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鈞回來的時候,果然為蜻蜓帶來好消息——那個帖子被刪除了。
蜻蜓陰郁了整個下午的臉上才展露出笑顏,雖然靳鈞沒有對她說是怎么辦到的,過程一點(diǎn)都不重要,只要結(jié)果是她想要的就OK了。
周晨風(fēng)的電話也在這時響起,蜻蜓看看近在咫尺的靳鈞,又看看不停唱著歌的“周晨風(fēng)”,接還是不接,接了該說些什么,她有點(diǎn)舉棋不定的看著手機(jī)。
“怎么?怕你男朋友不高興?”毒舌的靳鈞又附體了,但他還是識趣的走開兩步。
蜻蜓怒瞪了靳鈞一眼,為了表示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故意開了免提,“你好,周晨風(fēng)?!?p> “蜻蜓,你下午怎么不來上課?”周晨風(fēng)那飽含深情的聲音在客廳當(dāng)中響起。
“那個,我和嬈哥發(fā)了信息了,我不過去了?!?p> “是因?yàn)樘拥氖聠幔磕憧吹搅耸前??”他的聲調(diào)愉悅,像是個等待表揚(yáng)的孩子。
“哼!”靳鈞在旁邊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冷笑聲,那神情有著說不出的蔑視和不屑。
蜻蜓賞了靳鈞一記白眼,以示警告。“我看到,不過……下次最好和我商量一下?!?p> 電話里的周晨風(fēng)顯然有一剎那的呆滯,這么明顯的不滿,怎么聽不出來呢!他停頓了數(shù)秒之后才說到,“好的,是我太欠考慮了?!?p>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啦!還有,我想問你個事?!?p> “你說吧!”周晨風(fēng)低落的心又因?yàn)轵唑训囊痪湓挾嘏?p> “吳嬈,她今天有沒有什么事呀?”
聽到蜻蜓原來是打聽吳嬈的事,周晨風(fēng)的心又像過山車般回落到谷底,“不知道?!?p> “喔,那謝謝了,再見?!?p> 周晨風(fēng)說不出那句“再見”,他總感覺事情的走向和他設(shè)想的有著天淵之別,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結(jié)束了這個算不上愉快的通話。
靳鈞看著蜻蜓臉上爬滿了困惑,他的心里也充滿了疑問,以剛才蜻蜓和周晨風(fēng)的對話來看,倆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情侶關(guān)系,那么蜻蜓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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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撐著支架,早早的來到女生宿舍的樓下,頂著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目光,不停地向大門處張望。
是啥原因能讓千年賴床的蜻蜓早起?還是不就是嬈哥不理她唄!雖然蜻蜓也不知道,嬈哥具體為啥不理她,可是她倆是好朋友,總得有一個人先讓步不是。
那個鶴立雞群的身影辨識度特別高,蜻蜓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她高興的揚(yáng)著手,大聲叫著,“嬈哥,嬈哥。”
嬈哥其實(shí)早就見到她了,這副“鐵拐方”的造型能不引人矚目嗎?裝著沒看見,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她而已??沈唑巡磺粨系拇笊らT再加上一瘸一拐的三只腳,又逼使嬈哥軟下心來。
“干嘛呢!瘸了還不安分,這么早來請我吃喜酒呀?”嬈哥說不出氣啥,但就是心里頭不舒坦,所以說話都有點(diǎn)刻薄。
蜻蜓是誰呀!她可是包治一切無名別扭的高手呢!她揚(yáng)起一張討好獻(xiàn)媚的笑臉,“嬈哥,奴家等你一晚上了,你就不能對我好點(diǎn)呀!”
