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發(fā)覺這個氣場強大一身傳教士打扮的男人雙眼幾乎一直盯在自己身上,顯然察覺到了他是這里面最具有危險的人。
或許是對方本來就擁有敏銳的目光,或許是他剛才的那一記耳光太過張揚,不管怎么說,在這種場合,不可能還要讓格赫羅斯裝模作樣充當(dāng)老大了。
秦天寸步不讓地看著站在遠處的傳教士,“我也不喜歡使用暴力,除非迫不得已?!?p> 傳教士抿了一下嘴,用手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看來,你很適合和我一樣,侍奉我主。”
“對不起,只有這一點,我并不贊同?!鼻靥煲彩切α艘幌?,“與其讓我相信一些不存在的東西,還不如相信我自己。”
“我毫無意外地看到了我們之間存在的分歧。”傳教士的表情似乎表明他一點都不介意,“不過,這個世界上的人,在未有信奉我主時,都和你一樣。”
“那你要如何消除這種分歧?”秦天冷冷問道。
“請到里面來?!眰鹘淌孔龀鲆粋€邀請的動作,并讓開身后的道路,“我相信,我會讓你改變觀點的?!?p> “我覺得……不可能?!鼻靥鞝庝h相對。
傳教士微微一笑,繼續(xù)說道,“如果到時候你還不相信,可以看看在場的所有……我主的信徒們!”
他的話音剛落,大廳里本來鴉雀無聲的人群突然爆發(fā)出巨大的歡呼聲,好像這里的賭徒真的都是他嘴里所說的最虔誠的信徒一樣。
怪不得,叫做信徒賭城……
……
秦天一行人隨著一大群保安經(jīng)過了大廳中間的走廊,然后來到了后面一個裝修豪華的類似于教堂一般的場所。在這個場所的正中,立著一個巨大的十字架。
傳教士站在十字架的前方,對著自己的手下點了點頭,所有保安在一瞬間全部退走并關(guān)上大門,只留下了他一個人面對秦天五人。
秦天打量了一下這個教堂,除了中間的十字架之外,空無一物,連一個象征性的座椅都沒有。
他暗自一笑,看來,這個傳教士不過是一個打著信仰實則不知在搞什么名堂的家伙而已。
傳教士似乎也是看穿了秦天的心思,他毫不介意地將話題直接說開,“你們來,是想要回改造廠?”
“不錯!”格赫羅斯立即說道,“你要多少錢?”
“就你一個改造廠,我需要如此大費周折嗎?”傳教士攤開手,得意地說道,“我想要的,是這個城市的所有!你那一間小小的改造廠,只不過是我跨出的其中一小步而已?!?p> 眾人想不到他立即變了一個模樣,并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想來也是在這里作威作福慣了,或者說,的確有他過人的本事。
“既然如此,你也不差這一間改造廠,不如提個條件,還給我們好了。”在秦天看來,如果能和平解決此事顯然最好,因為眼前這家伙的實力暫不清楚,他們最好不要在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去硬碰對手。
“你們有什么籌碼?”傳教士似乎很滿意秦天的這個想法,“錢,我已經(jīng)不太需要,除非有能打動我的東西……”
“錢你都不需要了,我還能給你什么!”格赫羅斯有些無語,這家伙,明顯就是在逗我玩。
“那三個女人,怎么樣?”傳教士抬起右手用食指指著秦天背后的瑤花三人,冷笑說道,“來我的場子,還動起手來,這是你們的不對吧……那三個女人,很適合作為黑市交易的噱頭!”
瑤花三人一驚,想不到對方竟然會將她們當(dāng)作籌碼。陰小雨更是嚇得拉住秦天的衣袖,似乎怕一瞬間自己就會被對方帶走似的。
“你……你這家伙!”格赫羅斯頓時氣極,立即掏出身上的黑火手槍,想要給面前這個狂妄自大的家伙來上一發(fā),哪知突然頭頂發(fā)出一陣機械運作的奇怪聲音,等他抬頭一看,整個吊頂?shù)膬蛇?,竟然自己打開并伸出了一排全自動多管旋轉(zhuǎn)機關(guān)槍,盡數(shù)對著他們。
那無數(shù)個黑洞洞的槍管散發(fā)出的死亡氣息以及轉(zhuǎn)動的機械聲令格赫羅斯不得不小心地將手槍又放回了槍套中。
“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沒有了籌碼。只要我手指一動,你們都會變成馬蜂窩一樣的尸體……”傳教士得意洋洋地說道,在他看來,他已經(jīng)控制住了所有的局面。
“難道,就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秦天依舊冷靜地說道,雖然現(xiàn)在情況危急,但他相信驚慌失措并不能解決問題。
“當(dāng)然,我說過,我不宣揚暴力……”傳教士對秦天似乎特別看重,只要是對方說的話,他都很在意。
這一點,讓秦天心底產(chǎn)生了不好的預(yù)感,或許,是一個陰謀。
“基于任何和你們一樣有罪的人,我主都會真心地想要寬恕。我自然也不例外。”傳教士侃侃說道,“這里是賭城,所以,我會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將她們贏回去。”
格赫羅斯和瑤花四人想不到自己來這里一趟性命就變成對方的了,現(xiàn)在反而要想辦法贖回來,更別說改造廠的事了。這口氣,真是太他娘的憋屈了!
