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阿難們經(jīng)過一番廝殺,終于來到了大門之下,大渾坐在骨馬上看了他們一眼,然后他的架子大手一擺,嘴巴砸結著說道:“你們已經(jīng)過關了,可以進入此門!”
楚阿難進城之時,看了外面一眼,搖了搖頭。
那群人是沒啥希望了,他們各自沖鋒,力量渙散,沒有扭結成一股力量,怎么可能是幽靈鬼騎的對手。
離大門還有五步遠的時候,楚阿難停了下來,想到此處既不屬于第一關卡,也不屬于第二關卡,應該是比較安全的真空地帶,不如讓玄甲士留在這里,這樣既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也好讓自己毫無顧忌的行動。
就在剛才,盡管有李太豐、鳳輕舞等天驕的守護,但是玄甲士還是損失了402人,只存下了289人。
看著這個傷亡數(shù)字,楚阿難的心可疼壞了,一千玄甲士,就只剩這么點兒,要是再全部拼光了,他有何顏面再去見父老鄉(xiāng)親們……
想到這里,楚阿難回過頭,對著身旁的人吩咐道:“王阿牛,慢點你帶著他們守在這里,等著我們歸來?!?p> 王阿牛聽了,蒼白臉色更加蒼白了,他張開嘴,想要說什么,卻又無法說出口,最后嘆了一口氣,都怪自己這些人實力太弱,沒法幫到王上,甚至還要扯后腿,他無奈的應道:“諾,吾等遵命!”
……
進入大門后,一座鬧市出現(xiàn)在眼前。
古色古香的樓房,精雅的布置,昏黃的紅燭燈籠,熱鬧的行人,吆喝的叫賣,月色之下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忙碌著,秩序和穩(wěn)定在這座城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楚阿難們走進這一座城,只感覺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上一秒戰(zhàn)得血流成河,下一秒?yún)s和諧得詭異。
于是,他們四處逛了起來,探索著這里的奧秘。
孫小天百無聊奈的走在人群中,偶然他低下頭,卻見到?jīng)]有影子的人群。
“你們看他們的腳下?!睂O小天慌忙叫道,太恐怖了,在光的照耀下,人怎么會沒有影呢?
他又抬頭看了右上方一眼,那處是一棟精致文雅的閣樓。
此時,一個紅衣女孩站在閣樓臺上,莫名的對他笑了笑,有一種說不出的驚艷。
但是,仔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只有一個頭顱,下身飄著的是一件空蕩蕩的紅袍。
眾人聽到他的驚喊,心里跳了跳,別這么嚇人好不好。
他們順著話語望了過去,沒什么,挺正常的??!
“小天,你開玩笑也要看一下場合嘛!”
孫小天聽到安自然的訓誡,心里更慌了,難道那些東西只能我自己一人看見,想到這里,他恐慌的用著哭腔說道:“你們難道沒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都不正常么?他們都沒影子?!?p> 楚阿難聽了這話,凝神望了過去,這些人那里是沒有影子,簡直是連腳也沒有,看到這些,他的嘴里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太豐們也是如此,臉上露出凝重神情。
……
“咯咯咯……”
一陣怪異的聲音傳來,紅燭燈籠四處飄散,城里已變了顏色,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不在像先前的那么靈活,他們轉動了腦袋向楚阿難們盯來。
陰風陣陣,楚阿難的皮膚起了好多的疙瘩。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阿難感覺自己被人盯住了,一雙雙眼睛從四面八方看來,三百六十度全無死角,他的心里有一種被困入牢里的感覺。
他看到陸友明們也露出了惶然無措的表情,似乎每一個人都在經(jīng)歷著一件可怕的事。
濃霧涌起,一支詭異的蠟燭燃了起來,黑色的燭火亮向四周。
楚阿難慌忙叫道:“快,拉住彼此的手?!?p> 但是,在他們面前似乎已經(jīng)矗立了一座無形的墻,然后把他們各自隔離開來。
他們明明就在眼前,卻只能聽到聲音,反而觸摸不到彼此。
不久,光線一暗,一切的聲音都消失了。
楚阿難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茫茫的原野上,放眼望去,除了那詭異的蠟燭,其它的都是虛無。
“這……”
楚阿難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一切,這是他從沒經(jīng)歷過的,下一步該怎么辦,也沒有人能告訴他。
“我該怎么辦?”
他的心里變得著急起來,腦筋迅速轉動,但卻沒有絲毫辦法。
荒蕪、孤寂、幽暗成了此時的唯一,這便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寫照。
他望了過去,黑色的燭火成了解開秘密的鑰匙。
空氣凝聚了下來,呼吸跟著沉重萬分。
當楚阿難的手抓住蠟燭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變了。
他來到了一個地方,這里黃沙遍野,天空烈日炎炎,一條黑色大河橫穿此境,里面竟有有尸骨沉浮,有血水溢出,有魂靈哭嚎。
“孩子,你要渡河嗎?”
