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呢就留在府里,有人來找就說我睡下了。我晚膳前定會趕回來的?!鄙虼捉舆^谷冬手里的衣服,轉(zhuǎn)身去了屏風(fēng)內(nèi)換衣服。
再出來儼然一位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兩個小丫頭一時看呆了,雙頰還透著些許粉色。
沈醋對二人的反應(yīng)很滿意。
一人撩兩把就走了。
……
岑王府門口的家丁一把攔住了沈醋的去路。
門口家丁面面相覷。
此人瞧著不熟,說與他家王爺有約,定是信口胡謅,王爺向來深居寡出往來甚少。這人卻是從未見過的生面孔,若真放進(jìn)去遭殃的可是他們。
“誒,我真與岑王殿下有約,不信你們派個人進(jìn)去通報一聲,我若真是殿下請來的人你們攔著不讓進(jìn)下來肯定是要受罰的,通報一聲與你們而言沒有壞處不是?”
家丁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或許王爺真與此人有約,那他們攔著不讓進(jìn)豈不是有悖王爺?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容我進(jìn)去通報一聲。”這會兒家丁說話的口氣倒是客氣不少。
沈醋想了想不能用真名,得另想一個假名,“嗯……陳醋壇。”
如此別扭怪異的名字,說出口她就后悔了,奈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只好尷尬的笑笑。
“陳…陳公子稍等?!奔叶∫荒槼粤藄hi的表情。
家丁臨走之際沈醋又覺得這個名字似乎不夠信服,又掏出一塊隨身的玉佩,這玉佩小漂亮是見過的定能認(rèn)出它來。
帶著玉佩家丁轉(zhuǎn)身入府,大門又給闔上了。等了有一會兒,家丁沒等來卻瞧見了一個熟人??粗侨讼г谛¢T內(nèi)。沈醋眸色一沉,沒想到她這么早便在岑王府中,如今重活一世,再讓你有機(jī)可乘我就不姓沈。
余光瞥見大門開了,沈醋快速收斂神色,本以為是家丁來請自己進(jìn)去,映入眼簾卻是那張令她想了好幾個秋的臉。
她突然想皮一下。
雙手向來人作揖,揚起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殿下真是日理萬機(jī),想見殿下一面竟比……”
話還未說完,顧岑突然過來拉她,不難瞧出她家小漂亮有多高興?!拔覀冞M(jìn)府說?!?p> 經(jīng)過家丁旁沈醋停了下,她的玉佩可是娘親留給她的不能忘了,“本…公子的玉佩呢?”
家丁恭恭敬敬的剛想回話,顧岑又搶先一步說道:“玉佩在我書房,帶你過去拿?!?p> 沈醋點點頭沒多想,自然也沒注意到顧岑微微泛紅的耳尖。
其實家丁拿著她隨身的玉佩過來通報時,他別提多高興,正端在手中的藥不知怎么突然就不苦了,抬手一飲而盡就匆匆來了門口,竟把玉佩給忘書案上了。
顧岑迫不及待拉著沈醋往書房去,沒走幾步卻被一個有些面熟的丫鬟攔住了去路。
他不悅的微微皺起眉頭,沈醋則是厭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想到這個女人正在想方設(shè)法的上位,心里就不舒服,想把這個女人打一頓然后扔出去。
這個女人正是碧蓮。
之所以對她這么深惡痛絕,卻是因為前世的事。
前世她嫁進(jìn)王府時,碧蓮已經(jīng)混到了小漂亮身旁貼身侍女的位置,一個顧祁在外挑撥一個碧蓮在內(nèi)挑撥,每次她和顧岑鬧沒少碧蓮的功勞。記得那會兒小漂亮的病已經(jīng)好了,她竟然設(shè)計她和顧祁私會引導(dǎo)著他來個當(dāng)場撞見,而后還攛掇著他休妻。那時候自己巴不得拿休書走人,然后去倒貼顧祁那個狗男人,結(jié)果白白給人做嫁衣都不曉得。
但那時候她也是被人蒙蔽了雙眼,識人不明,現(xiàn)在她變了,是絕對容不下碧蓮。
而且最無恥的碧蓮居然還想爬床,這誰能忍得了。
看著面前羞羞答答捧著個荷包,小臉紅透,頗有幾分惹人憐的碧蓮,沈醋站在一旁默不作聲靜靜等待她的表演。
只見碧蓮將荷包捧到顧岑眼前,一臉羞怯的開口,“殿下,這…這是碧蓮親手縫制的荷包,感謝那日殿下的救命之恩。”
看了眼顧岑的反應(yīng),她又柳眉微皺,有些失落和為難,聲音小了幾分她又說:“奴…奴知道殿下金尊玉貴定然瞧不上這等低賤之物……”說著竟紅了眼眶!
