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怎么不回答?你不會是個啞巴吧,哈哈!他是個啞巴!”“大家都散了吧,他可是大小姐的隨從?。『呛?!”人群里不時發(fā)出一陣陣哄笑,墨染見過太多的跳梁小丑,對眼前這群人的丑態(tài)自然不放在眼里。
人群里見墨染沒有說話,有人開始膽子大了起來,走上前來扯扯墨染的衣服,墨染自然是不會理會,可是您難以想象一個人的好奇心,在眼前這群人眼里墨染就是一個異鄉(xiāng)人,墨染身上有很多他們好奇的東西。
大殿里北竹子正在和族長交談,族長是一位年長的老嫗,一頭白發(fā)被高高地盤起,眉目之間盡顯王者之氣,這老嫗的長相有點霸道,眼神透出一股陰冷和凌厲。“小竹,你昨晚帶回來一個異鄉(xiāng)人!”北小竹知道族長肯定是為此事而來,可是這消息是誰放出去的呢?北小竹有些疑惑,但是畢竟這是一個事實。
“是的?!北毙≈窕卮鸬酶蓛衾洌]有一絲猶豫和畏縮,白發(fā)老嫗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這個是族內(nèi)的希望,她不會允許任何不確定因素的出現(xiàn),只要自己還在一天,這個小丫頭就必須按自己的要求來成長。
“老身并不是要為難你,你可知道我們族內(nèi)的規(guī)定!”老嫗語重心長的對北小竹說道。
“我知道!”
“你知道還要留他在族內(nèi)嗎?外邊的世界紛亂妖嬈,我們這里是唯一凈土,你讓他走吧?”
“可是?”北小竹想要辯解,但是想不到更好理由,畢竟救他也是一是出于自己的仁慈之心,眼下不能將他和族人的未來做賭注。北小竹已經(jīng)暗自下定決心啦,偷偷將他送走,按照族內(nèi)的規(guī)定是不允許生人進山的。那些企圖進山的都被這亡靈之地的魔音給擾亂心智,他也只有兩種下場,一種被殺死,另一種茍且的活著。北小竹想到這里,難道是自己害了他嗎?如果不是自己好奇心作祟,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自己又何必做這些艱難的決定。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老身也不想為難你,只是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我們不能破例,讓別人抓到小辮子,你明白嗎!”老嫗看著北小竹說的很自然。
“他只是一個啞巴,我們沒必要為難他,放他有就好了!”北小竹堅定的說道。
“小竹啊,這可不是你我說了算的!他只要可以通過亡靈序曲,那就是他運氣好,如果撐不過去,那只能說他命不好!”老嫗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北小竹還想反駁,已不見了族長的身影??帐幨幍拇蟮罾镏涣粝卤毙≈褡约?,良久北小竹才走出大殿。大殿外已經(jīng)人聲鼎沸,一群人圍在一起。北小竹這才發(fā)現(xiàn)是墨染被圍在中間,趕緊走上前來。眾人見到北小竹趕來,都閃出一條通道,卻并沒有散開。
“原來是大小姐的隨從啊,怪不得這么特殊,還是一個啞巴!哈哈!”墨染哪里受過這等羞辱,頓時想要發(fā)作,被北小竹緊緊拉著,離開人群并沒有返回住地。北小竹帶墨染來到后山,這里平時沒什么人來,因此比較僻靜幽深。
“黑土,他們讓我把你送下山去,可是下山……”北小竹還是沒能鼓足勇氣說下去。
“你帶著這個,應(yīng)該可以讓你護住心神,不至于意識混亂而勿入魔道。”北小竹看著墨染,嘴巴緊緊抿著,眼神復(fù)雜。
墨染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對著她笑了笑。墨染想要伸手摸摸北小竹的頭,還是身在半空中就放下了,這只會讓北小竹更加難以釋懷。墨染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子有些可愛天真,給人的感覺很不一般,仿佛是一朵不染世俗的白蓮花,墨染也說不出怎么會就有這種感覺。北小竹看著墨染更多的是一種憐憫,因為她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其實他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北小竹將手腕處的一串手鏈取下遞給墨染,墨染并沒有伸手去接,一個女孩子的手鏈可不是隨便就能接的。
