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東子的籃子估計也被蹲了一下,疼的呲牙,勉強罵了一句,連忙縮回腿,低頭查看褲襠。
“嘶!”看到褲襠沒破,他放心了,深吸了一口氣減緩疼痛。牛仔褲是自家店里的良心產品,,采用的是雙縫線縫合,剛才開裂的只是外面一層,繼續(xù)穿著不受影響。
“繼續(xù)?。 碧K陽雙臂環(huán)抱,沖東子挑眉說道。
東子面容扭曲,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扭頭看向蘇陽,眼神充滿怨毒:“我們的賬,一會兒再算!有本事就別跑!”
“跑你大爺的!”蘇陽輕蔑的回了一句,隨即又道:“隨時恭候!”
東子看到蘇陽沒有繼續(xù)動手的意思,懸著的心稍降了些,走到曼曼前方一米的地方,道:“曼曼,我今天是專門找你來的,你跟不跟我回去?”
曼曼有些矛盾的問道:“你知道我今天來醫(yī)院干什么嗎?”
“打胎?!睎|子上前一步,伸手試圖摸曼曼的臉,柔聲道:“我陪你!”
“滾??!”曼曼怒吼道,顯然對東子的回答極度不滿。
“好!”東子冷笑了一下縮回手,低頭想了一下,從右側褲兜掏出一把折疊小刀。
“你要干什么?”曼曼警覺追問道。
蔡小文重傷倒地,自曼曼擋在他面前的一刻開始,他就再也站不起來,右手輕輕推了一下曼曼,艱難的說道:“你讓開吧,這是我和他的事?!?p> “我不讓!”曼曼面對著東子,又哭了起來。
東子用眼角余光瞅了一眼蘇陽,折疊刀被他用身體遮住,蘇陽站在他的側面,剛好處于視線盲區(qū)之內。
東子直視著曼曼,也感覺沖蔡小文對手不好,要不然,她就會更加的站在對方那邊。他也明白過來,在這個時候,他只要受傷,就也能得到曼曼的同情心。問題是剛才傷在籃子上,如果他現在跪在地上,哭著喊著說他籃子疼,貌似有點晚了。
他的小伎倆,早就被蘇陽看在眼里,之所以繼續(xù)站著不動,那是因為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完全沒必要動。
東子借著身體遮掩,從右褲兜掏出一把折疊刀。打開之后,右手緊緊握住,隨即猛地向后擺動胳膊,憑借旋身發(fā)力,可以產生出其不意的效果。這是他的成名絕技,比著面對面動刀子,這樣更加利于隱藏,適合偷襲。
“呼!”
蘇陽吐氣彎腰,腹部拉開距離,右手趁機扣住拿刀的手腕,然后向外一扭,折疊刀脫手,不等落地就被他一腳踢飛。
“你太弱了,滾吧!”蘇陽依舊站在原地,一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干凈利索,隨即推開東子,卻不傷害他。
“打我呀!”東子瞪著眼,沖蘇陽叫囂道:“打??!我要是動一下,就是個籃子!”
“你本來就是個籃子!”蘇陽側目扭頭,就是不動手。
東子不敢招惹蘇陽,三兩步走到曼曼跟前,拉住曼曼一條胳膊,就要將倆人分開,憤怒的解釋道:“我剛才就踹了他一腳,根本沒用多大勁兒!”
蔡小文一愣,隨即就要動手,卻發(fā)現東子也學乖了,不閃不避,只好揉著肚子,爬了起來。
“過來,我有話對你說!”東子不由分說,拉著曼曼就往門診部里面走。
蔡小文往里面看了一眼,點了根煙掩飾尷尬,沖蘇陽道:“她現在還不是我女朋友,我要不要跟過去?”
“你們兩個留下。”蘇陽手指東子的兩個同伴威脅一句,隨即扭頭沖蔡小文道:“你當然要跟過去了,免得人家需要的時候你不在,他們又走一起了。”
“說得對!”蔡小文點點頭,踩滅煙蒂,走進去。
蘇陽掏了一下兜,發(fā)現煙早抽完了,抬頭掃了倆青年一眼,然后向離他最近的一個走去。剛抬起右手,正要打招呼,青年畏懼的后退兩步,對視一眼,轉身就跑。蘇陽無奈,走到臺階旁坐下,看著倆青年一去不回。
十分鐘后,東子驚慌失措的走出來,隨即就看到坐在臺階上的蘇陽,嚇了一跳,連忙繞開了。
天色有點黑,蘇陽一開始沒注意東子出來,直到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蘇陽隨即發(fā)現東子,站起身,本來準備進去,卻發(fā)現他神情不對,邁步就追。
東子跑出大門,沿著右側街道狂奔,蘇陽在后面緊追不舍,倆人相隔四五十米,距離一再縮短。
前方百米外的十字路口站著一位巡邏人員,很快注意到后方情況,及時在前方堵截,抓住東子一條胳膊,直接放倒。
“他要殺我!”東子被撲倒在地,掙扎著吼了一聲。
東子的右手掌有割開的口子,一直在向外流血,巡視人員來不及多想,隨即就松開了他,大聲道:“躺著別動!”
東子老老實實的躺下了,看到蘇陽越來越近,格外著急。
巡視人員掏出別在腰上的警棍,對還在二十米外的蘇陽發(fā)出警告,“停下!”