沈醋揚眉看看顧岑的表情,似乎沒什么特別,當(dāng)即非常滿意。
這個套路她懂,裝乖賣可憐刷存在感想引人注意嘛。
那就成全她。
“哎喲令璟兄?!鳖欋乱庾R低頭看她,“這也是碧蓮姑娘的一片心意嘛,雖然料子次了些繡線也一般,但是繡工還是勉強(qiáng)能入眼,既是姑娘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嘛。”
這話批的碧蓮拿著荷包的手僵了又僵,面上更加難堪。這個矮小瘦弱的人看似在幫她說話,卻句句都在數(shù)落。自己精心縫制的荷包被他扁的一文不值,竟還說她的繡工勉強(qiáng)入眼!
顧岑眼睛晶晶亮,見別的女子送他荷包醋醋吃醋了?
盡管此時此刻心中早已心花怒放,他還是暗暗壓下,表情淡淡的看著毫無異常?!瓣?,咳…醋壇兄言之有理?!币娝淮讐忠讼?,當(dāng)下更是愉悅,“然碧蓮姑娘的荷包本王卻是不能收,姑娘的好意本王心領(lǐng)了。醋壇兄我們走吧。”
沈醋瞪他一眼,幾日不見小漂亮還學(xué)會揶揄人了?不成不成,還是乖乖巧巧的模樣更可愛些。
這荷包今日勢必要送出去,眼看著王爺就要走了,碧蓮干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兩行清淚簡直信手捏來。
“是奴思慮不周,千不該萬不該拿這樣的東西來污了殿下的眼睛。然這是奴所能拿出最好的東西,殿下不喜奴這就銷毀。”
說話間已然從頭上取下簪子作勢要往荷包上戳。本就沒打算真的戳壞,她以為殿下會叫停,沒想到殿下身旁那位公子何時過來一把將荷包搶了去。
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墨綠色的荷包,不知怎么顧岑竟覺得這荷包頓時好看了不少。
“殿下已經(jīng)明言拒絕,姑娘若是執(zhí)意要送不如送與本公子,我陳某在此多謝姑娘了,告辭。”
碧蓮在原地氣的咬牙,沈醋卻拋著荷包已經(jīng)走遠(yuǎn)。
岑王府的下人本就不多,且大多都在前院做活,到了后院伺候的人少得可憐。
兩人并肩走著,沈醋看了看顧岑垂在身側(cè)修長的大手,瞬間貼過去,接著小巧的手指就一根一根穿過他的指縫,十指相扣。
掌心突然多出的柔嫩令他心頭一震,甜滋滋癢酥酥的感覺又逐漸攀升上頭。他緊緊的回握住,卻弄的她的手指被迫翹了出去。
“你捏這么緊干嘛?”她抬起相握的手“我都握不住你啦?!?p> 他沒說話只喉間發(fā)出兩聲輕笑,手上力道松了松她的手指便自動收攏落在了他手背上。
書房很快便到了。
吳十一見到男裝的沈醋微微一愣,道了聲沈小姐便識相的出去了,還懂事的順便帶上了門。
“玉佩?!鳖欋眠^書案上的玉佩遞給她。
收好玉佩,書案上還未寫完的字吸引了她的注意,“這是你寫的?”
前世雖為夫妻,她對小漂亮的事卻是知之甚少,也怪她從來一顆心都撲在顧祁身上,從未真正關(guān)心過顧岑。
竟也不知道他寫的一手好字。
他身上的優(yōu)點又何止這些?她如今有的是機(jī)會和時間去發(fā)現(xiàn)。
“別看……寫的丑。”
若是知道醋醋今日會來,他想他定會寫的更好些。這幅只是一時興起,實在不堪入目。
他想拿過去,可沈醋偏不讓,一退一進(jìn)之間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身后是書案前邊是顧岑。一心想著逗他,沒曾多想她索性半倚在書案上拿著墨寶的手在身后高高揚起。
顧岑生的手長腳長,這樣的高度只要傾身便能拿的到。他一手撐著書案,一手就去拿,沒想到輕輕松松書法就到手。
并不是她不躲,只是顧岑主動靠的這么近,男色晃了眼。他的臉頰正貼著她的耳朵,輕微的動作就能帶起一陣輕氧。
沈醋沒忍住偷了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