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合是個非常嚴格的人,他不打算就這么虧欠離合前輩的,所以他還想著要把幽藍色的寶石買回來。
但現(xiàn)在看來,寶石的價值太大太大,自己以后是否有這個財富能夠買回寶石,還不一定呢……
宋敏兒忽然貼近正在發(fā)呆的楚輕合的耳畔,輕輕吹了口氣。
“嗖”的一聲,楚輕合踢倒椅子,拉開距離,手里浮現(xiàn)出引火刀。
他擺好架勢,全身戒備,死死地看著宋敏兒。
宋敏兒見狀,卻發(fā)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哈哈……你這個反應(yīng)也太大了吧?你雖然才12歲,但是不會是沒和女孩子相處過吧?”
“……你……信不信我砍了你?”
“我呀,雖然不是魂士,但看人卻很有一套。我相信,就算我再得寸進尺一點,你也不會砍我。”
說著,宋敏兒起身走向楚輕合,特意用她女性的特征朝楚輕合壓了過來。
楚輕合恨恨地咬牙,將金卡收入口袋,突然踢開窗戶,跳窗逃出。
“可惡的家伙,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店搬空!”
宋敏兒笑嘻嘻地說:“隨你。不過我覺得你不是那種人。要不要來賭一賭?要是你真的搬空了我的店,那我把自己都送給你。但如果你搬不空我的店,那你下次還要來和我喝茶,怎么樣?”
就在這一瞬間,楚輕合逃出去的瞬間,宋敏兒找到了對付楚輕合的法子。
楚輕合真的會打女人,砍人也是信手拈來……但他不會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人。
觀察力驚人的宋敏兒看破了這一點,這才如此得意洋洋。
而且楚輕合也不是貪小便宜的人,他把寶石就這么“賤賣”出去,也沒有一點后悔的表現(xiàn),足見他對財物不甚在意。
這樣的一個人,盡管非常稀有,但的確存在。
宋敏兒這才壯著膽子調(diào)戲楚輕合,結(jié)果就是楚輕合被逼得跳窗逃跑……
“嘖!誰和你賭?我不喜歡賭!”
楚輕合撂下這句話,就轉(zhuǎn)身跳樓離去。
宋敏兒撫著肚子哈哈大笑,平日里的端莊模樣蕩然無存。
她已有許久不曾如此開懷大笑,她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孩就算沒有神秘的來歷,她也頗有興趣。
畢竟,作為魂士還如此認真死板的,已經(jīng)很難得了。
忽然,宋敏兒停止發(fā)笑,她跑到窗邊,目光一轉(zhuǎn),就看到了遠去的那個背影。
宋敏兒大喊:“輕合~下次還要來找我喝茶噢!”
楚輕合黑著臉,低著頭,默默遁入人群中離去。
他一刻也不想停下來!
……
……
在御劍宗的主峰,有數(shù)十個被劃出來的練武臺。
練武臺是門下弟子對練或是單獨修煉時可以借用的場所,雖然名義上是先到先得的,但總有幾個練武臺,被視作私有物,由幾個特定的人專門使用。
這幾個練武臺都是內(nèi)門弟子中的幾個不凡的人物在使用,而其中一個練武臺上,七七四十九柄飛劍正環(huán)繞四周飛舞。
飛劍的正中央,一名英姿挺拔的少年魂士正緊閉雙目,仔細感悟四十九柄飛劍的存在。
只見他左手捏成劍訣,心神一凝,四十九柄飛劍立刻指向同一個方位,然后接連發(fā)起劍氣沖刷。
在那個方位上,四十九道劍氣肆虐而過,那里什么都沒有,但如果有什么在的話,肯定會被凌厲的劍氣斬成碎片吧。
劍氣釋放過后,少年身上的魂力波動漸漸衰弱,看來這一招非常消耗魂力,而且還不熟練,少年的氣息變得虛弱起來。
他睜開眼睛,抬起頭看向那四十九柄飛劍,深吸一口氣,將魂力散去。
由魂力凝聚成的飛劍紛紛消散,無影無蹤。
“王瑜師兄!你的煌蒼劍陣已經(jīng)如此成熟了!剛才的劍氣讓我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害怕呢!”
被喚作王瑜的少年沒有自滿地發(fā)笑,而是平靜地看向說話的師弟。
王瑜,15歲,入門已有三年。
三年來,王瑜在御劍術(shù)一道進步神速,同期入門的弟子還未學(xué)會御劍飛行,他就掌握了這一招,當(dāng)其他人學(xué)會了御劍飛行,他已經(jīng)開始鍛煉分神御劍的能力。
當(dāng)其他人開始分身御劍,他已經(jīng)開始著手嘗試構(gòu)筑劍陣……
王瑜的路,總是走得比其他人快些。
但就算是這般天才的王瑜,也不是誰都比不上的。
雖然在御劍方面天賦出眾,但王瑜的修行天賦有些不足。
盡管評級為乙,但是同為乙級天賦的同齡魂士已經(jīng)摸到了四階的門檻,唯獨王瑜,還在三階打轉(zhuǎn)。
雖然他肯定是可以突破的,但他現(xiàn)在依然沒有找到突破的契機。
他不知道自己缺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心急,所以每天都在勸說自己要冷靜。
王瑜接過跟班師弟遞來的冷毛巾擦去額頭上的汗珠,淡淡道:“最近,聽寶閣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么?”
