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蔽萃馔蝗挥腥梭@呼。
天剛大亮,嘉許推開窗,外面的寒氣灌了進來,讓她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文澤從對側床上起了身,將窗戶重新關上,“怪不得覺得夜里被窩里冰涼,原來是下了雪,天太冷你還在咳嗽,還是關上窗吧?!?p> 窗戶剛關上,就聽人在叩擊窗戶,邊敲邊叫,“快點出來打雪仗啦!”
文澤裹上自己那件半舊的猩紅襖子,興高采烈地往外沖,將門給帶上了,不忘囑咐嘉許好好休息。
外面人的歡呼聲逐漸驚醒了更多的人,姑娘一個個從屋里探出頭來,加入玩雪大軍。
“哎呀,我不會團雪球!教教我?!痹S雪晴驚叫到。
“這還用學?”文澤將一個小雪球砸了過去。
“哎呦!”許雪晴吃痛,彎腰團了一把雪砸了回去。
文澤邊躲邊叫,“你看這不就會了嘛!”
有一個姑娘湊過來,“這雪球啊要壓得實,打人才疼,來對比一下。”雪球就朝許雪晴飛了過去。
“竟欺負我!”
“哈哈哈哈!”
文澤眼尖,看到了齊先生從遠處來,湊到盈盈面前小聲低語,“我們來埋伏齊先生。”
“我可不敢?!?p> “那瞧我的!”文澤團了兩個雪球,左右開弓朝齊先生砸過去。
“文澤!”被暗算的齊元淮氣急敗壞。
“齊先生來給我們送煤炭??!”許雪晴湊了過去。
“是,天寒地凍大家要小心保暖?!?p> 文澤一瞧,幾位先生果然是拎著袋子過來的。
“文澤既然如此有活力,看來是不怕冷的,既如此,煤炭減半。”
“先生可不能公報私仇,我屋里的林嘉許可是病了,你可以虐待我,但你不能虧待了病人,不如我減半,她加倍吧?!?p> “你的算盤打得倒是啪啪響,定量供應,沒有多的,大家將各自的領回吧!今日雖休假,但外面路滑,大家盡量不要亂跑。”
大家玩了一遭也是肚子餓了,將煤炭領了回去,又互相招呼著去吃飯。
文澤吃罷飯,給林嘉許帶了些吃食。快到住處,就見屋前占了個極熟悉的人,她改為小跑,笑道,你怎么來了。
文立拍落她發(fā)梢肩上的落雪,“這不是娘惦念著你怕冷,怕書院里被衾輕薄,凍到你,派我來給你送點厚被子厚衣裳?!?p> “這可是兄長第一著來看我?!?p> “那以后我常來看你!”
“我可不信!”拉著文立衣袖往房屋里帶。
“嘉許姑娘在休息吧,我就不進去了。”
“無妨的?!庇滞崎_門探頭問嘉許,“我兄長能進去嗎?”
“進來吧,剛才我就請文公子進來等你,可他非守在外面?!?p> “我就不進去了,小巖還候在外面,我跟你說會兒話就走?!?p> “這般急嗎?今日我可是休息的?!?p> “那你去加件厚衣裳,我們出去逛逛?!?p> “好,你等著?!蔽臐蓪淼臇|西抱回屋內,又絮絮叨叨地跟嘉許講,“光顧著和文立講話了,把你的飯都給忘了,等會兒我給你加點炭火,我要和兄長出去逛逛,你有什么要買的沒?藥還有沒有,要不要我去抓?”
“有有有,你好好去玩,我會照顧好自己的?!?p> 文澤從包裹里翻出件新衣裳,換上了。兩人和家仆會面,一同往小集市走。
“怎么一大早就來了,趕了夜路?”
