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呵,淺薄如村婦般的見識?!表n佳之對這句話十分不服氣:“那你最好是把零用錢扣得一分錢都不剩,這樣我也沒必要兢兢業(yè)業(yè)的學習了。畢竟是你先違約的,既然這樣,我也不用再上那該死的學了!”
說完,韓佳之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賭氣似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佳之!”
韓嫚看著韓佳之離開的背影,頭更疼了。阿姨給韓嫚倒了杯溫水,韓嫚一杯溫水下肚,才感覺舒服些。
韓嫚背靠沙發(fā),嘆了口氣。她揉了揉太陽穴,語氣疲倦地對阿姨說:“十點的時候,給佳之溫杯牛奶,叮囑她早點休息?!?p> 阿姨應道:“好的,夫人?!?p> 這時,韓嫚的手機突然響起。韓嫚一邊接通電話,一邊收拾桌面上的文件。
掛斷電話后,韓嫚整裝待發(fā)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一掃臉上的疲憊之態(tài),從容淡定地帶上東西再次離開家門,趕往公司。
韓佳之躺在床上,手機震動個不停。她煩躁不已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全是夏木秀發(fā)來的信息。
點進去一看,好家伙,她竟然把筆記做成了Word文檔。每個科目、每個段落都分類整理的整整齊齊,甚至還在一些公式后面列了一些草稿,生怕韓佳之看不懂似的。
除了筆記以外,還有今天的家庭作業(yè)、以及她自己口述的解題錄音、明天的預習內(nèi)容,統(tǒng)統(tǒng)都一股腦發(fā)來了。
韓佳之不禁感嘆道:“不愧是夏木秀,果然心細如發(fā)?!?p> 韓佳之隨意刷了幾下,覺得甚是煩悶,又退出了。她干脆放下手機,打算闔上雙眼瞇一會兒。
結(jié)果她才剛放下手機,夏木秀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電話接通后,夏木秀直接劈頭蓋臉地說道:“韓佳之,別給我躺在床上裝死,趕緊起來把今天的作業(yè)寫完。”
韓佳之驚詫道:“你在我家按了監(jiān)控嗎?”
夏木秀開門見山地說:“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今天我筆記我已經(jīng)發(fā)給你了,還有老師布置的作業(yè)?!?p> “太敬業(yè)了吧?!?p> “拿了你的錢,當然要幫你把事情辦好。對了,你打算考哪所大學?”
“沒想過,不過我媽可能會讓我出國?!?p> 電話那頭的夏木秀突然沉默了一會兒,過了近半分鐘才應了聲:“哦?!?p> “對了,我剛才跟我媽……”
韓佳之話還沒說完,夏木秀打斷道:“很晚了,我還有很多作業(yè)沒寫,先掛了。”
說完,夏木秀沒等韓佳之回應,便掛斷的電話。
韓佳之滿臉詫異地看著黑屏的手機,她今天竟然被兩個人掛電話了,以前從來都只有她掛別人電話的份!
“呵?這個世界是瘋了嗎?我韓佳之竟然被人掛電話了?!而且還是兩次!!”
韓佳之越想越氣,干脆起來打了兩把游戲。
結(jié)果她發(fā)現(xiàn)她最近真的倒霉到極點,打游戲竟然十連跪。平時劉丁里在的話,她還能罵劉丁里出出氣,可惜那貨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
有氣無處發(fā)的韓佳之,關掉電腦,穿上黑色露腰短T,搭配一條黑色性感超短裙。她一般不穿裙子,因為打人不方便。
但是今天的她,純粹只為了消遣。如果中途能遇上幾個不長眼的家伙,那她也不會輕易放過,沒有什么是比揍人還要有效的發(fā)泄。
這個世界上,總不能只讓她一個人生悶氣。
穿戴整齊的韓佳之拿上白色棒球帽肆無忌憚地朝門外走去,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轉(zhuǎn)著手中的棒球帽,步伐輕快地走到門口。
她剛換好鞋子,大門猝不及防地被人打開了。
剛從公司脫身的韓嫚,風塵仆仆地站在門口,與屋內(nèi)的韓佳之四目相對。
在韓佳之愣神這一瞬間,手里轉(zhuǎn)著的棒球棒隨之掉落在地上。
韓嫚上下巡視了一眼韓佳之,明知故問道:“那么晚了,這是要去哪兒?”
韓佳之反唇相譏道:“最近犯太歲了,想去拜太歲?!?p> 韓嫚走進屋內(nèi),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一邊,反問道:“大晚上穿著超短裙去拜太歲?”
韓佳之面不改色地說:“心誠則靈?!?p> 韓嫚脫掉腳上的高跟鞋,懶得繼續(xù)和韓佳之玩文字游戲,直接用命令的語氣說:“給我回房間睡覺?!?p> 韓佳之深知自己出去無望,心里憤懣的心情愈發(fā)濃郁。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的她,用力地把剛穿好的鞋子甩在一邊,然后光著腳丫走回自己的房間。
“韓佳之,你帽子不要了?”韓嫚問。
韓佳之頭也不回地說:“不要了,看見就覺得煩。”
韓嫚撿起帽子問:“是看見帽子煩,還是看見我煩?”
韓佳之沒有回答,但是答案兩人都心知肚明。
韓嫚拍了拍帽子上那不存在的灰塵,然后隨手將帽子放在一旁。
韓佳之回到房間后,怒氣沖沖的窩進被窩里。如果人有怒氣條的話,那她的怒氣值一定頂?shù)搅藥p峰,而且隨時都有可能把怒氣條給撐破。
這幾天發(fā)生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煩悶。
被資本家克扣零用錢、在酒吧碰到幾條令人作嘔的瘋狗、還有那可笑的大冒險。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到憤懣,而她卻無從發(fā)泄。
是因為費斯汀格法則嗎?還是她真的犯太歲了?
這段時間讓她惱火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好像有人惡作劇似的,在她人生的道路上放滿了香蕉皮。
每當她爬起來想把那個惡作劇的家伙給揍一頓的時候,她立馬又踩到了另一塊香蕉皮,然后摔得人仰馬翻。
她永遠都躲不開那些香蕉皮,也永遠都找不到那個惡作劇的家伙。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憋著怒火,一覺睡到大天亮。
今天已經(jīng)足夠糟糕的了,難道明天還能發(fā)生更糟糕的事情嗎?
入睡前,韓佳之是這么想的??墒钱斔褋淼牡诙欤蝗话l(fā)現(xiàn),風水輪流轉(zhuǎn)這句話,可能只是用來騙小孩的。
韓佳之是在爭吵聲中醒來的。
她的母親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著她的父親,而她的父親多數(shù)時間都在沉默。
韓佳之打開房門,在樓上俯視著這對爭吵中的夫妻。她看到,她的母親韓嫚將手里的一沓照片扔到她的父親鄭眾的臉上。
鄭眾微微側(cè)過臉,但是并沒有躲開迎面襲來的一沓照片。
在韓佳之的印象中,父親在母親面前,永遠都是這樣逆來順受的,好似沒有半分脾氣。這樣的他,更是將母親襯托的形同潑婦。
緊接著,她聽見韓嫚質(zhì)問鄭眾:
“這個私生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