誰也不知道王瑜為什么會突然談及小小峰上的一家商鋪。
但跟了王瑜一年的師弟立刻心領(lǐng)神會,他的臉色有些古怪,遲遲沒有說話。
王瑜瞥了他一眼,道:“何事值得吞吞吐吐?說!”
師弟咬咬牙,點頭道:“師兄,是這樣子的……”
師弟把今天早些時候聽寶閣發(fā)生的事情告訴王瑜。
一個年輕的新進弟子不僅第一次進聽寶閣就得到了上三樓的機會,還是從三樓的房間的窗戶跳出來的,并且眾弟子的女神——宋敏兒還高調(diào)呼喊那人的名字,邀他下次喝茶……
這些信息一一提起,最終匯聚成一個情報。
宋敏兒和那個新進弟子之間必然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jié)關(guān)系!
——起碼聽到這些事情后,大多數(shù)人都是這么以為的。
王瑜把毛巾放回跟班的肩膀上,就好像跟班是個小二,可以隨意差遣。
他依然沒有太多表情,而是淡淡地問:“叫什么名字?”
師弟立刻回答:“當(dāng)時在大街上人人都聽到了‘輕合’二字,有心人一查,就知道是今年的新進弟子,外門弟子,楚輕合!”
“很好。新進的外門弟子……看來外門那些廢物又開始不安分了。就算是一條狗,被多打幾次也該聽話才是……但是他們就是不懂事。一個新弟子,也敢動我王瑜的女人?真是自尋死路!”
一時間,師弟從王瑜的身上感應(yīng)到了某種冰冷的意志。
那是,真正的殺意!
……
……
凌風(fēng)——踏步!
鐵索橋上,狂風(fēng)怒號。
今日的風(fēng),似乎格外的喧囂。
楚輕合盡管初步掌握了凌風(fēng)踏步,也不能隨意自如地騰挪身體。
他在集市購買了一條鉤爪,方便在不幸掉下鐵索橋時自救。
不僅如此,他還買了一個魂法道具,據(jù)說是只要激發(fā)就會自動膨脹,變成一個熱氣球一樣的東西,帶著人往上浮。
做好了準備,楚輕合才來挑戰(zhàn)鐵索橋。
他一次次地嘗試跨越鐵索橋,但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最初的一次,楚輕合僅僅前進20米就墜落。
最后一次,他前進了60米。
盡管這個進步速度十分快速,但楚輕合還是不滿意。
他買了很多熱氣球,鉤爪的狀態(tài)也很好,所以他還要嘗試。
魂力若是枯竭,就立刻打坐恢復(fù)。一旦恢復(fù),立刻繼續(xù)投入挑戰(zhàn)。
來來往往的弟子看到一個年輕的外門弟子反反復(fù)復(fù)地嘗試以身法跨越鐵索橋。
同期的弟子投來欽佩的神色,畢竟不是誰都有這個毅力一開始就挑戰(zhàn)鐵索橋的。
但老資歷的弟子則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這家伙,用的是凌風(fēng)踏步吧?肯定是把寶貴的第一次花在了凌風(fēng)踏步上。真是浪費!”
——外門弟子如是說。
“哎~真是可憐,哪像咱們,輕輕松松就飛過去了!”
——內(nèi)門弟子如是說。
那些無趣的聲音被楚輕合全部隔離,他沉浸在修行的狀態(tài)中,直到天色轉(zhuǎn)黑。
夜晚的鐵索橋更有挑戰(zhàn)的價值,他楚輕合不僅要克服白天的鐵索橋,還有晚上的!
夜晚的鐵索橋更加難走。
因為鐵索是黑色的,夜色也是黑的,稍不留神,就會踩空。
入夜后的第一次挑戰(zhàn),楚輕合只走了32米。
“哼!還挺難哈?我不服,再來!”
楚輕合給自己打打氣,繼續(xù)挑戰(zhàn)。
他忘記了饑餓,也不覺得口渴,就這么一遍遍地挑戰(zhàn)。
反復(fù)的訓(xùn)練帶來的效果是斐然的。
楚輕合對于凌風(fēng)踏步的領(lǐng)悟越來越深厚,在這個基礎(chǔ)上,他不斷地調(diào)整自己的動作,慢慢地,他開始真正觸及凌風(fēng)踏步的奧秘。
接下來,每一次挑戰(zhàn),楚輕合的移動距離就會大幅度提升。
夜色已經(jīng)不再是障礙,風(fēng)也變成了助力,楚輕合終于摸索到了凌風(fēng)踏步的奧秘。
這樣的進步是非??刹赖?,因為楚輕合滿打滿算只是持續(xù)練了11個小時而已。
在實踐中,只花11個小時就將一門還算厲害的身法技練透,是非常離奇的事情。
但是,事實如此。
在黑暗中觀望的幾個人有些震驚。
他們也都學(xué)過凌風(fēng)踏步,深諳這一門身法技的奧秘是多么難以掌握。
畢竟要將風(fēng)完全作為助力,就必須對風(fēng)有著深刻的領(lǐng)悟,以及對身體絕對的掌握……要練透這一門身法技,本來需要長時間的鍛煉才對。
但是,楚輕合在11個小時里,辦到了別人11天都不一定能辦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