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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清風(fēng)醉

第139章:南柯一夢

少年清風(fēng)醉 一夢煙雨紅塵 2536 2020-09-10 10:27:17

  洪武二十三年,胡黨坐誅,潭王朱梓與其牽連,以及買兇刺殺太子一事暴露,朱元璋知其欲意謀反,派魏國公徐輝祖對潭王進行討伐,梓緊閉城門,與其對抗;一時間長沙城中烽火不斷,百姓惶惶,紛紛逃離......

  城中草席遍地,滿目狼藉,不見人影,一帶著斗笠的白衣女子,行色匆匆來到一家客棧,進門便喊道,“掌柜的,可有客房,我要住店”;

  店小二慌慌張張的從里屋出來,“哎呦,原來是位姑娘,里面請,現(xiàn)在店里伙計都跑光了,怠慢之處,還望客官海涵”;

  女子看了一眼雜亂的桌椅,問道,“這店里就你一個人,掌柜的呢?”;

  店小二深深地嘆了口氣,“現(xiàn)在城中兵荒馬亂的,那還有人敢來啊,也就小的為了賺幾個錢,替掌柜守著這客棧,他們早就回鄉(xiāng)下逃命去了,我看姑娘不像本地人,勸你還是早些離開的好,免得城外大軍攻進城內(nèi)傷及無辜”。

  在小二提筆登記之時,門外突然傳來鈴鐺聲,一頭黑驢將門頂開,前者立馬謾罵道,“哪來的畜生,嚇我一跳,去去......”,小二正想將其趕走,女子轉(zhuǎn)身一瞧這眉心一點白的黑驢,心中咯噔一下;

  “小二,等等”,可驢似被他手中的棒子嚇跑了,女子將銀子丟下后,追趕而去,穿過幾條街巷,黑驢最終停在一個衣裳襤褸,頭發(fā)雜亂,披頭蓋面的乞丐身前,他此時正躺在一堆草席之中,呼呼大睡。

  女子小聲靠近,輕輕撩開遮擋面容的長發(fā),突然一只泥垢的黑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幾分醉意道,“姑娘,城中兵荒馬亂,小巷偏僻無人,一位女子還是離開為好”,說話間一縷微風(fēng)撥開他額前散發(fā);

  女子心喜而泣,“是你,真的是你,你果真沒死,太好了”,女子立馬環(huán)抱過去,緩緩哭訴道,“你知道嘛,我們一直再找你,我們都以為......”;

  男子平淡道,“姑娘,你認錯人了,我身上臟,弄壞你的衣服,可賠不起”;

  女子掀起斗笠,“我沒有認錯,你看,我是雪蕤啊,逍遙的雪蕤,你不認識我了?”;

  男子酒意未醒,嘴里嘀咕道,“雪蕤,好熟悉的名字”,女子認定眼前之人定是唐云,就將他帶回客棧。

  雪蕤頓時舒心萬分,從唐云掉下飛鷹崖起,唐門、逍遙等眾多門派都在尋找他,久而久之,唐云已死的消息傳遍江湖,但其門派中人仍不相信,輾轉(zhuǎn)各地尋覓,雪蕤亦是如此,如今見到,喜悅不可言表,她找來幾件衣服來到唐云房間,“我給你準(zhǔn)備了幾件衣服,你先去好好梳洗,等會我讓小二準(zhǔn)備一桌好吃的......”;

  待其出去后,男子起身緩緩走到銅鏡前,一副凌亂的面容映入眼簾,再無往日的生氣,摸著淺淺的胡須,“歲月催人老,相思叫人絕”;

  眼中回想起一年前跳下懸崖后,等他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百里之外的木屋中,救他的人正是出古墓時遇到的那白衣男子,等其傷好,本想邀唐云一同游歷江湖,不料被他拒絕,最終不辭而別,整日醉酒度日,流浪四處......

