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下去的時候臉上堆滿了笑容,許是剛才聽見鹿禮對南婉說的時候的贊不絕口,又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鹿禮帶女孩來這里吃飯,不管是哪一種,老板都笑的臉上滿是褶子。
等老板退出去關(guān)上門后,鹿禮繼續(xù)說道:“況且咱們北夏向來是以面食為主,所以吃菜的時候常常都會點一碗面來吃,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p> 聽到這話后,南婉臉上漏出了然的表情,但站在鹿禮身后的時然倒是狐疑的皺了眉頭。
雖然南婉表面上表示懂了,但她還是懷疑鹿禮這小子坑他,雖然自己是南寧的人,但是也在北夏住了一個多月了,每次吃飯的時候雖然確實以面食為主,但是卻很少吃面,況且,吃面的時候菜品也會縮減至兩三個,所以南婉嚴重懷疑鹿禮說話的真實性,但是又看著鹿禮充滿天真的臉龐,也又著實懷疑不起來。
“和鹿兄聊了這么久,還不知鹿兄來自哪里呢?”
南婉突然想到遇見鹿禮這么多次,只聽別人喊他少將軍,卻還沒問他是哪個府上的,不過雖然沒問過,南婉心中也有些數(shù),畢竟能在北夏姓鹿又被稱為少將軍的,也只有那個昔年將西靈國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的鹿海闊大將軍的兒子了。
果然不出南婉所料,鹿禮聞言說道:“我不想騙小阮,我是鹿將軍府的二兒子”。
鹿禮回頭看了看時然,仿佛是想讓他安心:“皇上念我家父親和我大哥都在沙場,怕母親擔(dān)心,更念著小時候我隨父親在邊關(guān)得過一場病,便開恩留我在宮里做御前統(tǒng)領(lǐng)。”
鹿禮細細說著,絲毫不介意告訴南婉自己的真實情況。
南婉聽到后不免有些羞愧,自己不僅沒有告訴鹿禮她的真實身份,連名字都不是現(xiàn)在的,雖然那也是自己的名字。
但南婉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告訴他的機會,她是真心將鹿禮當(dāng)做朋友,若是說了,兩人應(yīng)該不會再見面了。
談話間老板就帶著小二把菜都給端上來了,菜品確實如鹿禮所說,每一個都精致的很,每道菜也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最后壓軸端上來的面果真不負南婉的期待,根根如絲般細,但是看起來卻又韌得很,想必吃起來也很筋道。
南婉看著眼前的菜口水就有點忍不住,使勁搓了搓小手,仔細的盯著面前的菜,直到小玉在身后碰了碰她,以示提醒,她才不好意思的抬頭看了看鹿禮。
鹿禮嘴角正咧著一個好看的弧度,一眼寵溺的看著眼前的少女。
“不用拘泥著了”,鹿禮做了個手勢,老板也帶著小二退出去了房間把門關(guān)好。
南婉看見鹿禮的手勢便開動起來,大概是自己已經(jīng)出來逛了許久,加上早膳也沒有好好食用,這飯菜顯得更加清爽可口。南婉見之前鹿禮把面說的那么好吃,自己也忍不住嘗了一下,果然如她自己的猜想,確實爽口勁道,唇齒留香。
鹿禮見南婉明明很想放開了吃卻還要注重禮節(jié)的樣子,不免搖著頭笑了笑,大抵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小吃貨吧!
南婉這頓飯倒是吃的舒心,肚子不免有些鼓起來:“鹿兄,天色也不早了,畢竟回去的路太過于偏僻了,要早些啟程,還要謝過鹿兄這次的款待”。
南婉向前行著禮,雖然她知道可能鹿禮是故意不將她騙他之事點破,但是她還是要把這件事做得有始有終,畢竟她也算是專業(yè)的,是在南寧的時候偷溜出來后的慣用伎倆。
“小阮吃的開心就好”,鹿禮笑笑:“既然天色有些晚了,要不要我們送小阮一程?”
“哈哈哈,不用了,這天色還早,不至于不至于”。
南婉略顯尷尬的笑著,怨自己剛才說什么天色不早。鹿禮倒是沒再繼續(xù)說下去,只是做出一副,哦,現(xiàn)在天色又早了的表情。
老板倒也是客氣,一直將他們送出這瓊玉館。
南婉和鹿禮在瓊玉館拜別后,便轉(zhuǎn)身朝西邊走去。小玉有些疑惑,看了看四周不解的問南婉:“雍郅府不是在東側(cè)嗎?我們怎么朝反方向走啊?王妃記錯路了嗎?”
南婉不置可否的笑笑,將小玉拉到自己的身邊:“剛才鹿兄對我們住在哪里頗有興趣,難免不會派人跟著,所以我們要先繞一繞,以防泄露了我們的身份?!?p> 小玉頓時明白過來,激動地拍了拍附在自己衣袖上的南婉的手:“還是王妃聰明,不妨我們趁此時機也好好地瞧瞧這漢卞吧”
兩人蹦跳著向前走著,一如在南寧時的模樣,人群漸漸地將兩人淹沒,只剩下漸漸西移的斜陽和斜陽籠罩下街市的繁忙。
“少將軍,我看著您不是想知道小阮姑娘住在哪里嗎?我們?yōu)槭裁床煌低蹈???p> 時然一臉疑惑地問道,畢竟少將軍看樣子是真的很想那個小阮姑娘住在哪里。
鹿禮笑的一臉溫柔,正如他一直以來的性子一般:“既然小阮現(xiàn)在不愿意告訴我,那我也不必強求。我想有一天她一定會主動告訴我的!”
“可是少將軍連小阮姑娘住哪都不知道,那什么時候還能再見呢?”
時然也是一心為鹿禮想著,畢竟再想碰到就只能靠運氣。
“有緣自會相見的”。
鹿禮倒是淡定的很,像是篤定了他們還會再碰到一般,一如能再遇見那眸下有著那三顆痣的女孩已是有緣了。
“那少將軍,我們現(xiàn)在可是要回府?”
“不,再去市集上看看,我們要買的東西還沒買完呢!”
南婉和小玉在集市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兩三個時辰,確定了好幾次,后面確實沒有人跟著才放心的帶著小玉朝王府方向走去。回到王府的時候晚霞已經(jīng)都不甚似火,月亮也踩上了王府前的梧桐。
南婉進了滿香閣的門才放松下來,懶腰還沒來得及伸完屋里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王妃這么晚才回來,是去哪了啊?”,一聽這語調(diào)就知道是北蘅煜。
“殿下今日怎么來我這里了???”
南婉見北蘅煜從自己的屋里出來倒是有些驚喜,自從那次偷偷跟著他去杏春樓后,便也沒再找過他,他也未曾來看過南婉。
“莫非是殿下想我了?”南婉故意用杏春樓姑娘的語調(diào)說話,一只衣袖向前輕輕拂了拂北蘅煜的臉。
看到眼前的景象,北蘅煜倒是沒有客氣,一把將南婉攬進懷里:“是呀,幾日不見我可當(dāng)真是想極了王妃”。
庭院里,北蘅煜和南婉身后的安生和小玉見到這一幕不自然的咳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