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輕眨了一下眼眸,眼底里沒有眸光閃動,他慢吞吞的語氣里聽不出情緒,“能把我留下來嗎?我什么都可以做。”
寧檬挑了一下眉,“比如?”
過了一秒,他走到了她的面前,緩慢的在她身前蹲下,他抬眸之時,伸出了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隨后,他微微垂眸,在她的手腕上落下了一個吻,他微冷的唇摩挲著她的肌膚,溫熱的舌尖在她那雪白的肌膚上舔過,令人渾身顫栗。
這是一個帶有明顯的意味的暗示性動作。
寧檬抽出了自己的手。
他似乎有不解,再度抬眸看她的時候,眸光微閃,目光確實清澈干凈的如一個天真的孩童,沒有再過分的邪念。
寧檬雙眼微瞇,她臉色緊繃,神情里透露出了不悅。
沈漾輕聲的說:“你想把我當成什么都可以……”
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屬于人的驕傲,也看不到任何屬于一個人的自尊心。
“我對小屁孩沒有興趣?!睂幟收玖似饋?,轉身走進了房間里。
沈漾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失落的垂下了眼眸,他以為自己做的足夠好了,但他似乎做的還遠遠不夠。
腳步聲再由遠而近,一條干凈的空調被再被披在了他的身上,遮住了他大半的裸露的身體。
抬眼所見,是寧檬。
她無奈的說道:“小孩子還是專心學習比較好,那種大人的世界,還不是你涉足的時候。”
他的手悄悄地抓緊了披在身上的薄薄的被子,被子上還殘留著洗衣液的清新的味道,他并不覺得冷,但卻莫名覺得被子蓋在身上的溫度格外的溫暖。
他呆呆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可她已經又轉過身往浴室里走去了。
“我先把你的衣服洗干凈烘干,已經很晚了,你還未成年,總是要回去的?!?p> “我……可以不回去嗎?”
寧檬步子一頓,她回過頭看他,他裹著一床小被子蹲在地上,就像是一個被主人遺棄了的小可憐,“當然不可以,你還小,不論走的多遠,你總會要回家,這就是現實?!?p> “如果……我的家沒有了呢?”
寧檬直白的說:“那你也總得生活在監(jiān)護人身邊?!?p> “要是……”他緩緩站起來,微干的黑色碎發(fā)在他的眼前投下了一片陰影,也將他的眸色襯得更黑,“我沒有監(jiān)護人的話,你能……圈養(yǎng)我嗎?”
寧檬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她盯著他沒有表情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像是把他的話認定為了是開玩笑那樣,她笑了笑,收回目光漫不經心的說道:“沈漾,你是人,沒有人可以圈養(yǎng)你?!?p> 他看著她的身影進了浴室不見,耳邊還回響著她那一句“沒有人可以圈養(yǎng)你”,他迷茫,疑惑,不解,也是第一次的,他那雙黑色的眼里升出了更多的求知欲。
他緩慢的往前挪動著步子,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影上,她挽起了袖子,正把他的臟衣服放進盆子里,不久前,那些衣服才穿在他的身上。
在還有霧氣的空間里,她的側臉在燈光下更顯得柔和,那干凈漂亮的手觸碰著他的衣服,仿若正一下一下的,透過那衣服正撫摸在他的肌膚之上。
沈漾退后了一步,背靠在了冰冷的墻上,他抱著自己的身體,仿佛這樣能壓抑住身體的最深處涌現出來的燥熱,與角落里看過來的那只小黑貓的視線對上了。
被一只小動物見證到了自己的荒唐,詭異的是,他沒有心虛,更沒有罪惡感。
他只是忽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趣了。
沈漾放下了手,他垂著眼眸,漆黑色的眼睛就像是深潭一樣,深不見底,陰郁得令人感到壓抑。
他還不夠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