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蹦耋@呼一聲,忙跑上前去扶起了安馨。
安馨狼狽的被墨竹扶著靠在床頭,她把頭低的很低,雙手緊拽著被子,似乎又想要再次鉆進被窩,做個鴕鳥。
喻如忱手抵著唇,低咳一聲,站了起來,走到安馨的面前,也沒坐下,溫和的看著她:“安四姑娘,你如何了?”
“……好?!甭暼粑美K。
還好離得她近,否則他真的聽不見。
他無奈的問:“安四姑娘,我有那般可怕嗎?!?p> 安馨一頓,隨后輕輕的搖頭。
“那你為何不抬頭看著我說?!庇魅绯李D了頓,最終問出了他所擔心的事:“還是你很討厭我?”
安馨一驚,突然猛地抬頭:“我怎么……”但在對上他那雙眼時,她又突然頓住,臉頓時就紅了,她強迫著自己看他,硬生生擠出話來:“喻公子,我怎么可能會討厭你?!?p> 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
安馨不知道她此時的表情難看的要命,連墨竹都不忍心看,好想把自己姑娘臉上的表情給遮住。
然而,喻如忱卻是面不改色,他依舊溫和的笑說;“既是如此,安四小姐你和我說話時,能否別躲著我,否則我會誤會?!?p> “……”安馨愣愣的看著他,誤會,誤會什么?為什么他要這么說?她好多個為什么,卻還是很聽話的吶吶點頭。
喻如忱有些想笑,她此時的表情著實很可愛,好傻好純真。但他一想起今日的目的,突然他很認真的看著她,自我介紹:“安四姑娘,我姓喻,名如忱,字曦之,喻太傅家長子,現(xiàn)在暫時還沒有任何功名,家里有個妹妹和弟弟,長輩們都是好相處之人?!?p> 安馨依舊傻著,應(yīng)該說,她是更加的不明白了,他為何會突然給她說這些,報備家門,就像是、像是……
哄的一下,安馨的臉再一次的紅了個徹底,她猛地垂下頭,抬手想狠狠的朝自己的頭上敲上一頓。
她到底在想些個什么東西啊?。?!
然而,她這次也沒有敲成,就在半路上,她的手腕就被他給拽住了,很是熟悉的一幕。
安馨愣愣的抬起頭看他,隨后眼神落到他那握住的地方,那里一陣的發(fā)燙。
喻如忱見她平靜下來,這才緩慢放開手,他嘆口氣:“安四姑娘,你這般隨意敲自己頭的舉動不好,下次能否不再如此了?!?p> “……好?!?p> 見她突然又變的這么乖,喻如忱又是好笑又想嘆氣,他才發(fā)現(xiàn)她似乎很是聽話,不管他說什么,她都會一個好字,是她本來就是如此,還是她不想和他說話。
喻如忱突然撩開下擺,坐在床沿邊,安馨見狀忙往后移動了好些距離,那迫不及待的動作,喻如忱默不作聲看著,心里想著,她應(yīng)當是不想和他說話,討厭他才對。
喻如忱突然對他接下來的話,有些沒信心了。
安馨也意識到了自己這舉動不好,所以她很沒腦子的又默默朝他移近了幾分,她沒抬頭看他,卻感覺他的心情似乎好上了一些。
墨竹簡直就是沒眼看,但她也知道現(xiàn)下不是她插嘴的時候,否則姑娘和喻公子之間的那些曖昧氣息,便會瓦解,她一定要忍住才行。
“安四姑娘?!?p> “在。”
喻如忱的嘴角微勾:“今日因為形勢所逼,喻某唐突了姑娘,如果姑娘不介意,喻某愿意為其負責(zé)?!?p> “……哦。”安馨下意識的便答應(yīng)了一聲,隨后她便震驚的睜大了眼,她猛地抬頭看向他;“你你你、你說什么?”
“我們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喻某愿意為你負責(zé),就不知姑娘你是否愿意。”
“肌肌肌肌膚之親,我們……”
喻如忱也沒在意安馨的結(jié)巴,很溫和的頷首;“是的?!?p> “可可可……”
墨竹實在是看不下去自己姑娘那副丟臉的樣子了,她上前幾步,討好笑著的看著喻如忱:“喻公子,姑娘她就是太激動了,她一激動便會如此,還請你別在意?!?p> 她轉(zhuǎn)身又對姑娘苦口婆心:“姑娘,你深呼吸,慢慢來,喻公子是不會在意的?!?p> 安馨苦笑,她也想啊,可是,她真的是太震驚了,她覺得現(xiàn)在就是一場夢,夢中他和她說話了,對她笑,還、還說,他和她有了肌膚之親,他要對她負責(zé)。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她是真的招架不住,她恨不得直接拿個枕頭直接撞死自己得了。
“安四姑娘,你的答案呢?”他永遠都是那般溫和,溫和的讓安馨覺得自己越加渺小。
安馨憋了半天,最后頹廢的說:“……我不知道?!?p> 這話一出,四周突然寂靜一片。
喻如忱有些意外,他、他這是被拒絕了嗎?
墨竹簡直快給自己的姑娘跪了,她怎么能說不知道呢,這么好的機會,如果錯過了,下次還會有嗎?再說,他們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姑娘也不可能嫁給別人了啊。
“我、我覺得,我們的身份不匹配,我配不上你,不想耽擱你。”安馨想強顏歡笑,可她似乎,連臉部表情都癱了,整個人都進了一種自我否定之中。
“姑娘?!?p> “喻公子……抱歉?!?p> “姑娘?!蹦駳獾枚迥_。
喻如忱靜默看了她辦晌,突然問:“安四姑娘,你當真不討厭我嗎?”
“沒有!”安馨快速的否定,她怎么可能會討厭他,他為什么會這么想,她是永遠也不會討厭他的。
“那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沒有。”
喻如忱有些無奈:“那你能否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安馨咬唇,“因為、喻公子,你想對我負責(zé),是否因為你救了我?”
“嗯?!?p> “可是你救我,完全是沒辦法的行為,你不救我,我就會死,所以、你沒必要因為這般,而委屈你自己?!?p> “我并不覺得委屈?!?p> “可是我會!”安馨突然大聲的說了一句,既悲又惶恐,隨即卻傻住了,她抬頭小心翼翼瞅了他,見他肅著臉,心里又是咚咚的跳個不停。
她、她她在說些什么傻話啊,這不是讓他誤會她不愿意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