不過,只有秦天依舊堅定自己的看法,選擇主動出擊,見招拆招才是最好的方法。
“改造廠怎么辦?”舒亦香忍不住開口問道。因為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再不說話似乎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傳教士有些不耐煩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如果你們能恢復(fù)自由,我不介意再與你們來一次賭局?!?p> 他轉(zhuǎn)過身去,雙手一抬,整個教堂兩邊的墻壁竟然開始緩緩移動向左右打開,露出了后面整個巨大的玻璃幕墻。
“不過,這一次,你們要做的,就是先贏下下面的比賽!”隨著傳教士的話音說完,整個巨大的玻璃墻也展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只見玻璃墻的下方,竟然是一個巨大的環(huán)形階梯廣場,整個階梯上都坐滿了高聲吶喊的人群。
這些人握著拳頭,亢奮不已,雙眼都盯著中央廣場上的一個大型擂臺。
擂臺設(shè)置在一個水池的中央,上面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打斗。其中一方強壯的光頭男人正將對面的一個矮小但精干的男子揍得奄奄一息,毫無還手之力。
勝負似乎只是時間的問題。
秦天幾人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根本想不到這個賭場的下方,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非法角斗場所。不過,想到這個城市的大名,倒也不太意外。
光頭男子又給矮小男子一記重拳,然后在對方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將其用雙手高高舉起,并在場中向上萬的觀眾示意。
觀眾群頓時發(fā)出巨大的歡呼聲,并高聲吶喊:“扔下去,扔下去!”
秦天幾人不知什么意思,只得緊緊盯著觀看下去,但心里明顯感覺得到事情不妙。
那光頭男自然應(yīng)允了觀眾的要求,將矮小的男子用力一拋,便往擂臺外的水池扔去。
那矮小的身影尚未落到水面,突然,從水中竄出一道黑影,唰的一聲,猶如激射而來的鋒利剪刀,頓時將矮小男攔腰截斷,一股鮮血飆出,染紅了水池。
“啊!”舒亦香和陰小雨頓時嚇得遮住了臉面,因為她們根本想不到竟然會突然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只有瑤花,強自忍著嘔吐的感覺,一張臉煞白無比。
上萬觀眾的情緒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釋放,一個個振臂歡呼,雀躍不止。
“你是要和我賭下一場比賽?”秦天看著傳教士問道。
“不。”傳教士用他發(fā)光的雙眼看著秦天,“我是要你親自下場。贏了,你才有機會帶走她們。輸了,結(jié)果你也看到了……”
“水池里好像有一個很可怕的怪物……”格赫羅斯小心翼翼地在秦天耳邊說道,“輸了,就會和剛才那人一樣,被咔嚓吃掉!”
秦天沒有說話,他現(xiàn)在非常確定這個傳教士從一開始就是在針對他,不過目前還不知道原因。
他看了看下方還在擂臺舉著雙臂享受著眾人歡呼的光頭大漢,問道,“對手是他?”
“他?他怎么配!”傳教士從懷里拿出一個細小的黃金口哨,放在嘴邊,輕輕一吹。
突然,擂臺四周的水池猛地泛起了水花,擂臺上的光頭男子臉色一變,不知所措地看向這邊高臺上的教堂玻璃,似乎看到了傳教士的舉動,立即大聲喊道,“不,不!我贏了,我贏了!你不能……”
話未說完,水池猛地竄出一道黑影,嗖的一下,從光頭男身邊飛過,光頭男低下頭看了一眼,才看見自己腰部慢慢出現(xiàn)一道整齊的血痕,他雙眼一翻,上半個身子直接裂開,倒在了擂臺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將所有人都震懾在了原地,鴉雀無聲。
“你的對手……是他!”傳教士一指下方,那水池里的黑影再次沖到了半空中,然后穩(wěn)穩(wěn)落在了擂臺的一角。
秦天一看,不由皺起眉頭。
那是一個高大的拿著一把鋒利的雙刃長槍,背上有鰭,全身鱗片,手腳指頭細長,關(guān)節(jié)巨大,頭部生著一張帶著尖牙大嘴宛如鯊魚模樣的類魚人。
不過,在這個世界,這不叫魚人,而是來自赤毒河同盟帝國,號稱是死亡與腐化之神阿德海亞后代的海牙族人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