“快接著吧,這個可以保你一命,大不了日后你再還給我就好啦!”北小竹說這話自己都不信,這手鏈只能經(jīng)得起一次魔音,怎么可能讓他換回來呢。墨染依舊搖搖頭,對于這個手鏈墨染也知道了它的功效,就更加不能要這東西了。二人正在為這一件東西推搡,一個不小心這手鏈竟然從二人之間掉下飛了出去,北小竹看到這一幕慌亂的直跺腳。墨染看到北小竹眼神,暗自一個揮手背后的劍飛了出去,飛回來的時候竟然在劍柄處掛著剛剛掉下去的手鏈。墨染取下手鏈,遞給北小竹,對著北小竹抿嘴一笑。北小竹哪里想到眼前這個啞巴,竟然還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竟然可以御劍,要知道御劍可不是誰都可以,只有那些名門望族才有那么幾個人能接觸到。
“你等著!”北小竹臉上之前的憂郁瞬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訝和驚喜。北小竹沒有停留直奔向族長老嫗的住處,墨染站在原地似乎明白了什么。墨染悄悄將佩劍藏好,在附近徘徊。沒過多久,北小竹就帶著老歐過來,老歐的身后還跟著幾人,看年紀幾人已經(jīng)年近古稀,卻身影如風(fēng),似是有一股仙風(fēng)道骨的味道。北小竹看到墨染趕緊拉著墨染的手,急切的對幾人說“黑土?xí)鶆?。黑土你給他們演示一下!”
墨染看向幾人的目光有些疑惑,一副茫然的表情。北小竹有些期待的看著墨染,墨染看著幾人,除了北小竹之外其他幾人都是一副警覺,虎視眈眈那的看著墨染。北小竹哪里看得出幾個人所蘊含的殺氣,墨染只能傻傻的充楞。
“黑土,你倒是表演給他們看一下!”北小竹有些焦急,自己剛剛可是跟幾人再三強調(diào),現(xiàn)在眼前這個人卻不為所動。墨染無辜的看著北小竹,北小竹急的眼淚快要掉出來。老嫗示意其中一人上前,那人只輕輕用了一成功力,墨染夸張的向后退出幾步遠。
老嫗看到墨染的反應(yīng)還是不太相信,因為眼前這個小丫頭是不會說謊的,難道是為了欺騙幾人?老嫗心里頓生疑惑,示意那人繼續(xù)。那人抓起漠然的手腕開始探查,墨染一開始就知道這幾人準備干什么,已經(jīng)早早的阻隔了筋脈,那人經(jīng)過一番探查搖了搖頭,老嫗才開始發(fā)聲?!靶≈癜?,你不會是搞錯了吧!我們知道你可憐他,可是你也不呢個騙我們不是,幾位長老還有要事,以后就不要打擾她們了!走吧!”幾人在老嫗的吩咐下相繼離開,北小竹惱羞成怒的看著墨染,墨染這才松了一口氣。眼前這幾人可不是善茬,雖然沒有動手,墨染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幾人的氣勢??戳丝此闹埽敬_定幾人已經(jīng)離開,才看著北小竹傻傻一笑?!靶≈?,謝謝你!”
“你?”北小竹瞬間驚訝的長的了嘴巴。
“是不是很意外,我其實是誤入此地,有些事情是逼不得已,多謝你這幾日的照顧,我必須要離開啦,你自己好好保重。如果日后有什么需要,一定來玉峰找我?!蹦菊f著拿出一枚將軍令。
“你知道怎么離開嗎?這可是亡靈之都,這里的亡靈序曲你能躲得過嗎?”
“放心吧!我不是躲過一次?不過這下山之路還是要麻煩你啦,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吧?”墨染對著北小竹調(diào)皮一笑。
“記住,我不叫黑土,我叫墨染!”墨染伸手摸了摸北小竹的頭,北小竹乖巧的沒有躲開。
“你打算什么時候走!”北小竹抬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著,墨染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看了看四周!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走怕是最合適的啦!”
“好,待會我給你一副地圖,你從后山離開吧,如果你們看見一條河就證明你已經(jīng)安全啦,如果是一個斷崖……”北小竹欲言又止,遲遲沒有將那句話說出來。墨染當然知道北小竹要說什么,誰都知道這一去意味著什么,可是自己還有事情沒有完成,自己不能在這里耽擱太久。看了看身后的小丫頭,墨染雖然有些不舍,還是轉(zhuǎn)身消失在茫茫夜色,北小竹站在原地久久不愿離去。
“看清楚了嗎?”
