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寫的明顯不妥!”習銘昊說著就要動手去摘,“你不拿,我自己拿!”
“慢著!現(xiàn)在這兒可是我說了算,我說不能拿,就是不能拿!”王少兵擋在習銘昊面前,吩咐紀念館里的工作人員,“你們聽著,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動這里面的東西!”
“嘿!好你個王少兵,我才走幾天?你就不認我了?”習銘昊氣憤地說,“你這是卸磨殺驢!”
“你用卸磨殺驢這個詞兒,就說明你也認可自己的功績,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你在咱村工作了幾年,離開時兩袖清風,難道你不覺得你值得頌揚嗎?難道你不想讓別人向你學習嗎?”王少兵言辭激昂,“如果你離開了,我們對你的功績只字不提,就算你不覺得寒心,難道你認為我們不知感恩、不表彰先進的做法對嗎?”
一席話讓習銘昊無言以對,王少兵又說:“如果你覺得不妥,可以提出來,我們改就是了嘛!”
“也不是不可以提我,只是你寫那,什么我是先鋒戰(zhàn)將,我像太陽之類的話,我看了之后,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習銘昊說,“那樣的說辭,調(diào)兒太高了,我真承受不起!”
“你這意見提得好,我改,詞兒一定改!”王少兵說得真誠,可習銘昊覺得他是在敷衍,但也拿他沒辦法。
想起董書記交代的事,習銘昊問:“董書記要的是啥資料?”
“就是咱合作社成立以來,每年收購各村多少農(nóng)產(chǎn)品,以及對各村投入多少資金的數(shù)據(jù)?!蓖跎俦f,“咱合作社是全縣扶貧標桿,董書記肯定想知道具體數(shù)據(jù)?!?p> 習銘昊拿了資料剛要上車,一輛摩的車在他面前停下,下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徑直向習銘昊跑去:“明昊哥哥,先別走!”
習銘昊回頭,女孩已跑到跟前:“明昊哥哥,聽說你要離開大嶺村,入贅居龍灣村了,這是真的嗎?”
這女孩原來是王麗麗,半年不見,她變化真大,個頭長高了不少,原來的馬尾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披肩長發(fā),原來的嬰兒肥圓臉,也慢慢變成了瓜子臉,且皮膚白嫩。
習銘昊剛來的時候,王麗麗還是單純的青蔥少女,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成大姑娘了!
“麗麗回來了?我都差點沒認出來?!绷曘戧恍Φ?,“我是要離開大嶺村了,去縣里上班?!?p> 原來王麗麗見到習銘昊之后,總是喜歡抱著他的胳膊,現(xiàn)在竟然一把抱住習銘昊的脖子,把臉貼在他肩膀上。
“麗麗,你……你先松開,你都長這么高了,這樣不好!”習銘昊抓住王麗麗的手臂往外拉,沒想到王麗麗抱得更緊了。
“看來你真的要入贅居龍灣村了,明昊哥哥,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我家嗎?”王麗麗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我馬上就要畢業(yè)了,你為什么不等我?”
“麗麗,我……!”習銘昊聽王麗麗這么說,思維一時有點短路,他沒想到王麗麗會有這樣的心思,“我剛來的時候,你還在上中學,我一直都把你當妹妹看待,和王少兵一樣。”
“我有哥哥,我不要你當哥哥!”王麗麗的淚水把習銘昊的肩膀都打濕了,“明昊哥哥,你救過我的命,我為你擋過刀,你都忘了嗎?我以為我不說,你也會明白我的心意,沒想到你……,你……你是不是嫌棄我呀?”
“麗麗,我怎么會嫌棄你呢?誰會嫌棄這么可愛的小妹妹呢?”習銘昊想盡快把王麗麗哄乖,“你先松手,有話好好說,不要哭嘛!”
“麗麗松手!”王少兵說,“這么大的丫頭了,你這樣不怕人家笑話?”
“我不會放棄的!我要去找那個洪蘋果,讓她把我的明昊哥哥還給我!”王麗麗擦了一把淚,頭也不回地走了。
“麗麗,你先回家冷靜一下,哥一會兒回去跟你談談,你可別胡鬧!”王少兵對王麗麗說,可王麗麗沒有理他。
“麗麗竟然是這樣想的,她以前從來沒有說過?!蓖跎俦f,“她去找洪蘋果,不會惹什么麻煩吧?”
“她們倆到一塊兒,應該不會出什么事兒?!绷曘戧徽f,“我給洪蘋果打個電話說一下,讓她勸勸王麗麗?!?p> “女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連我這個親哥哥也猜不透?!蓖跎俦f,“她竟然喜歡你,這不是自尋煩惱嗎?”
兩個人說著話,一隊游客從五里坡方向走過來,領(lǐng)隊的導游是王保坤。
“大家游了抱犢寨,逛了五里坡,肯定也累了,咱是在旅館休息一下?還是先吃飯?”王保坤問道。
“我們要去居龍灣,那里是好地方!”帶頭的游客說,“聽說你們村原來的書記都去那里定居了,連你們現(xiàn)任書記都是在那兒舉行的婚禮?”
“還是不去了吧?那里出過事兒,曾經(jīng)死了倆游客,聽著怪瘆人的。”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說。
“你這么說,看來你還不知情,我來跟你說說?!蓖醣@す首魃衩兀瑝旱吐曇粽f,“居龍灣可是風水寶地,為什么叫居龍灣,你們知道嗎?那可是龍盤虎踞之地!”
“居龍灣南山為龍,北山為虎,原來的玻璃橋建造者,顯然不諳風水之道,它的一端建在龍脊之上,一端建在虎背之上,怎么能不出事?”王保坤說,“現(xiàn)在的居龍灣景區(qū),所有建筑都是十分講究的,肯定不會再犯那樣的低級錯誤!”
王少兵給習銘昊使眼色,讓他不要出聲。
“既然南山為龍,北山為虎,橋不能建在龍脊虎背之上,那現(xiàn)在的居龍灣景區(qū),南山和北山上沒有建筑嗎?”一名游客問。
“當……當然不是!”王保坤說,“大家想想,龍虎都是靈獸,能耐大,戾氣也重,誰能鎮(zhèn)住它,它就為誰所用,鎮(zhèn)不住它,就會遭它反噬?!?p> “舉個例子吧,抱犢寨原來也是兇險之地,連年兵災不斷,自古以來,住在上面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王保坤見大家聽得津津有味,就口沫橫飛,越說越有興致,“現(xiàn)在呢?大家在抱犢寨玩一天了,有沒有看出門道?”
“聽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兒!上面的房屋、花田,尤其是那個寨門和槍庫炮臺,設計得的確很有章法!”一個大叔摸著自己油亮的禿腦門兒,連連點頭,“聽說開發(fā)抱犢寨和重建居龍灣景區(qū)的,是同一個人,莫非他背后有高人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