一個老頭,穿著壽衣,搖擺著一條小船,眼睛空洞的向楚阿難問道。
楚阿難聞言,看了過去,瞬間驚顫不已。
老頭的臉爬滿了生蛆,壽衣籠罩之下有詭異的鮮血涌出,僵硬的四肢,漆黑的手掌,一切都不是那么簡單。
“孩子,別怕,我們黃泉的人是最好客的,你看他們活得多開心??!”
老頭一手指著黃泉中的生魂,一邊對著楚阿難安慰道。
楚阿難望著黃泉中的那些魂魄,只感覺一股怨氣迎面撲來,那一剎那自己就像墮入了無邊煉獄,受盡了無盡苦痛。
世間之上,有一種死,名曰離魂。
殺百萬生人,取其血水,煉其心魄,可得血海。
殺十萬童男童女,取其精氣,煉其生魂,可得恨怨。
殺九萬重陽和九萬玄陰,煉其肉身,鞭其筋骨,磨其魂魄,可喚舟渡。
以血海加以恨怨,輔以九沙流河,銘其舟渡,可化黃泉。
黃泉不成,生魂不離,受無盡沉淪之苦,享日夜鞭撻之痛。
楚阿難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見到黃泉,雖然只是一個殘次品。
……
望著眼前的這個老頭,楚阿難覺得自己應該掌握主動權,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于是他決定搶先動手。
想到這里,他狠歷道:“哼,老頭,想要我楚阿難成為他們的一員,你還得拿出實力來。”
說著,一拳轟了過去,巨大的拳影像一枚炸彈,在空中掀起了層層氣浪,并砸入黑河中,發(fā)出了驚天巨響。
老頭沒想到楚阿難會搶先動手,不過此地屬于他的主場,怎么可能被外人欺負。
“哈哈哈,老夫乃是黑河離魂,黑河不干,老夫永久不死,小子你太嫩了點!”
老頭猖狂的笑到,并拿起劃槳一拍,擊打在黑河上,頓時一道數(shù)米高的巨浪從黑河中涌出,像一柄利劍直直的向楚阿難刺過去。
“咝咝”
巨浪一路向楚阿難腐蝕而來,路過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黑霧,又融入了它的自身,讓它越滾越大,不一會兒由利劍化為了一條大河,這河兇狠無比。
楚阿難望著這道巨浪,逃無可逃,眼睛閃現(xiàn)出兇光,牙齒一咬。
“媽的,拼了。”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巨浪,全身聚力鼓動,經(jīng)脈發(fā)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響,像一道雷鼓響徹在整個黃泉中,聚集著萬道電光。
“轟”,血液開始在體內奔騰洶涌,發(fā)出萬馬奔騰之聲,一道金光乍現(xiàn),成敗在此一舉。
楚阿難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隨后雙腳一頓,臉色通紅地吼道:“戰(zhàn)”
一道比剛才還要巨大的拳影涌出,充塞著整個天地,有點像武家的破蒼拳,不過這是從地面砸去,不是從上空砸出。
拳影呈暗金色,一路橫沖直闖過去。
它震裂了虛無,打破了空間。
自身閃現(xiàn)著“嚓嚓”電光,拳力虎虎生風,生出了熾烈明光,一眼望去竟能與皓日相媲美。
同時伴隨著浩大的颶風,席卷著烏云翻涌而去,磅礴的氣勢直接湮滅老頭,沖翻了巨浪,橫入黑河之中,駭浪驚天。
“不可能,你一個筑基之境,怎么會有這么強的實力?”
老頭看見自己處于下風,心中一慌,不敢相信的叫道。
“呵呵,孤可是大明君主,絕代天驕,一身實力同境界無人能敵,老頭你還是趕緊放吾過關,要不然鐵拳之下,必無殘幸之理?!?p> 楚阿難嚇唬到,一臉的不屑,仿佛剛才的實力他還可以發(fā)揮無數(shù)次。
其實現(xiàn)在他的心里暗暗叫苦,“媽的,完了,金光沒有了?!?p> 原來,剛才他之所以能夠發(fā)揮出這么巨大的實力,是因為他把丹田里殘存的金光全融合到拳勢中來了。
這金光雖然他不知道從哪來,但是其中卻蘊藏著無窮的力量,不過只是每使用一次,就會消耗一半,而且楚阿難的體內也存得不多,就那么一小絲,第一關用了一次,現(xiàn)在用了一次,體內已經(jīng)一點不剩了。
“看來這就是個消耗品,以后還得慎用??!”楚阿難暗自想到。
“反正你只是一個守關人,跟我血拼最終也什么都得不到,反而會有性命之憂,不如放我過關,你好我好,大家都好?!?p> 老頭被說得一愣一愣地,從他誕生以來,腦海中就只有一個命令,那就是盡全力守住此處。
可是現(xiàn)在,他的心里動搖了,“兩敗俱傷真的好么?”
看著楚阿難一臉自信的笑容,他知道就算自己能夠殺他,也會是一個一死一傷的結果,說不定自己反而被干掉,想到這里,他慫了。
于是他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放你過去!”
楚阿難心里一松,兩眼瞇笑著,看著老頭,挺識相的嘛!
他這里被他哄騙到一個,其他人那里就慘了,一個個拼死拼活,才得過關,那里像他這么輕松,一拳之下,竟然把守關人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