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兒也是認(rèn)識(shí)安婉,語氣帶有激動(dòng):“我知道,她便是那位絕世的安三姑娘,居然可以不怕羅大姑娘,那日的一幕幕我到現(xiàn)在都還忘不了,沒想到今日我終于又見到了。”
安馨悶笑,三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受歡迎,“三姐,王姑娘呢?她怎么沒來?”
“又有別的人來了,她去打招呼去了?!卑餐耠S意的一揮手便就坐在了凳子上,隨后她深吸一口氣:“哎呀,這亭子的空氣真清晰,讓我全身的汗毛都舒展開了?!?p> “三姐?!卑曹盁o語,哪有這般說的。
她們也沒在亭子里待多久,王憐玉領(lǐng)著一系列的世家之女來了,安馨大多數(shù)都不認(rèn)識(shí),但聽著她們之間說話的語氣熟稔,她卻沒有絲毫的難熬,這些個(gè)世家之女并沒有因?yàn)樗齻兪菍幇膊募揖於兴p看,而是正常的與之說話,讓安馨有種很溫馨的感覺。
因?yàn)榘餐竦臉用渤霰?,那些個(gè)女子皆都露出艷羨的神色,卻都沒有嫉恨,好些個(gè)都圍繞著安婉打量個(gè)不停,王憐玉還因此直接上手去撫摸其臉蛋,被安婉給狠狠的拍下。
“都說了不許摸我的臉,你還敢來摸。”
“摸一下又如何,你怎么這么小氣?!?p> “要摸摸你自己去?!?p> 安馨笑著看她們打鬧,李柔兒站在她旁邊,突然感嘆一句:“真好?!?p> “是啊,是挺好的?!卑曹案胶?。
她們打鬧了一陣子都集體去看鯉魚了,畢竟這才是她們過來的主要目的,打鬧還是要繼續(xù),珍物也還是要看。
還好鯉魚并沒有在池塘里,而是在另外一個(gè)水缸里,那水缸很大,都可以塞好幾個(gè)人了,上面也鋪著荷葉,荷葉上還有著荷花呢,里面兩條紅的發(fā)亮的鯉魚正悠哉的游著,似乎是感覺到了她們的視線,它們快速的游進(jìn)了荷葉的下面,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但盡管是這樣,也讓她們這一群人看的津津有味了。
她們直接玩到午膳時(shí)分,便被王夫人直接邀請一同用了膳,用完了膳便接二連三的告退了,安婉和安馨是最后一個(gè)走的,王憐玉直接拖著安婉的手,把她們送到了門口還依依不舍。
安婉都嫌棄死了,像趕瘟神般把她給趕進(jìn)去了。
“真是煩人,所以我才不想去參加她的聚會(huì)呢。”
安馨挽著安婉的胳膊上了馬車,抿唇不語,也不知道今早是誰那么急急忙慌的讓她出來的。
她們來到市集中打算逛一圈,下了馬車,便直接朝一間書鋪?zhàn)呷ィ朴心康陌?。中間她們還能依稀聽見人們的議論聲,皆都是姜大人被抓走的消息,沒想到都幾天了,這件事還是被人們津津樂道。
安馨來到書鋪的門前卻是停下了腳步,不肯再動(dòng)一次,因?yàn)榭粗@書鋪她便想到了喻如忱,她便膽怯了,她不能再想他,也不許再想他,所以就只得逃避。
一想到他,她便又想起了那天他抱她的畫面,又想起了他對她說過的話,就算過了這么久,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個(gè)字,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深根地固,想忘也忘不了。
她都覺得自己矯情,明明是她拒絕了他,可覺得委屈的還是她自己,她都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三姐,你自己進(jìn)去吧,我就在這兒等你?!?p> “為何,反正都來了,你就陪我進(jìn)去瞧瞧吧?!?p> 安馨搖頭:“真的不了,你也知道,我對于書這類的有些抵觸,我反正也看不懂,便就不進(jìn)去受這個(gè)罪了。”
安婉想了想,便就同意了;“那你就等我一下,我一會(huì)兒就下來了?!?p> 安馨安靜的點(diǎn)頭,目送安婉進(jìn)去了之后,便百無聊賴的看著周邊的一切發(fā)呆,墨竹靜靜的站在她身后陪著,見安馨這般,便提議:“姑娘,前面有個(gè)首飾鋪,我們?nèi)デ魄迫绾??!?p> “不了?!?p> 她們寧安伯府本來就有些窮了,沒必要花些冤枉錢買一些不需要的東西。
安馨輕聲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望了望身后那熟悉的書鋪牌匾,她就只見過一眼,卻是記得那般的清楚,時(shí)不時(shí)的便會(huì)在她的腦子里回繞一遍。
安馨又想嘲諷自己,她能記得那般清楚不就是因?yàn)楹退牡诙蜗嘁娒?,這樣的她,真的是太討厭了,她在門口就這般,那她還怎么進(jìn)去,睹物思人,只會(huì)讓她更崩潰。
—喻某唐突了姑娘,如果姑娘不介意,喻某愿意為其負(fù)責(zé)
—我們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喻某愿意為你負(fù)責(zé),就不知姑娘你是否愿意
—為何你會(huì)覺得你配不上我
—既是如此,那么這件事就作罷吧
—安四姑娘,你真的不打算考慮我嗎
安馨眉頭緊蹙,能不能不要想了,她越是不想記起那天的事,可他說的話卻是字字清晰的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一遍遍,一次次,從不間斷,今日更甚,任憑她如何晃腦,如何清除,它們都深深的扎根在她的腦海里,不愿消失。
她晃了晃頭,甚至讓自己不要去想,又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抬手敲一敲頭,讓自己清醒過來。
“姑娘?!蹦衲切⌒囊硪淼穆曇敉蝗豁懫?。
安馨恍惚回神,下意思的便抬頭望去,卻是和那雙極其熟悉卻又心悸的眸子對了個(gè)正著,瞬間她僵硬的一動(dòng)都不敢動(dòng),只得呆愣愣的看著那馬車上的人,像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甚至她那手還放在她的頭上,看起來有些滑稽。
不知過了多久,又好像是一瞬間的事,安馨這才回過神,卻在第一時(shí)間忙放下了手,像是做錯(cuò)了事一般的,還很委屈討好的看了車上的人一眼,似乎他和她說過不要打自己的頭,還好她還沒有打。
她這種下意思的反應(yīng),她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么,卻是讓車上的男人有些忍俊不禁,他怎么感覺她又可愛一分了?可是他想起了什么,那臉上的笑容便就淡然了一分。
安馨張了張口,那個(gè)喻字,卻是怎么也吐不出來,喪失了語言能力。
要死,她好像又結(jié)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