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實

蘇家屯的變遷

第一百三十三章,于無聲處

蘇家屯的變遷 伊人李 1517 2020-10-17 21:02:02

  第二天的下午,蘇老二照例被二騾子拋在身后只扣捏那開不開的或者被二騾子拽下半拉的花朵兒。

  那一次,當(dāng)二騾子又伸手摘他的大朵兒花時,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抓住二騾子的胳膊,但二騾子力氣大,馬上將胳膊又抽回來,蘇老二沒有了辦法。

  第二回,蘇老二又抓住了二騾子的手,二騾子晃動著手中的大棉花朵說:“咋著?這花上寫著你的名兒嘞?掛著你的號兒嘞?雞子叨著你那白眼窯兒嘞……?”二騾子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一下子將蘇老二推了個“屁股岔”。

  第三回,可能二騾子認為蘇老二再也沒有膽量和能力反抗了,干脆就站到蘇老二的花行里撿他的大朵兒花胡亂摘了起來,當(dāng)時,我真的想上前弄他兩個“耳巴子”,但還是忍住了,我看見康素貞也不耐煩了,甚至對蘇老二的忍耐都產(chǎn)生了厭惡。

  “牛屎也要發(fā)末兒”的,只見蘇老二沖上去,一下子摟住二騾子的腰就要把他往地上按,無奈,二騾子一個用力將蘇老二摔到地下,并且用挑釁的眼光看著他。

  蘇老二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摟住二騾子的右腿,二騾子順勢跪在蘇老二的肩膀上用力將他的身子疊起來,蘇老二動彈不得,但他一句話也不說,他翻著白眼看著二騾子。片刻地喘息,蘇老二一個翻身,上去摟住二騾子的左腿,當(dāng)二騾子又要如法炮制跪蘇老二于地下的時候,看的真切,康素貞貓腰伸手拉了一下二騾子右褲管,二騾子應(yīng)聲倒下,蘇老二迅速起身踦在了二騾子身上。那時的蘇老二是超常發(fā)揮了,不知道當(dāng)時他用的是巴掌還是拳頭,照著二騾子的臉就打。

  按道理,憑二騾子的力氣是可以翻過身來的,但他正好躺在兩行棉花的中間,粗壯的棉柴正好夾著他的身子,蘇老二又壓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左右上下都在控制之中。

  可能蘇老二真的惱了,他一頭扎到二騾子的臉上,張開嘴朝二騾子的耳朵咬了一口。

  我害怕了,蘇老二這貨咋會這樣弄嘞?

  康素貞吃驚了,她也沒想到蘇老二會這樣下口。

  這下,二騾子已經(jīng)不反抗了,蘇老二也松了手。二騾子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耳朵一直往家里跑,老師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我知道蘇老二又闖禍了。

  ······

  那天夜晚,蘇家屯的氣氛有點異常。

  一種人在趁意;一種人在擔(dān)心;更多的人在等著看笑話。

  二騾子家的人多,也有仗老康家的意思,已不喊自來的一群人早早地集中在薛老喜家商量報仇的事。

  我坐在后大屋心里可不靜,說不定嫩粉或她家里別的什么人,這會兒已到了蘇老二的家,把蘇老二的耳朵……。

  那晚,薛老喜先來到康大功的家,進屋見康素貞和康大功都在,他直言說:“蘇老二今兒后響把咱照東的耳朵咬的都快掉了,這事我不會給他家到底”。

  康大功說:“我知道了”,然后是長時間的沉默。薛老喜是在等康大功給他出主意,拿意見,當(dāng)后盾,康大功則是在等薛老喜說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好大一會兒,薛老喜和康大功誰也沒有先說話。

  薛老喜坐不住了,因為他沒有象往常一樣立刻得到康大功的默認或支持。

  “無論如何,他蘇老二也不能像狗一樣咬人呀!我看這事得按傷害罪辦”,他這話意思是把蘇老二或鐘叔綁起來送派出所。

  康大功依然的不吭氣兒。

  康素貞朝前面走了一步說:“是你照東亂摘蘇老二大花朵兒的,天天都這樣兒,今兒后響是照東先把老二摔倒了兩回,最后一回是照東被老二推倒的,那事叫誰都會惱”,康素貞說完就走了出去。

  康大功顯然對康素貞的這番話感到很滿意,他認為是他的閨女在這個時候給他了一個下臺的階,他立刻對薛老喜說:“事兒也就是這樣,一來照東不對在先,二來你看見蘇家這孩子沒有?看著平時信球一樣,但弄到事上可有主見,不是省油的燈啊”,康大功停一下又說:“所以事情適可而止最好,再說了,就是現(xiàn)在把他弄到派出所,半月以后又回來了,仇氣不更大?誰知道還會發(fā)生啥?退一萬步說,咱值過跟他斗?”康大功又停下來,看薛老喜吃不住啥勁兒了,又說:“你去衛(wèi)生室就說我說了,醫(yī)藥費咱生產(chǎn)隊里拿出來,把孩子的耳朵看好了為止”。

  薛老喜得不到康大功的支持,就回去了。

  那晚康素貞并沒走遠,就站在窗下聽薛老喜和康大功說話,待薛老喜出了康家的大門,她立刻來俺家把情況告訴了我。

  送走康素貞,我站在大門里邊,把虛掩著的大門開一條縫,目不轉(zhuǎn)晴地朝外看,大概又有一個小時左右,看見薛老喜家的大門開處,一群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家。然后,我小心翼翼的朝蘇老二家走去。

  那晚,蘇老二家大門也是虛掩的,“吱”的一聲,門被我推開了,說時遲那時快,“嗚”的一聲響,一根木棍從我的頭頂上劈下來,我下意識地朝后讓了一下腦袋,那木棍從我的鼻子尖兒上滑過,“咔嚓”一聲落到我手推著的右邊的那扇木門上。

  “我”,我輕聲說。

  我一邊把那扇木門又掩上。這時,我看見鐘叔手里掂著一把刀站在我在右邊,左邊站著掂棍子的蘇老二。

  我也很慶幸那晚薛老喜家聽了康大功的話,不然就是把蘇老二或鐘叔槍斃了,薛家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根據(jù)自己的判斷,把情況說給鐘叔和蘇老二,讓他們都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嫩粉在蘇老二家大門外大罵了一陣子,最后說:“俺孩子如果耳朵留一點的傷疤,非給你一家都放地上不中”。

  薛老喜做夢也想不到,在他和蘇家之間還會有如此驚心的一幕,只是因為某一個偶然的因素,那條幕布沒有被揭開,若揭開,誰是贏家還真的不一定,誰的價值最大化也真的說不準(zhǔn)。

  世上那里有什么“歲月靜好”?一種“靜好”是因為你生長在了一個獨立的民族和一個獨立強大的國家里,國家給你撐起了那一片天,遠離了戰(zhàn)爭,實現(xiàn)了和平;一種“靜好”是總有人在為你負重前行,為你撐起了你頭上的那一片天;一種“靜好”便是在那濃濃的夜幕掩蓋之下,人們看不見那刀光劍影的真相罷了。

  不過我所表達的不只是這些,是人世間競有一個叫康素貞的女人,在看似無緣無故的情況下,設(shè)身處地的為蘇老二操著心,這一切的一切都緣于她的善良和正義。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