“沒有,昨晚就到了,在客棧里歇了一夜?!蔽牧退死L帽。
“好啊你,不先把被子給我送過來,讓我受凍。”
“到的時候已大半夜,實在不便過來?!?p> “那我原諒你了?!?p> 兩人到了集市,因還在落雪,路人行人寥寥。雪有些大,兩人商議著去文立入住的客棧暖和暖和再出來。小二送了茶和炭盆過來,文立推開窗,兩人靜靜瞧著外面的落雪。
“等雪小點了,我們去買些你喜歡的小玩意?!?p> “看來兄長是帶足了銀兩,那是自然。前段時間父親從北疆回來,皇帝給父親不少賞賜,父親也挑了幾樣送我?!?p> “那我的呢?”
“什么?”文立倒是故意裝傻。
她直接上了手,去拽他腰間的荷包。順手扯過來,不過是裝了沉甸甸的銀子。“切!”她將荷包丟到文立懷里。
他笑笑,去床邊的小包裹里掏出把匕首來,丟給文澤。
文澤看了眼,黃金的刀鞘上鑲了幾顆紅寶石,抽出匕首,刀身閃著寒光,她摸摸刀刃,夸贊是把好刀。
“小心些罷,可還喜歡?!?p> “自然是喜歡的?!?p> 晚點時候雪小了不少,兩人去街上閑逛。文澤也就對些吃食還有些興致,一路走走停停買了不少。從對面來了個白衣少年,因年齡和文澤相仿,文立就多看了一眼,感覺有幾分熟悉,便笑著跟文澤說,“這位小公子不會是你們書院的吧?!?p> 文澤轉了轉手里的糖人,“書院的人我怎么認得全,更別說是男子了?!?p> “文澤。”
文澤無奈回了頭,“好巧啊?!?p> 文立后知后覺,“上次送糕點給文澤的小公子是你吧?!?p> 周刃冬點了點頭。
“也到了該用午膳的時間,既遇見了,不如一道吃個飯吧。”
既是兄長邀約,文澤也不好說個“不行”出來,索性就當多添雙筷子,睜只眼閉只眼就過去了。
三人隨意找了間飯館,文立先把點菜大權交給了周刃冬,又撿了些文澤愛吃的菜來吩咐給小二。
兩兄妹嘀嘀咕咕說著下午的安排,周刃冬悶頭吃飯沒怎么說話。
“下午你早些出發(fā),若是明早走,又要明天夜里到了,下著雪趕夜路不安全,你早些走就是了?!蔽臐蓜裰珠L,“離過年不過月余,此次見面短些也無妨?!?p> “好。”文立看少年不說話,客氣地給他讓菜。又想起些事,轉頭跟文澤說,“嘉許姑娘似乎是病了,你多注意點,別過了病氣,今天冷還跟著我在外面跑,早點回去也好?!?p> “好好好,我身體這么強健的人,怎么會如此輕易的病了?!?p> 吃罷飯,小巖就把人送回書院了,兩兄妹告了別。
看著馬車走遠了點,文澤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憋了許久。”
“你早些回去。”
“那是自然?!鳖^也不回的走掉了。
少年自顧自地走回男院大門,他進門走了兩步又換了個方向,順著小道拐到了廚房,跟廚娘要了點生姜,生了火煮姜湯。
文澤在屋里裹著被子,“我似乎也病了?!?p> 嘉許剛想取笑她,就聽有人敲門,她隔著門問是誰,一個姑娘回了話,聽著是認識的人就起床開了門。
“誰???”
“那個不怎么說話的李冉,呶,這個說是給你的?!奔卧S把食盒放在桌上。
“給我送過來?!?p> “你是病人,還是我是病人?”
“我們都是?!?p> 嘉許打開食盒,里面放了碗熱姜湯,“嗯?這是李然送你的?她何時與你這般熟了?”
“你喝了吧。”
“可是這是給你的?!?p> “我睡一覺就好了,你身子弱,你喝吧。”
“不了吧?!?p> “好吧,是別人托李然送來的,我不想要,倒掉可惜,正好你還生著病,你喝了吧?!?p> “那行吧?!币煌霟峤獪懒宋迮K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