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兒分筋骨,擒四肢,招式新穎,手法連環(huán)善變,果斷凌厲,一招“降龍伏象”將飛鷹制住,腳夾白劍,身似鉤月,一劍橫劈,皆以為頭飛血濺,不料劍刃突然止于頸前,但寒氣早已入骨;
瞧這女子招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身體各處皆是殺人利器,可謂天生的殺手,飛鷹額頭直冒冷汗,只得驚悚道:“姑娘武藝高強,在下自愧不如”。
唐婉兒與飛鷹一戰(zhàn),也有損傷,并且內力耗損,不少人想乘機而為,可當其將幾件暗器往身前一放,眾人退避三舍,一戰(zhàn)勝出。
楊柳有易水在手,也不妨多讓,連勝數(shù)十場后,眾人畏懼,就連唐云暗自贊嘆,這師妹兩年不見,武功修為進步神速;
殷楊見唐云出盡風頭,心里早就不爽,如今他師妹也能一戰(zhàn)群雄,眼見自己被比下去,心中怨恨油然而生,便向無極道人請戰(zhàn),還未等應答,已騰身躍上擂臺。
“在下武道弟子殷楊向姑娘請教”,之下議論不斷;
“但凡江湖上有點名氣,都會一戰(zhàn)到底,不會半路出手,乘人之?!?;
“說的是,這武當好歹也是名門正派,無極道人更是十冠之一,怎么會中途出來對付一位內力消減的女子”......
無極道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向周小周拱手道,“這弟子年輕,不懂世事,還望您見諒”;
不敗頑童伸了個懶腰,“多大的事,他們年輕人喜歡打,就讓他們打吧,我們也好看看熱鬧”。
楊柳對其早就沒了好印象,見對方挑戰(zhàn),快言快語,“那就別廢話,出招吧”;
殷楊依然行禮道,“姑娘連戰(zhàn)數(shù)場,為防別人說閑話,就請姑娘出劍,我先讓你三招”;
“那你就小心了”,左手白綢帶猛然擊去,起手便是長劍輕揚,飄身而去,姿態(tài)飄飄若仙,劍鋒向下盤連點數(shù)下......
只見對方身法多變,迅速,蛇騰鶴舞,身形一時如鶴,一時如蛇形,一時凌空,一時貼地,瞬息三招已過,可楊柳還未觸到衣角;
周小周見此,面無聲色,只是贊許道,“這是你們創(chuàng)派祖師張真人的《蛇鶴十三式》吧,身形變化之復雜,迅速,當真讓人捉摸不透”;
面對如此,他只能客氣的回應,“哪里,哪里......”;
“難怪他敢先讓三招,原來他已將這套前輩自創(chuàng)的武功學有小成,仙鶴飛舞,靈蛇繞步,的確不宜對付”。
“楊姑娘,三招已過,你可小心了”,話雖如此,但其并未出手,楊柳左手捏個劍訣,右手劍斜刺敵左腰,一擊不中,順勢劍身游走,一劍上挑;
殷楊使出,“梯云縱”,雙腳連踏,似蹬天梯,接著俯身一掌,掌風未到,掌勁已至,兩者皆可傷人,此為回風掌......
“楊姑娘本就有些力竭,對敵經(jīng)驗也欠缺,加上這武當講究以靜制動,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以此法門,天下武學難出其右”,瑤琴暗自念叨,不時望向唐云。
十幾招過后,楊柳一直以攻為先,看似主動,實則處處受制于人,如此下去,堅持不了數(shù)個回合,唐云取下腰間玉簫,吹奏起來,瞬息蕭聲陣陣,氣浪連山......
一聽蕭聲,楊柳靈眸閉合,丹田真氣涌動,力竭之感瞬間煙消云散,周身細微動靜皆可捕獲,殷楊稍有移動,一道倩影劃過,與對方衣袖一沾,便將其摔落在地;
還未等其起身,手中白綢卷揚起來,如波浪一般,重重疊疊,殷楊驚恐之余,按地扶起,連連翻滾,可那白綢猶如長了眼睛,一擊一拂,綿延不盡......
苦禪看向唐云,“阿彌陀佛,此二人的心境互通,聞聲可知其意,一人在,心可安”;
白闌珊見此怪異武功,猛然一驚,“師父,這少女的功夫,一靜一動,直截了當,似能預敵先機,難道是失傳已久的“劍心通明”?”
“瑤琴姑娘,這楊柳姑娘用的又是什么武功,閉上眼睛,還能如此厲害”;
“如我沒猜錯,這不是武功,而是達到了“心神合一”,視外物為無物,便可隨心而動,不受干擾”,瑤琴望向神色平淡的唐云,蕭聲已告訴了一切。
見楊柳攻勢不斷,只得使出鎮(zhèn)派掌法,《九宮神行掌》,掌法展開,身似飛魚,步如流水,繞著對手身子滴溜溜亂轉,兩手忽拳忽掌,身法以九宮八卦施展,越來越快,劍還未至,人已閃躲,拳掌逼近;
驀然蕭聲一轉,旋律緊湊,楊柳身法也跟著加速,劍尖顫動,如鮮花招展風中,來回揮削,剎那間,殷楊兩臂露出幾道血痕,接著被困成了粽子扔下臺去......
大漠左使憑借霸王臂,連斷數(shù)把鐵劍剛刀,與其交手,普通刀刃,只需手臂一夾,“咔咔”幾下,就成碎片;
柳云龍,以手中銀扇,揮灑自如,鮮有人敵;劉一刀拿到煉獄狂刀,如虎添翼,純陽霸刀下,撕山裂河,眾人畏懼;白劍山一見此刀,頓時臉色大變,暗自叫人前去打聽。
至此天下武林第一輪結束,勝出者共二十人,接著翌日進行第二輪,抽簽比試。
當夜,唐云回到所住院落,影亦匆忙走來,“掌門,石室的東西已經(jīng)處理,你交代的事情也已查清楚,正如掌門所料,不想他們如此喪盡天良,不如我們將其公布于世,讓天下眾人知道他們的惡行”;
“此次天下武林,孤漠煙一直未現(xiàn)身,肯定躲在暗處,策劃著什么,我們先靜觀其變,不可打草驚蛇”......
夜深,唐云提著兩壇美酒來到唐婉兒門前,還未出聲,屋頂便傳來“唐掌門,深夜未眠,是找人喝酒嘛”;
唐云退了出去,提著酒壇一躍而上,斜坐一旁,“是啊,我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姑娘,便不由自主的想與姑娘一聚,于是帶來好酒,同姑娘痛飲;婉兒姑娘未睡,難道也是在想我”;
“是嘛,你是在想我,還是在想這個木偶?”說話間,從后背拿出唐云一直隨身珍藏的雕刻;
“我找了許久,原來在姑娘這里,真是感謝,如何?這木偶是不是跟你長得很像”;
“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結果都不會是同一個人”說著將木偶還給了唐云,“你的心思我知道,酒留下吧,唐掌門請回”;
“姑娘不想做的事情,我怎會強求,早就為你想好了,你看”,從腰間拿出一根金黃的稻草;
“稻草,這是......”;
“你只需要將稻草插進酒壇,無需摘下面紗,也能喝到這壇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