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生清楚的聽見那五個字是從小玉的后槽牙縫里蹦出來的,不覺有點汗顏,真是有什么脾氣的主子就有什么性格的隨侍。
小玉說話的時候,手還不自覺的加了勁捏了捏,順便還感受了一下安生的牙口。
安生被小玉放開后,下意識的立刻捂住下巴揉了揉,就怕小玉再來一次。
小玉看了看安生小心的模樣,不自覺的笑了笑,旋即又陷入了惆悵。
“你們殿下為什么不喜歡我們王妃啊?王妃她明明那么好!”
小玉抱著腿望著滿天的繁星,眼神里充滿了悵然神色。
安生也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突然變安靜的小玉,只是同樣望了望夜空:“我對殿下的事也不是很了解,我是殿下十歲回來的那年,純貴妃將我撥到殿下身邊的?!?p> 安生看了一眼旁邊正疑惑的小玉,無奈的笑笑說道:“你忘了?那日進宮殿下和王妃還去拜見過呢,就是五皇子的生母”。
看到小玉懂了似的點點頭,安生又繼續(xù)說道。
“我只知道殿下回來之前是西靈國待著的,回來的路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突然生了一場大病,請了好多太醫(yī)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但是救回來之后在西靈國的記憶就都忘記了?!?p> 小玉有些震驚,原來北蘅煜不是故意忘記王妃,而是因為遭遇了意外,那這樣的話王妃知道后也就不用那么難過了。
小玉想到這里臉上不自覺得掛上了笑容,安生以為小玉幸災(zāi)樂禍,皺著眉頭質(zhì)問著:“怎么?殿下受傷你就這么高興嘛?”
小玉知道安生誤會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我就是覺得你家殿下太慘了,樂極生悲,不對,悲極生樂,也不對,哎呀,我們南寧人都是這樣表示難過的。”
小玉象征性的拍了拍安生的肩膀,做出一個痛苦的表情:“你繼續(xù)說,我聽著呢?!?p> 安生瞥了一眼小玉裝作痛苦的表情,繼續(xù)說著:“其實殿下剛回來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因為二皇子的死,殿下很傷心,畢竟二皇子是殿下唯一的同母親哥哥?!?p> 安生頓了頓,眼前也浮現(xiàn)出當(dāng)時北蘅煜當(dāng)時落寞的神情。
“在此后的一段時間,殿下其實很用功的在學(xué)習(xí),也不經(jīng)常與人說話??墒且驗槟羌?..”
安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改了口。
“因為一些原因,殿下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整日吃喝玩樂,流連花叢間,就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p> “是因為什么事?”
小玉知道安生肯定知道那個原因是什么,連忙上去追問著。
“什么事?告訴我嘛,我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的!”小玉說的信誓旦旦。
安生無奈拍了拍自己的嘴,捂著嘴起身向府內(nèi)跑去:“我真的不知道,你就別再問我了!”
‘況且已經(jīng)不止三個人知道啦’后面這句話是安生在心里默默說的。
小玉見安生向內(nèi)府跑去,自己也趕忙起身去追,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唄,就不信我撬不出來!
門口的侍衛(wèi)聽見里面的慘叫聲都不自覺的扶了扶額,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繼續(xù)面無表情鎮(zhèn)守門口。
徐瑾的轎攆正往城東的一座大宅緩緩駛?cè)ァ?p> “剛才在席上我看你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怎么?有心事?”
徐瑾一只手摟著同坐在轎攆里的珍珠,另一只手輕輕撫了撫珍珠的下頜。
珍珠下意識的向后躲了一下,又連忙討好似的向他懷里鉆了鉆:“我之前可能是喝酒喝的多了些,所以...”
徐瑾撫在珍珠臉上的手滑了下來,摟她腰的手也松了松,眸光比之前的黯淡更添了幾分苦澀。
“我明明和你說過很多次的,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偽裝自己的,你可以做真實的你,你為什么總是忘記呢?”徐瑾語氣倒沒有多嚴(yán)厲,只是有太多的無奈。
珍珠聽到徐瑾的話神情微微愣了愣,嘴角艱難的勾了勾。
雖然自己這些年早已了然徐少的心意,可是自己的心在多年前就已由不得自己了,自己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也背負(fù)了太深的血海深仇。
自己的父親林勇曾是東關(guān)大將軍,一生勤勤懇懇,為邊疆之事日日操勞,沒想到最后竟因謀逆罪被判誅九族。
幸好當(dāng)時自己正被乳娘帶出去玩,才僥幸逃生,乳娘將自己隱姓埋名,撫養(yǎng)自己。
卻不料乳娘的丈夫是個禽獸,待自己長大后竟糟蹋了自己,還把自己賣到杏春樓。
本來想一死了之的,沒想到北蘅煜路過救了自己,最后也是因為他,自己才甘愿留在杏春樓做一個清倌,只給人彈彈箏,唱兩句小曲,陪人喝酒聊聊天,借此為他打聽這漢卞里的一些情報。
徐瑾是繼北蘅煜之后第二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只因小時候的一點情誼。
可是珍珠知道,她的心早就已經(jīng)給了北蘅煜,沒法再給他了。
珍珠沒有說話,也沒有動。隨著轎子里異常安靜的氣氛,馬車也到了城東的那座大宅,這是徐瑾專門為珍珠置辦的,但是卻一次都沒有留宿過。
今天也是,徐少看著珍珠進去后,才吩咐車夫向徐府方向走去。
珍珠這次關(guān)上門卻沒有繼續(xù)向前走,只是靜靜地靠在門邊,倚著門框滑了下去,眼淚簌簌的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響著,一如此刻她的心一般。
北蘅煜聽見南婉的叫喊聲就向叢中跑去,卻并沒有看見南婉的身影。
北蘅煜向事先看好陷阱的地方找去,原本蓋在洞口上的草已經(jīng)沒有,應(yīng)該是掉進去了。
北蘅煜順著洞口喊了南婉一聲,有陣陣回音,卻并沒有得到南婉的回應(yīng),便跪在洞口旁,拿起手中的燈籠俯身向里面探了些。
“王...”還沒待北蘅煜說完后面那個字就被人一腳從后面踹了下去。
“咳,咳”
北蘅煜沒做防備,掉的急了些,加之這獵人專門為捕捉豪豬什么設(shè)的坑又深了些,便不自覺的咳了起來。
北蘅煜在下面還沒爬起來,上面就傳來南婉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讓你捉弄我,哼,平常都是我捉弄別人,從沒有別人捉弄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