“恩恩,出發(fā)!”亡靈之都的一個山角幾人看著墨染離去的方向,悄悄跟了上來。墨染身影在黑夜間穿梭,如同一道光影,卻還是無法將身后的小尾巴甩掉。墨染索性放慢速度,等待身后的幾人追上來,幾人倒是很謹慎,看見墨染停下身影,沒有直接跟上來,而是隱藏起來啦。
“都出來吧,既然來啦就不要躲躲藏藏?!?p> “你小子果然不出所料,早就說你有問題,還真讓我猜對啦。你是自己動手還是等著我們動手?”幾人見被發(fā)現(xiàn),也沒有在隱藏,都走了出來。
“我有急事誤入此地,還望幾位高抬貴手?!蹦静]有直接動手,而是準備拖延一會時間,等一個時辰就接近清晨,天色一亮自己就會有幾分勝算。幾人似乎也沒有急于動手,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墨染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殺意。手中慢慢運力,身后的劍已經(jīng)微微抖動。
“上!”幾人一個閃身已經(jīng)朝著墨染飛撲而來,墨染早有預(yù)料,一個后退長劍在手,一道劍光在面前一橫。幾人向后退了幾步,再次起身而來,墨染見不是對手,準備開溜。早在停下身影的時候,已經(jīng)看清了附近的地形,這再次飛升一個起落間,已經(jīng)百米開外。幾人哪里想到這小子如此狡猾,緊跟著追了上去。就這樣你追我趕,很快一個時辰即將過去,墨染看天色微微發(fā)亮,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可是眼前的一幕讓墨染有些傻眼,這懸崖是怎么回事,難道說......
“跑?。磕阍趺床慌芾??”身后的幾人已經(jīng)追了上來,墨染也沒有多想,看了一下地圖,這方向還這是錯了。北小竹說的出口肯定不會在這里,可這里又是哪里呢?墨染正在疑惑,一陣霏霏彌音飄來。不會這么巧吧,墨染心里一陣無語,這是怕什么來什么。眼下是前有強敵后有追兵,這可如何是好。墨染并沒有惶恐,而是冷靜地思索著對策,趁幾人不注意,一個閃身再次跳出幾人的包圍,屏蔽聲音對自己的干擾的干擾。
“大哥,這怎么可能,這小子實力這么強嗎?我們是不是誤入禁地了?”
“還愣著干啥,還不快走!”墨染也沒想到眼前的幾人簡直就是逗比,這也太不專業(yè)了。這懸崖還真是救了自己一命,如果單拼實力,自己還真不是幾人對手。天已經(jīng)亮了,身后的幾人眼見就要追上,一縷陽光卻從天而降,幾人的身影瞬間模糊,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句。
“小子,算你走運?!?p> 墨染顧不上停下身來,身影一直起起落落,幾個起落間已經(jīng)隱約看見了一條小河。墨染這才放松下來,北小竹果然沒有騙自己,這么說自己真的已經(jīng)從亡靈之都逃出來了。還真是像做夢一樣,墨染在河邊稍作休息,卻還是不能平復(fù)心情。眼下雖然是逃出了亡靈之都,可這完全是僥幸,倘若再經(jīng)過一次自己決不會這么好運。起身看了看四周,自己該向那里出發(fā)呢,一時間竟迷茫起來。
爛柯山的密林深處,一個斷崖下山洞里,紅光閃爍,月中行正站在一邊。死死的看著紅光慢慢濃縮成型,眼神才放松下來,這已經(jīng)是第二十四次了。月中行默默地計算著,按照密碼所講,二十四次濃縮之后,湊齊紫晶玉和破天石,這一切也就算大功告成。
“月老,謝謝你,我已經(jīng)隱約感覺到了,不要多久就可以沖破封印了。”紅霧次此凝聚,已經(jīng)不像最初的縹緲渺小,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成長已經(jīng)撐大了許多。
“我只希望你早日成破開封印,這也是我此生最后的一個心愿啦。”月中行說著眼里滿是溫情,難怪這么多年啦,眼前的孩子早已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又怎么會覺得辛苦呢。血姬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現(xiàn)在的自己根本談不上報答和感恩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