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堆拉來了足足五車
花小小就躺在柴堆中間,衣著干凈,面容平靜,模樣鮮活,在火光的映射下,臉蛋紅撲撲的,若不仔細瞧來,還以為是少女見了自己的情郎,面含春桃,眉眼帶笑。
夜司晨舉著火把站在陣前正中央,心像是被刀割碎了一般,是他的錯,沒能護好她,也沒能救治她,是個不合格的丈夫。
“小小,你且在黃泉路上慢慢行,來世!我們再做夫妻?!?p> 樂瑾亦是哭的如個淚人一般,若是她沒有讓夜司晨進入
藍諾站在樂瑾身后,眾人皆看不到他復雜的神色,好像那個身影又出現(xiàn)了,又是即將占據(jù)他的身體。
狂風大作,火勢瞬間蔓延開來
煙霧彌漫,嗆的眾人睜不開眼睛
烏云滾滾從北方而來,像是聽到了召喚的神兵,匆匆而來,裝備整齊,這是摩蘭城從未有過的場景。
莫藍城地處沙漠中心,即使下雨也是晴天雨,這么厚的烏云還是建城以來第一次見。
“快看!這云彩像是一種動物”
“好像是一條蛇爬在一塊大石頭上”
眾人的目光皆是被這烏云吸引了過去。
“玄武”右相驚訝的看著天空,莫蘭之人生在大漠未見過龜,他自小長在贏都,自然是見過的。
龜蛇雙頭雙身,莫不是北冥玄武?
云層越積越厚,黑壓壓的,照的白晝猶如黑夜,只有花小小躺著的火陣是亮的。
驚雷乍現(xiàn),閃電將天空割成一塊兒塊兒碎布
雨水就好像從這碎布的裂縫中傾盆而出。
烏云和大風同至
閃電與大雨齊飛
莫蘭城中之人皆是躲進了自家屋檐,樂瑾也被雷聲嚇到了,想要回身去靠藍諾,而藍諾此刻卻是不見了蹤影。
“藍諾?”樂瑾此刻心中的失望多于恐懼,他已經(jīng)習慣了在一回身藍諾就在后面,或者一有危險,藍諾就在自己面前。太過理所當然了么?
可是,他說過會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啊。
“王上,快隨老臣回宮吧,雨水冷,當心著涼?!庇蚁鄬⒁屡勖撓拢噲D遮擋住樂瑾的頭顱。
“將軍,帶著小小先行回宮吧,葬禮擇良日舉行。”
樂瑾說完邊回宮了。
夜思晨手中的火炬被熄滅了,眼前花小小所躺的火陣亦是被熄滅了。
他丟掉手中的火把,跑到陣中央,用雙手撫摸小小的臉頰替她捋好遮住面頰的頭發(fā)。脫下衣袍蓋住花小小,試圖替她遮擋住雨水,生怕弄臟了她的遺體。
想要將花小小也帶回宮中。
“愚蠢!”
天空中驚雷滾滾,混合著一男一女憤怒的聲音
緊接著下來一人,二面,前面為男,后面為女
男面英姿颯爽,女面妖嬈多姿。
“你是何人人?為何要擋住我的去路?”夜司晨單手抱著花小小,另一只手持刀橫在身前,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人。
“真不知,你是愛她還是害她。她本屬木,遇水則生,遇火則死,我這是在救她,你且把她放在我的雨中?!?p> “我憑什么信你的?”
“你真是冥頑不靈。固執(zhí)又愚蠢”男面沖著夜思晨憤怒的吼道。
“你可別嚇壞了他,他只是個凡人”女面柔聲道
“你除了信我們?還有別的辦法么?”
他們說的對,試一試也許有效果
“哼!我們和小小玩耍的時候,別說你,你太太太太太太爺爺都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蹦忻胬浜咭宦?,不屑的看向夜司晨。
“模樣倒是不錯,可惜腦子是個傻的”
“哎呦,我的小小怎得傷成這個樣子,若不是我們聽到靈簪召喚,你都要被這人把肉身燒練了。”
女面憐惜的看著小小
“哼!留著還得封犼救世呢,你以為我們想救她?。 蹦忻胬淅涞恼f道,繼而又艱難的想轉(zhuǎn)過身子,讓自己面向花小小“給我看看她,怎么樣了?”
“哎,你不是不關心她么?”女面不高興的說道
“誰關心她啊,丑了吧唧的”
“丑你別看!”
“給我看看,一眼就一眼?!?p> 雨沒有玄武剛來時那么兇猛了,開始變得細細得,潤潤的。
南邊得天空開始發(fā)紅,像是日頭要撥開迷霧一般,細看卻是一只火紅得飛鳥,帶著一片彩霞,翩然而至。
落地為人,衣著款款,額前一朵火印,杏眼,翹鼻,高昂得頭顱似乎從不曾放下。火紅得秀發(fā)隨意散落至肩。
看向花小小得眼光似有千般不爽
“這家伙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火急火燎得”
“你站遠點,再灼傷了她”玄武男面勒令他許向前。
“誰高興來啊。”朱雀翻了白眼,離遠了一步。
西邊烏云逐漸散發(fā)出青色的光芒,一聲龍吟劃破天空,與此同時,東邊泛白的天空,傳來虎嘯。
青龍白虎二人用時落地
“你也離她遠點,搞不好就是你們金系的人壞的事兒”男面眼神嚴厲的看著白虎。
白虎憋憋嘴,轉(zhuǎn)身看見朱雀
“喲,老哥你也被嫌棄了?”
“哼!”朱雀高傲的抬頭
“誰稀罕靠近啊”
“我來看看看”青龍柔聲道。
青龍生的好看,目若秋波含水,眉若青山描黛,好端端個大家閨秀,卻是個男兒身。
摸了一下花小小的脈搏
轉(zhuǎn)頭看向夜司晨
“她是因何受傷?”
“中箭”
“那箭可是金頭箭?”
“這卻不曾仔細瞧過,不過箭上無毒卻是真的。”
“箭上自然無毒,箭上融了金水,怕是這敵人看出了花小小的來歷,特地用來對付她的,怪不得靈簪將我們四個一同召喚前來”
“可還有救?”夜司晨看著幾位神人從天而降,紫氣金光,便知識救星來了。
“有救,雖然金水入體,但好在小小及時封住了自己的魂魄,不曾傷及其他,待水潤之,再以土養(yǎng)之,定會安然無恙?!?p> “不知幾位尊姓大名,大恩大德,當牛做馬,定當報答!”
“公子無需如此可氣,我們和小小是故人,若是等小小好了,擺酒一席就行。哈哈哈哈哈哈”白虎憨憨的笑著,對夜司晨說道
“當然,當然”
“哼,說的好像你出了什么力氣一樣?!敝烊阜藗€白眼,驕傲的留了一個后背給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