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咯?”希斯詫異的看向前面。
前面是城堡一樓十字回廊大廳,此刻寬敞的大廳里莫名的聚集了數(shù)量眾多的學徒,大家都擁擠在左手邊的一個房間門前,前簇后擁的伸長了脖頸往里面看,竊竊私語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已經是這禮拜的第三次接觸了吧?你們說我們和陰影之霧這次能談妥嗎?”
“我看難,沒看到現(xiàn)在與他談話的是‘暴躁的沙姆’么,別說談妥了,打一頓掛樹上三天都有可能...”
“我更關心我們之間還能保持和平嗎...”
正在這時,迪肯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個熟人:“那是韋伯,我去問問怎么回事吧?!?p> 他走過去與那邊站在人群中間的學徒說了幾句之后,迪肯又快步跑了回來,他開口解釋道:“是陰影之霧派過來的信使,過來談判來了?!?p> 希斯眉頭一動,這正是他目前十分關心的話題。
他連忙問道:“怎么樣?談判有結果了嗎?”
陰影之霧是舊日邊林中的另一家巫師組織,綜合實力僅次于三環(huán)高塔。
一山不容二虎,這句話在巫師世界同樣受用,陰影之霧與三環(huán)高塔之間一直都有很深的矛盾,而因為一些事情最近矛盾更是被激化了起來,這兩個月來雙方一直在吵個不停局勢也是愈演愈烈。
迪肯搖了搖頭道:“我看恐怕很難,知道高塔安排與他們談判的是誰嗎?瘋子沙姆!這要能談的出個結果那才有鬼了?!?p> 瘋子沙姆是高塔中脾氣極為暴躁的一名巫師。
希斯皺了皺眉頭,學院安排這樣一位巫師來談判那足以說明根本就沒有什么誠意...
“出來了,出來...哎?那...那個是...”
“嘶!~咒...詛咒印記!”
“是詛咒印記,他要爆了,大家快閃開,快閃開!”
就在這時,前面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陣喧嘩。
卻見擁擠的人群頓時如同潮水一般嘩啦啦的往兩邊散開,緊接著一名男學徒從前面的房間當中腳步匆匆的跑了出來。
他就像是碰到了某種極為可怕的事情一般,神情慌張極了,臉色蒼白的宛如一張白紙一般,而在這張白紙一樣的臉上更是怪異的爬著一些彎彎曲曲的符號,這些符號忽明忽暗,閃耀著暗紅色的光,看起來詭異至極。
而看到這些符號的瞬間,四周的學徒臉色頓時一變。
那學徒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同時慌里慌張的沖著房間里面喊道:“你...你...你不能殺我,我是信使,我祖父可是陰影之霧的...啊!”
剛剛說到這里,卻別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給取代。
卻見他整個人就像遭遇了某種極為痛苦的事一般,表情一下子變得扭曲了起來,緊接著身體飛快的往外膨脹起來,就如同吹鼓的氣球一般還在不停地往里面吹氣,越漲越大骨骼和皮肉仿佛都被撐破了一般發(fā)出‘咔咔’的清脆響聲,隨即——
“轟隆!”伴隨著一聲巨響,這名學徒直接炸成了無數(shù)碎片。
喧囂的大廳肅然一靜。
不多時,一名頭發(fā)凌亂、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巫師從前面的房間走了出來,他看著那滿地的碎片冷笑了幾聲:“哈!哈!哈!陰影之霧愚蠢而又可笑的臭蟲,區(qū)區(qū)一個學徒也敢在我沙姆面前大放厥詞,哈!”
四周的學徒們皆是打了個寒顫。
站在人群中間,希斯看著這滿地支離破碎的人體組織,一抹不安逐漸爬上了他的臉龐...
人類世界中的某些通行法則在巫師世界當中同樣受用,其中就包括兩國相爭不斬來使。
一般來說,到把傳聲筒給砍了的程度基本上也就是開戰(zhàn)在即了...
果不其然。
就在陰影之霧的學徒死掉的第三天,三環(huán)高塔就與陰影之霧在邊界線上爆發(fā)了一場不小的沖突。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昨天晚上陰影之霧偷襲了我們!”
“嘖嘖,16個!死了整整16個學徒吶!”
“好殘忍啊,剝皮拆骨掛在森林里,他們這是挑釁!”
有傳言說死掉了好幾個學徒,而且都是被陰影之霧殘忍虐殺的那種,剝掉皮拆掉骨頭掛在森林里。據(jù)說那天陰影之霧派過來的使者是陰影之霧一位重要巫師的血脈,而也因此對方才會如此惱怒。
而這次沖突過后局勢也隨之一發(fā)不可收拾的開始往失控的方向發(fā)展,兩大巫師組織手上的人類國度都已經紛紛開始在邊境線上厲兵秣馬,高塔之中更是到處充斥著復仇的聲浪。
“挑釁!這簡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挑釁!”
“必須給他們點兒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到底誰才是舊日邊林真正的王!”
“對,打回去,一定要打回去!”
學徒城堡,舍屋。
站在十字窗前,希斯看著窗戶外面,他的房間剛好就在城堡廣場的隔壁,站在十字窗前就能將整座廣場盡收眼底。
而此刻,方形石磚鋪設起來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數(shù)量眾多的學徒,大家面紅脖粗的高聲宣揚著一些戰(zhàn)爭口號,其中甚至就有希斯所認識的面孔。
希斯輕嘆一聲:“才過了幾天的安穩(wěn)日子啊...”
搖了搖頭,希斯知道現(xiàn)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他隨手抓起掛在床頭的斗篷披上離開房間。來到外面后他沒有加入廣場上狂歡的人群,而是默默穿過人群往黑色走廊的方向走去。
那邊是普利斯巫師的辦公室,而普利斯巫師則負責他們學徒的各項任務安排。
這些天來希斯一直在關注著兩邊的局勢變化,如果說之前他還有抱有一絲和平的幻想,那么現(xiàn)在這種幼稚的念頭已經徹底被他拋之腦后。
巴伐利亞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作為飽受過戰(zhàn)火的人,希斯對戰(zhàn)爭是十分敏感的,無論如何他都不愿意再讓自己卷入另外一場戰(zhàn)爭,要知道哪怕是到現(xiàn)在有些時候他都還會夢見戰(zhàn)場上的那些可怕景象...
未免再次陷入那種糟糕的境地,希斯決定暫時還是出去外面躲一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