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詩君跑到門口的時候,沒有看到人影,她焦急的左右張望,心臟快的都要跳出喉嚨口。
他走的很慢,不會的,他不會不見的,她邊跑邊找,不停的給自己心理建設(shè)。
天色還很亮,佟詩君撩著裙子,踩著一雙高跟鞋來來回回的在人群中找著那道身影,她此刻的模樣也是眾人眼中的一道風(fēng)景。
找不到,找不到!
佟詩君紅了眼眶,挫敗的垂下了肩頭,蹲在了角落里,覺得自己好無能,又好無助,為什么明明覺得自己已經(jīng)靠近了他,他卻又離她那么遠(yuǎn)呢?
“丫頭?!庇腥嗽谒吶崛岬暮傲艘宦暋?p> 這聲音好聽的讓人想...
佟詩君原本喪氣的臉抬起頭,在看到眼前拄著拐杖、面容清俊的男人時,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你沒走啊?!彼老踩艨竦恼玖似饋?,一不小心腳崴了下,男人忍不住扶了她一把。
“我的腳好像扭到了?!迸⒌哪樕蠋е鴰追秩鰦?,又帶著幾分嬌憨,仿佛又回到了他們戀愛時期。
“許梓修,我走不動了,你背我?!?p> “木頭,我想吃冰激凌,你給我買好不好嘛?”
許梓修忽略到過往的記憶,他小心的將她扶了起來,“我們還是回酒店吧?!?p> “不用這么麻煩,那邊有長凳,就那邊坐吧?!辟≡娋噶酥覆贿h(yuǎn)處公園的木椅。
許梓修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佟詩君悄悄的瞧了他一眼,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兩個人坐在了長椅上,許梓修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佟詩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你穿的太少了?!痹S梓修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她的后背,今天她彩排的時候穿了一件露背裝的粉色紗裙,裙擺上還鑲嵌著水鉆,走到哪里都會是焦點,只是大白天的,穿成這樣在街頭上,很容易引起不懷好意者。
他原本是已經(jīng)打算走了,可是看著她蹲在地上,像個小可憐,還被其他的男人盯著看,心里的一團(tuán)火壓制不住了,他才走上了前。
佟詩君笑了:“那我美不美?仙不仙?”她的眼睛像是藏著一把鉤子,又美又性感,勾的引人犯罪。
“把高跟鞋脫了,我給你揉一揉。”許梓修避開了她的話題,耳尖卻不由紅了幾分。
佟詩君這人一向知足,不能把人逼得太緊了,她率性的脫掉了鞋子,把小腳丫子放在了椅子上。
許梓修伸手接過她的足,她人天生長的美,腳也非常的漂亮,骨骼勻稱,白而纖細(xì),很適合各種樣式的鞋子。
只不過此刻她的腳踝有點紅,許梓修蹙眉揉了揉。
“疼不疼?”
佟詩君裝模作樣的嘶了一下,“有點?!?p> 許梓修的手放柔了幾分,佟詩君側(cè)頭偷偷的瞧著他安靜溫柔的模樣,她覺得她這個腳崴的正好,如果能夠這樣留住她,她早該把自己兩個腳都扭了。
她默默的為自己的機(jī)智點個贊。
“佟詩君?!彼ひ羟迦?,叫她名字的時候,繾綣清幽,“生日快樂!”
這一句遲來的祝福,讓她心中暗喜,指不定她努力一把還是能夠把他追回來的。
他低著頭繼續(xù)道:“下次不要再為了追我受傷了,我不值得你這么對我?!?p> 佟詩君怕他太累,把腳放了下來,直面他:“許梓修,你什么意思?”
許梓修垂下了眼眸,眸光里盛著化不開的憂愁,她很想徒手把這一抹憂愁劈開。
“什么叫不值得?”
佟詩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急急的說道:“你要離開我嗎?你又要消失在我的面前嗎?”
許梓修拉下了她的手,“丫頭,你別激動,我沒說要走?!?p> “那你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又想推開我嗎?”
佟詩君氣得磨了磨牙,“你這個榆木疙瘩,你不是還說好要請我吃飯嗎?我們就不能做回朋友?你這個人的心是不是鐵做的?難道你說的那些都是狗屁嗎?”
她不帶喘的一口氣四連問,讓許梓修的心隱隱作痛著。
“丫頭,我的腿有殘疾,一到冬天就會疼,我腦子內(nèi)還有一塊淤血壓迫視覺神經(jīng),很有可能會變成瞎子,還有我有心理疾病,需要定時去看醫(yī)生,你愿意和我這樣一個廢人在一起嗎?”
這是第一次,許梓修和她說了這么多,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他有那么多的病。
她心疼他那么多年一個人熬過來,她心疼他那個時候不在他的身邊。
佟詩君摸上了他的臉頰,眼中有著璀璨的星光:“許梓修,我愛你,不是因為你的皮相,不是因為你的學(xué)歷,也不是因為你的家世,而就是你這個人,就是許梓修,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你?!?p> 許梓修:“......”
“你的腳腫起來了,我扶你去酒店冰敷吧?!?p> 過了半晌,他才吐出了這么一句話。
佟詩君套上了她的高跟鞋,親昵的勾起了他的胳膊,心情異常的好:“你要扶著我哦。”
許梓修心里輕輕嘆了口氣,他不該心軟,不該那么沖動的來見她,是他先打破了兩個人最合適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