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們離婚吧
喬雪年聽到那格外清脆的敲門聲,還以為是被自己給送走的羅雅問又掉頭回來了,下意識的打開門抬頭問道:“怎么了,有什么東西忘了拿嗎?”
她的視線落在了站在門外的那個人身上,才猛然的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嘴唇微張著像是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好半天才勉強的穩(wěn)住那動搖不止的心緒,緩緩的問道:“季......先生,有事嗎?!?p> 有事嗎,短短的三個字就像是火藥直接丟進了季盛煊那本就怒意勃發(fā)的炸藥箱里面,讓他根本就冷靜不下來,一雙眸子更是銳利的想要將面前的女人給直接戳穿一樣,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對方。
“比起問我有沒有事情,我更想聽你解釋一下為什么會從陶然居不辭而別,拿著所有的行李跑到外面來租了一套房子,甚至沒有跟我打一聲招呼?!?p> 對方的這番話與其說是詢問還不如說是質(zhì)問,氣勢洶洶的讓喬雪年甚至有在警局里面被問話的錯覺。
她都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惱怒些什么,既然季盛煊都已經(jīng)要和鐘曉蝶訂婚了,那自己主動消失不是幫他免去了麻煩嗎,也不用去擔心她們兩個人同住在陶然居里面鬧得雞犬不寧的。
“不好意思季先生,”喬雪年沒有被對方給問得怔住,反而是鎮(zhèn)定自若的抬起頭來對上了季盛煊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因為這幾天搬家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再加上公司的事也忙不過來,忘了跟您提前說一聲了?!?p> “不過您最近要忙著訂婚的大小事宜,想來也沒有什么時間聽我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瑣事,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擾您。”
她也很慶幸剛才已經(jīng)提前哭過還有羅雅問的陪伴,把大部分的負面情緒都給宣泄了出去,才不至于在這個男人的面前露出什么窘迫的樣子來,還能夠輕描淡寫的將訂婚兩個字說出來。
她的這些話聽起來似乎特別的禮貌,可是話語里面卻像是帶著針尖一般,扎得季盛煊渾身都覺得不舒服。
他還沒有好好的質(zhì)問對方為什么要突然搬走,對方反倒是不緊不慢的坐在了自己的頭上來,不動聲色的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季盛煊敏銳的抓到了她話里的訂婚兩個字,像是有所察覺似的沉聲問道:“鐘曉蝶找過你了?”
如果不是鐘曉蝶提前找過對方的話,喬雪年又怎么會這么巧的在訂婚的消息被放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干凈利落的收拾好了東西離開。
他心煩意亂的回到家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陶然居里已經(jīng)沒有了這個女人的身影,連她那些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也消失得干干凈凈,仿佛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他當時還以為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結(jié)果讓助理去查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對方早在幾天前就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新的住處,沒有絲毫留戀和猶豫的搬去了公寓。
“季先生多慮了,”喬雪年握著門把手淡淡的笑了笑,想要盡量做出云淡風輕的樣子來,不讓對方有所察覺,可是手指卻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收緊了兩分,“鐘小姐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工夫來告訴我你們的好消息?!?p> “我也是在網(wǎng)上看到你們下個星期準備訂婚的事情,雖然有些倉促但想來也是下定了決心的,我這個身份再繼續(xù)待在陶然居也不合適了,我祝你們能夠幸福,改天有時間我們?nèi)グ央x婚手續(xù)辦理妥當了,也免得耽誤了你們的婚期?!?p> 她微微揚起嘴角注視著面前這個神情復(fù)雜的男人,心里像是用刀刃割過一般,汩汩的流淌著鮮血,但是面上卻還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來。
她必須要微笑必須要鎮(zhèn)定,這是預(yù)想當中的結(jié)局,她不應(yīng)該感到詫異和可惜。
喬雪年早就明白這場夢境是有清醒的那一天的,只是這一天來得太早來得太陡然,讓她的心里有些承受不住。
“你想和我解約?”
季盛煊像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些話竟然是從這個女人的嘴里說出來的,手指也跟著收攏攥緊:“你覺得我會跟鐘曉蝶結(jié)婚?”
他這個訂婚宴的主人公,也是在新聞被曝出來的半個小時之前才接到了母親溫雨瀾的通知,讓他配合相關(guān)的記者采訪和新聞通稿,不要讓鐘家的臉面難堪。
季盛煊當時剛剛結(jié)束了一個視頻會議,整個人還處于工作的狀態(tài)中,接到溫雨瀾的電話時根本不愿意接受對方所說的每一個字。
然而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已經(jīng)由不得他去推拒了,因為溫雨瀾早就擅作主張的聯(lián)系了媒體記者,要準時準點的發(fā)布他和鐘曉蝶之間的婚約,就算他想要發(fā)脾氣也不可能在這種緊要的關(guān)頭讓兩家人搞得下不了臺階。
他有太多的為難和不得已,可是這些話他卻沒辦法一一的同喬雪年講明白。
本來他們之間也只是契約的關(guān)系,婚姻大事不需要去過問對方的感受和想法,但是季盛煊的腦子里面還是在第一時間想到了喬雪年的存在。
他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變得越來越在意這個女人,在意她的身體在意她的情緒,在意她是否記掛著自己。
只是等到他應(yīng)付完了父母應(yīng)付完了媒體,回到了陶然居的時候,喬雪年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像是一團幻影似的。
“季先生,我不是想跟你解約,”喬雪年抬頭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神情冷峻的男人,總是要努力克制才可以決然的對上他的雙眼,“只是我們的合同如今也快到期了,我只是跟您走正常的流程,希望能夠讓您和鐘小姐順利的完成婚禮。”
她已經(jīng)演了快三年的戲了,現(xiàn)在也覺得疲憊了,反正季盛煊已經(jīng)不需要自己這個所謂的妻子,要迎娶屬于他的新娘了,那自己又為什么要恬不知恥的賴在對方的身邊,去搶奪他的注意。
她雖然因為父親的事情早就沒有了什么尊嚴,可是也不至于要對這個男人死纏爛打,認不清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