是個大胖子，一見面就遞給一張菜譜，要能按菜譜燒飯才可以！李默一看這也要有星級水平的廚師才可以，自己就泄氣了，李默道，“這找外地女孩的都是找保姆的嗎？沒有自己對上眼的，就像你們一樣”？夏可兒直言不諱道，“你姐夫父母去世的早，拿不出像樣的聘禮，要不也不一定能輪到我，現(xiàn)實點吧，外形，學(xué)歷，特長，你總的有一樣拔尖的，才能選別人吧，這樣的城市能容易留下嗎”?李默搖頭道，“那我得出去工作，給自己創(chuàng)造機會”。
李默有空就翻翻晚報，那上面有征婚的，也有招聘的，一天李默看見晚報上有招聘銷售的，包吃包住的條件讓李默眼前一亮，她打過去電話詢問，上保險1千元月薪加提成，不上保險1500元月薪加提成，李默太需要錢了，立刻說要1500元的，對方讓她到公司面試一下，沒問題就可以上班了。李默激動萬分，包吃包住，工資不都可以存下來，一年可以存一萬多呢！這和在那個‘一口井’都掙的差不多呢！夏可兒一回來，李默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夏可兒，夏可兒一臉不悅道，“想著你能在我這待兩年呢，等孩子能上托兒所你再走呢”！李默慚愧的說，“不好意思，我年齡大了，也是希望開拓一下視野，給自己創(chuàng)造點機會啊”！李默搬走的時候，表姐也沒有去送她稱太忙了，李默心中有愧，只能自己大包小包的像盲流一樣轉(zhuǎn)了兩趟公交，搬到了公司的宿舍。
李默進的是一家銷售監(jiān)控器材的公司，公司不大，但老板購買了一層的寫字樓，其中一間做自己的辦公室，另外四五間都租出去了，而這個銷售公司，一共也就十余人，職工宿舍就是租了附近一個三居室的樓房，女職工一間，男職工一間，書房住老板和做飯的大叔，做飯的大叔是老板的夫人的舅舅，老板也是外地到BJ開發(fā)市場的，女職工的宿舍是上下鋪共六個人，李默和銷售經(jīng)理年齡稍大些，其他四個都是剛才學(xué)校畢業(yè)沒兩年闖BJ的，男銷售也只有四個也是剛才學(xué)校畢業(yè)沒多久的，這就像一個年輕人的大家庭，老板也很年輕，三十多點，方臉大眼高個，很帥氣，最難得的是老板和做飯的大叔都很和氣，老板也很少發(fā)脾氣！這套房子據(jù)說還是電視臺的家屬院呢，當(dāng)時著名的主持人崔某某的父母就住在樓上，李默還在電梯里邂逅過兩次著名主持人崔某某，比在電視上見到的要黑一點，平易近人，還點頭溫笑，有一次李默慌亂中掉了東西，崔某某還幫她撿起來遞給她。在這里工作，李默很開心也很新奇，但是有一個大的缺點就是，老板是有經(jīng)濟實力的，但太摳們，在中關(guān)村有一個銷售柜臺，一般就只需要一個人，其他人就在辦公室打電話，有意者，自己可以拿樣品給客戶展示，但交通費是不報銷的，瞎跑白跑是經(jīng)常的事情，一個月下來，沒有成交的也很正常，三個月沒有開張，底薪清零。李默倒吸一口冷氣，看來年底存款預(yù)期也不是那么容易實現(xiàn)的，不過既然來了，還有這么愉快的集體，總是要努力嘗試一下。
李默開始風(fēng)風(fēng)火火摸索新生活，她不知道荷花她們的生活也很快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