  女子房中早已準(zhǔn)備好菜肴,將唐云拽去,不斷往他碗中夾菜,“你一定餓了吧,嘗嘗這個,還有這個,我已經(jīng)飛鴿傳信通知影亦師兄他們了,若他們知道你沒事,一定會很開心的......”,隨后對唐云講述了這一年來發(fā)生的事情,說是講述,不如說是傾訴,而后者卻沒了往日嬉笑愜意的神情,面色十分平靜,平靜的讓人害怕。

  “雪蕤師姐為何回來這里,是因為潭王被困?”;

  她依舊在夾菜,“沒錯,我本來在尋你,但途中聽說狗皇帝派兵圍攻長沙,我便趕來,你也知道潭王朱梓是我四叔,乃我的血親,不得不管,就是沒想到能夠在這里找到你”;

  他說話間面如冰霜,兩人的角色似完全調(diào)換,“一切已成定局,朱梓是圣上的第八個兒子,最終與妃嬪一同焚身而死,你改變不了什么,還是回去吧”;

  雪蕤驚愕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這些,之前你說湯鼎臣將在去年辭官回鄉(xiāng),胡善會于今年春被株連,都一一應(yīng)驗,難道你還會算命,那能救我四叔的性命嘛”;

  唐云自嘲道,“縱使我知道未來的走向也做不了什么,也許正因為我泄露天機,上天才會這般懲罰我,一切的一切我等凡人都無法改變”;

  前者經(jīng)唐云一番勸告仍然不聽,持劍獨自趕去潭王府,后者只得跟去,“我就知道你會來”,“天下之事與我何干,我只不過答應(yīng)你父親,護你周全”。

  潭王府中,大門敞開,兵刃器甲到處散落,走入百步不見護衛(wèi),分開尋找,突然聽到慘叫之音,兩人匯集一處,只見穿著蟒袍的男子,一手持劍一手牽著一女子,周遭躺著幾具甲兵的尸體,身上血跡未干,男子猙獰道,“想抓本王前去邀功,你們休想,來啊......”;

  瞧兩人從簾幕后走來,慌忙將女子護在身后,劍指唐云二人,“你們是什么人,也是來抓我的”;

  “你就是潭王朱梓”;

  “正是本王,若想擒拿本王建功,就一起上吧,我劍下亡魂也不怕多你二人”。

  雪蕤緩緩走去,“四叔,是我啊,我叫謝盈盈,是謝任的女兒,你還記得我父親嗎?”;

  朱梓一愣,“謝任,你是三哥陳任的女兒,三哥可還好?”;

  “是我啊,四叔,我爹.他兩年前已經(jīng)去世了,臨終讓我來找你,希望你放下仇恨,不要想著復(fù)國報仇之事了”;

  “殺父奪母之仇,亡國之恨,豈能就此罷休,可嘆我力量微薄,報仇無望,還要害得我愛妻與腹中胎兒一起陪我下黃泉”,不忍淚流而下;

  他似突然驚醒,“盈兒,如今大哥、二哥,一位遠放高麗,一位被軟禁,四叔我也即將一命歸西,趁著天下無人知道你的身份,趕快離開,也好給我們陳家留下一點血脈”;

  “四叔,我是特意來接你們的,你們和我一起走吧”。

  朱梓搖著頭,身體往后退了幾步,“四叔我此生無法報仇,那還有臉面活下去,你們快走吧”;

  唐云拱了拱手道,“潭王此言差異,當(dāng)今的圣上朱元璋與昔日陳漢王爭奪天下,宛似這棋盤,不過他們是以天地為棋,萬物為子,最終皆有勝負,死去的棋子能夠怪誰呢?這下棋的人又何罪之有?”;

  雪蕤看其動搖,旋即勸說道,“是啊,四叔,這已經(jīng)是前人的恩怨了,你不顧自己,也得顧及四嬸及腹中的胎兒啊”。

  這時他癱坐在地,哀息道,“沒用的,現(xiàn)在兵臨城下,城門皆被重兵把守,期限一到,他們就會破門而入,到時就算我藏入城中,也躲不過官兵的搜尋,還要連累城中無辜百姓”;

  唐云從腰間拿出一紙條遞給他,“東門將領(lǐng)蘇海是我的摯友,你們換去身上的衣服,找一輛破舊的馬車,扮做逃難之人,從東門出去,若是有人阻攔,就把這紙條給他,出去以后,改名喚醒,找一地方安居下來,什么帝王將相,功名利祿,終不過南柯一夢,幾抔黃土”;

  朱梓拿過紙條,雖半信半疑,但如今也無他法,便道謝說,“這位仁兄說的沒錯,等我妻子腹中的孩子出生,便不讓他知曉這一切,從此改性為“柯”,兩位保重,我等辭別”,背后女子也是一禮,表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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