“滾,找你的周晨風(fēng)去吧!我滿足不了你。”嬈哥別開臉,盡量不看這作妖的蜻蜓。
哦!重點(diǎn)來了!真的是周晨風(fēng)!蜻蜓昨晚上也想過這個原因,只是不確定而已。她當(dāng)時也在心里問過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周晨風(fēng)。那種感覺很難形容,說喜歡嘛,好像他各方面都不錯,真的是個難得的“全才”;說不喜歡嘛,也算是吧,沒到那種非君不可的程度。
此刻擺在蜻蜓眼前的就是一道選擇題:A是周晨風(fēng),B是嬈哥。說白了就是周晨風(fēng)PK嬈哥。到底誰會贏呢?還用問嘛,斯斯文文的周晨風(fēng)怎么能干得過粗粗魯魯?shù)膵聘缒兀聘鐒?!蜻蜓的心里一番搏斗后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嬈哥,我只喜歡嬈哥。我生是嬈哥的人,死是嬈哥的鬼?!彬唑燕袜偷男χ~媚到。
嬈哥也覺得她有點(diǎn)過分了,畢竟周晨風(fēng)喜歡誰,也不是蜻蜓能左右的?!皾L遠(yuǎn)點(diǎn),誰稀罕你這小妖精呢!”嘴上說著狠話,可腳下的步伐卻漸漸減慢了下來,似在等待追趕得滿頭熱汗的“鐵拐方”。
蜻蜓和嬈哥一路走進(jìn)食堂,坐在最不顯眼的角落里,用嬈哥的話說,雖然帖子被刪了,但是能記住這貨長相的人還是不少的,盡量少給她出風(fēng)頭。
倆人正吃著早餐,嬈哥忽然無頭無腦的來了一句,“周晨風(fēng)的意思,你懂不?”
蜻蜓愕然的抬起頭,關(guān)鍵的問題來了,裝傻是熬不過去的?!岸?,可我不想理他。”
“那是周晨風(fēng)呀?他都這樣表白了,你還想咋樣?”嬈哥替周晨風(fēng)感到深深的不忿,說話的聲調(diào)都明顯提高了幾個分貝。
蜻蜓用手輕拍了嬈哥的手背幾下,要她冷靜一點(diǎn),“我沒要他怎樣,只是我不喜歡他而已?!?p> “像周晨風(fēng)這樣的,你都不喜歡,那你喜歡誰呀?”嬈哥的眼睛像臺測謊儀,努力搜尋著蜻蜓臉上微妙的波動。
蜻蜓深知不答出個所以然,嬈哥是不會相信的,或許到最后倆人心里還會留下一根刺,為了消除她的顧慮,只好委屈一下靳鈞了,“嬈哥,我跟你說,你可不能說給別人聽呀?!彬唑岩荒樕衩氐恼f到。
嬈哥感覺蜻蜓要放大招了,也變得凝重起來,重重的點(diǎn)了一下頭,“好,說吧!”
“我喜歡的是靳鈞?!彬唑褖旱吐曇粽f到。
“?。 眿聘珞@呼一聲,用不敢置信的眼神回望著蜻蜓,“你不是說他是GAY嗎?”
“是呀,所以這樣我才苦惱呀!哪有心思想周晨風(fēng)呀!”蜻蜓扁著嘴,裝出一副苦惱不堪的樣子。
“那你就和周晨風(fēng)試試唄,難度系數(shù)估計比攻破靳鈞高得多呀!”嬈哥忽而投入到蜻蜓的角色里,甚為著想的說到。
“滾犢子,姐就不信憑貌美如花的我,敵不過那些搓衣板!”蜻蜓曉有氣勢的挺了挺胸。
“真的非要把靳鈞掰直?”
“當(dāng)然。所以周晨風(fēng)這樣沒難度的歸你了!”
“歸我?我什么時候說要他呢!”嬈哥的心事被人戳穿,聲音頓時低下幾分。
蜻蜓看著別扭兮兮的嬈哥,都替她著急,“你想呀,周晨風(fēng)在最無助、最空虛的時候,有位佳人在他身旁,他估計得感動死了?!?p> “去你的。”嬈哥低頭羞怯的一笑。難得呀,女漢子居然會羞澀。
把話挑明了,蜻蜓和嬈哥心里也就沒有了縫隙,嬈哥攙扶著“鐵拐方”,伴隨著她倆固有的不著調(diào)的話題,一步一拐的走向教學(xué)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