蘇陽只好停下來,東子看到巡視人員這會兒沒注意他,爬起來就跑。
“他跑了!”蘇陽抬手指著巡視人員背后提醒道。
“別激動!他跑不了!”巡視人員僅僅瞥了一眼,隨即抬手示意他保持冷靜。
“他真跑了!”蘇陽又說道。
巡視人員扭頭再看,這會兒已經追不上了,蘇陽也就沒再追,倆人目送東子坐上一輛的士揚長而去。
東子上了車,隨即沖司機道:“師傅,去婦科醫(yī)院。”
司機有些郁悶的扭頭看著東子,道:“你啥情況啊?我剛才可是看著你從婦科醫(yī)院出來的。”“我東西落那了?!睎|子隨口解釋了一句。
司機不再問,準備在前面路口掉頭。
蘇陽也注意到東子手上有血跡,來不及沖對方解釋,扭頭就走。
“你站??!”巡視人員小跑過來,左手抓住蘇陽手腕,右手用警棍架住他后頸,用力往左側圍墻按去:“趴好,別動!”
蘇陽無奈,兩手按在墻上,任由對方搜尋口袋。兜里就一千塊整和一些零錢,還有兩張購買空調的憑據,對方沒有搜出所以然來,隨即朝他后背拍了一巴掌,道:“轉過來吧?!?p> “我剛才看他手里有血,就以為他傷了我朋友,所以就追出來了?!碧K陽接過個人物品,隨便塞進口袋,簡略的解釋了一遍事情經過。
巡視人員很耿直的道:“這么說,還怨我了?!?p> “可不是嘛?!碧K陽無奈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剛才蘇陽就坐在門診部門外,沒有聽到動靜,由此可知,蔡小文應該沒啥大事兒,可能受了點傷。還有一點挺意外的,被踢飛的折疊刀并沒有重回到東子手里,所以可以斷定,他身上很可能帶了兩把折疊刀。
回到婦科醫(yī)院,在打胎手術室的隔壁房間,見到了左大腿上扎了一刀的蔡小文。白鷺也在,此刻正拿著針管為蔡小文腿上傷口消毒,曼曼站在旁邊看著,臉上充滿關切。
蔡小文的左褲腿已經剪掉了,鞋子也脫了,腳有點味兒,所以套了一只黑色垃圾袋。
傷口附近打了麻藥,蔡小文也不感覺到疼痛,看到蘇陽走進來,臉上多少有些緊張的道:“東子呢?你沒把他怎么樣吧?”
曼曼也關心結果,頓時扭過頭來。
對于蔡小文的眨眼,蘇陽直接無視,沉聲道:“他跑出大門攔下一輛的士就走了,我沒有攆上?!?p> 蔡小文點點頭,咧嘴笑道:“我這點傷不要緊,還好你沒有打他?!?p> 曼曼也輕吐了一口氣。
白鷺包扎著傷口,隨手在大腿上拍了一下,道:“你也是厲害,在婦科醫(yī)院看病的男病人,你是第一個?!?p> “那我一會兒出去了,先去買張彩票,說不定能中大獎。”蔡小文美滋滋的回道。
五分鐘后,包扎完畢。
曼曼在剛才就已經想好了,跟著白鷺去了隔壁手術室。
“老陽,你說實話,剛才沒把東子怎么樣吧?”蔡小文后背靠在椅子上,還在擔心東子那邊,扭頭又問了一遍。
“沒有!”蘇陽說道,然后詳細的講述了一遍過程。
“沒有就好?!辈绦∥囊荒槓芤獾狞c點頭,笑道:“剛才東子朝我腿上扎了一刀,結果把他手也劃流血了,我們倆也算扯平了。我其實挺害怕他在門口撞見你,然后你把他打一頓,曼曼肯定又會心疼他。”
“咱倆幾十年的兄弟了,就算不見面也有默契?!碧K陽笑著說道:“好在東子確實是個狗籃子,要不然,我真不一定幫你?!?p> 蔡小文道:“如果東子人品好,我也插不上手,俗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p> “比喻很恰當!”蘇陽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蔡小文剛得到曼曼青睞,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小時,白鷺扶著曼曼走出手術室,站在門口沖蔡小文道:“麻藥勁兒下去了嗎?”
“沒事兒,這點傷不算什么?!辈绦∥碾S即站起身,咧了一下嘴,瘸著走出門,扶住臉色蒼白的曼曼。
白鷺繼續(xù)扶著曼曼,扭頭對蔡小文道:“你就別逞強了,我送你們到門口打車?!?p> 蘇陽和白鷺一人扶一個,走出醫(yī)院大門,蘇陽抬手打車,很快一輛的士停下,蔡小文和曼曼上了車。
“可以住我家,下午剛裝了空調,中衛(wèi)有鑰匙?!碧K陽沖蔡小文交代道。
“不了,我有老三家的鑰匙,那邊也有空調?!辈绦∥臄[擺手,艱難的沖蘇陽笑了一下,隨即招呼司機開車。
“幫忙別找我,有事打電話?!碧K陽揮了一下手,然后扭頭沖白鷺道:“我請你吃晚飯吧。”白鷺歪頭想了一下,說道:“那就吃燒烤吧,我還要上班,你買了帶過來。”
“沒問題。”蘇陽點點頭,扭頭向東走去。
東面兩條街外有個夜市,距此不遠,也就十分鐘的路程。
蘇陽走在路上,扭頭看了馬路對面一眼,隨即掏出手機撥通了白鷺的電話,提醒道:“你小心點,我剛才看到扎了胖子一刀的東子沒有走,他如果進了醫(yī)院,你就給我打電話?!?p> “好的?!卑樆亓艘宦暰蛼炝穗娫挕?p> 蘇陽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白鷺沒有回去,而是站在大門口和保安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