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可爆炸頭也不看她臉色,只顧自己說得痛快。
“我在做教案,我很忙,你明白嗎?”張漢麗加重語氣說道。
“那你忙吧,有新消息了,我再來告訴你。”爆炸頭說。
爆炸頭走后,張漢麗又打習銘昊電話,還是打不通,不免為他擔心起來。
兩天之后,爆炸頭又來找張漢麗,進門就說:“有新消息了,縣公安局在找各施工單位核實往來資金賬目,你猜怎么著?”
“不想說就出去!”張漢麗沒好氣地說道。
“人證就自己送上門了,幾十個工人舉著牌子堵在勞動局門口討要工資,說是在大嶺村修路,沒有拿到工資?!北^幸災樂禍地說道,“那個包工頭是習銘昊介紹給南京基建公司的,他拿了錢,不給工人工資,跑了!”
“公安局的人說,如果調(diào)查屬實,習銘昊罪加一等!”爆炸頭說罷,看著張漢麗焦急的樣子,暗自得意。
與此同時,在尹山縣公安局的王少兵也在給王平打電話說這事兒:“劉強那個混蛋,結(jié)了工程款,不給工人發(fā)工資,現(xiàn)在找不著人了,電話都打不通?!?p> “這事兒賴不到習銘昊頭上吧?”王平問。
“咋賴不到他頭上?人家南京基建公司的人說,劉強是習銘昊介紹給他們的,出了事,習銘昊就要承擔責任!”王少兵焦急地說道,“縣公安局的人說,如果調(diào)查出來,是習銘昊利用職權(quán)往南京基建公司安排人的話,他的罪名還要加上一條!”
“這個狗娘養(yǎng)的劉強!”王平罵道,“我去他家問問,看能不能找到他!”
賈麗霞正在院子里逗孩子玩,見王平急匆匆走來,就問:“王主任,啥事兒這么著急?”
“劉強回來過沒有?”王平問。
“沒有,他心里哪還有這個家?”提起劉強,賈麗霞就不高興了。
“王主任,找強子啥事兒???”劉強他爸從屋里出來了。
王平就把劉強的工人到縣里要賬的事說了一遍。
“我說那幫人這幾天咋不來要賬了,原來是鬧到縣里了?這強子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崩先苏f,“他也不著家,也不給工人結(jié)賬,看回來之后我不打斷他的腿!”
“他根本就沒有把這個家當回事兒!”賈麗霞憤然說道,“他要是稍微有點人性,就不會錢也不留一分,電話也不打一個!”
“他常年不在家,那他平時都在哪兒,你們知道吧?”王平問。
“打聽他的住處沒有用,他早就不在那兒住了!”賈麗霞說。
見問不出什么名堂,王平就離開了,他自語道:“一定要把這兔崽子揪出來!”
連續(xù)兩三天聯(lián)系不上習銘昊,張漢麗著急了,課也沒有心思講,就盼著過星期了去縣公安局看看。
“看來你們也不是真愛嘛!”爆炸頭又來張漢麗這里,和前幾天一樣冷嘲熱諷道,“你男朋友都要蹲大獄了,你還像沒事兒人一樣,在這兒悠哉悠哉的?”
“習銘昊可不像某些人一樣心術(shù)不正,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兒的?!睆垵h麗說。
“看來你還不知道他那個案子的最新進展?!北^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你知道,就不會這么說了!”
張漢麗急于知道習銘昊的情況,就耐著性子看爆炸頭在這兒嘚瑟。
“公安局查出習銘昊有一筆存款來歷不明,數(shù)額有一百多萬,據(jù)公安局的人分析,這筆錢就是他受賄得來的。”爆炸頭說,“你還會覺得他沒事兒嗎?”
“這不可能!他……”張漢麗腦子很亂,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繼續(xù)信任習銘昊。
“馬上就星期天了,不信你自己可以去縣城問問。”爆炸頭見張漢麗神色慌張、方寸大亂,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王平正在挨個兒找本村跟劉強干活的工人了解情況,王少兵的電話就打來了,把公安局查出習銘昊賬戶有一百多萬來歷不明資金的情況告訴了他。
“這……,這孩子究竟是被人栽贓了,還是他一時糊涂?”王平說,“你在縣城等著,我馬上過去!”
路上想起劉強的事,王平又自言自語地罵了一通:“劉強這兔崽子倒是會算計,把本地工人的賬結(jié)了,外地工人的錢沒給,按說這幾個人常年跟著他干活,應該知道他的行蹤啊,他們?yōu)槭裁床徽f?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在包庇他?”
到了縣公安局,見到王少兵之后,王平問:“習銘昊現(xiàn)在啥樣?他咋說?”
王少兵搖了搖頭說:“我來之后就沒有見到他人,公安局的人不讓見,說是怕串供?!?p> “也不知道他咋樣了,不見到他,我怎么能放心?”王平說。
王平找公安局的工作人員,再三要求要見習銘昊:“不是說協(xié)助調(diào)查嗎?到現(xiàn)在都不放人,咋見都不讓見呢?”
公安局的工作人員說:“習銘昊涉嫌多項經(jīng)濟犯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協(xié)助調(diào)查,而是隔離審查,他的案件已經(jīng)移交縣紀檢委了。”
聽到這個消息,連一向沉穩(wěn)的王平也六神無主了。
王平去了幾次紀檢委,也沒能見到習銘昊,正無計可施的時候,牛建設打來電話,說大為創(chuàng)業(yè)投資公司來了幾個人,看了工地,又挨家詢問習銘昊的情況之后,要求見王平。
“那我馬上回去?!蓖跗秸f,他希望習銘昊的案件能盡快水落石出。
“你不用回來,他們?nèi)タh城了。”牛建設在電話里說,“我把你的電話號碼給他們了,他們到了會打你電話,你等著就好?!?p> 王平見了大為創(chuàng)業(yè)投資公司的幾個人,卻一個都不認識,上次來過的陳紅嬌和她的隨從都沒有來。
這幾個人言語之間對習銘昊頗有成見,見王平不停維護習銘昊,便將他也視為習銘昊的同伙,對他也充滿敵意。
“自古以來,貪官污吏以出身貧寒者居多,為什么?他窮怕了,沒見過那么多錢,一旦掌權(quán)了,還不拼命撈?”其中一個人說,“不過這習銘昊隱藏的夠深,竟然讓陳總裁都看走眼了?!?p> “貧寒出身也有正直的人,我相信習銘昊絕對不可能成為貪官污吏!”王平語氣堅定地說。
“我們正好要去紀檢委,你既然那么信任他,那就一塊兒去吧。”那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