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端下方有一個小女孩，她看上去三、四歲的模樣，穿著一身的紅衣，行走在一個寬大的走廊中。這走廊上方掛著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紅燈籠，走廊以外全是如墨一般的黑夜，什么也看不見。
這小女孩就沿著這條走廊一直走……一直走，映入眼簾的只有前方的一條長長的望不見盡頭的紅色走廊。滿眼只有走廊的紅色以及——走廊外的黑色。
這走廊不知要通向何處，盡頭只有墨染一般的黑黢黢。小女孩沿著走廊走了很久，終于看到筆直的走廊，在前方似乎向右彎曲蔓延而去。
等到小女孩走過了彎曲，仿佛我就變成了那小女孩。我向右轉(zhuǎn)過去這里竟然出現(xiàn)了一座宮殿模樣的建筑。我費力地爬過了高高的紅色門檻以后，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個老人正背對著我，在“咚”、“咚”、“咚”地剁著什么東西。
我壯著膽子向那老人走過去，快走到老人的背后的時候。我看到那桌上正往下滴著鮮血，桌上正堆放著一些肉塊，還有骨頭。
那老人手持砍刀，正在剁著桌上的那些骨頭和肉塊。每剁一下，那鮮血就好似艷紅的花兒一般綻放一下，接著仿佛變成了漫天紅色的雨滴一般向四面噴射而去……
“咚！”
“咚！”
“咚！”
我駭?shù)媚_不能動，呆呆地立在那里。只有心臟的跳動聲和血脈的涌動聲隨著那老人剁骨肉的節(jié)奏在耳畔隆隆不絕！
突然——！
那老人向我轉(zhuǎn)過身來，他手中正拿著鮮血淋漓的大刀。他的臉上和身上都有濺射的鮮紅血滴，然后就那樣定定地看著我……
那是一張極其俊美、威嚴(yán)、又滿是血滴的臉……
我的眼里只有一副極致妖艷又危險至極的畫面，耳內(nèi)則是“嗡~嗡~嗡~”的轟鳴聲！
少頃，我嚇得再也站立不穩(wěn)，一下子跌坐在地。連滾帶爬地向高門檻跑去，嘴里也不停的尖叫……
可是——
我大張著嘴，卻并沒能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音！
就好似被人生生扼住了咽喉！
“砰！”
這一聲在耳邊乍然響起，我猛然睜開雙眼，這是什么物件兒破碎的聲音？
此刻，我的心臟都還是突突地劇烈跳動著，勉力抬起脫力的手臂，能感覺得到自己的雙手正不受控制地在顫抖著。
視線逐漸轉(zhuǎn)為清晰，這才驚覺是在書房里。我竟然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原來又是那場夢，一個我從四歲開始便不斷重復(fù)著的清晰又真實無比的夢境。
雖然已經(jīng)夢見過很多次一模一樣的的夢境了，可是每次一開始我都控制不住自己，那種恐懼清晰到令人止不住地發(fā)顫。
緩了一小會兒，再次聯(lián)想到之前將我從夢境中拉回來的聲音。神思清明的我想起來了：今天家里只有我和妹妹兩個人。聽這聲音是從父親的房間里面?zhèn)鞒鰜淼摹?p> 思及此，我趕忙跑去父親的房間。
甫一進門，就看見一雙黑黑的大眼睛，里面盛滿了驚恐。此刻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惶惶無助地盯著我看，這是我年僅三歲的妹妹。見到是我，她就用奶聲奶氣的童音慌慌張張地問我：
“姐姐，怎么辦？”
隨著她的聲音響起，我低頭就看到了此刻的地上。那里正躺著一塊一塊的母親從娘家里帶來的高一米的玉觀音像。這是我們破敗的家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件可以拿出來的物品了，平時都是小心翼翼地擺放在那里。
現(xiàn)在可好，全碎了。
依著母親的性子，待會她要是看到，一定會大發(fā)雷霆的，這也難怪才三歲的妹妹都知道害怕……
“別怕，姐姐先來把這些收拾了?！?p> 我一邊安撫著妹妹，一邊蹲下身去，開始收拾起地上的碎塊。
“這是怎么回事？”一道尖利的女聲傳來，不用回頭我也知道——
是母親回來了。
聞聲我看了看地上還未收拾好的一片狼藉，想著還是先向母親說明緣由。正在我要起身的時候，妹妹慌慌張張又無辜的聲音弱弱地響起：
“是……是……是姐姐打碎的……”
我站起身轉(zhuǎn)過身來，母親正一臉怒容的瞪著我，她有著一匹像錦緞般柔順烏黑亮麗的頭發(fā)。如果忽略她此刻的表情，也不失為一位美人。
此時的妹妹正抱著母親的腿，睜著無辜的，水汪汪的大黑眼睛看著我。雖然她們兩的表情一個是怒目圓瞪，一個是楚楚可憐，但她們是何其地相似，一看就是親生母女。
不容我分辨，母親已經(jīng)大聲喝道：
“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的，連你的親生母親都不要你！我看你祖父教你騎射武功、琴棋書畫、天文地理，簡直就是多此一舉！沒聽過女子無才便是德嗎？！學(xué)那些勞什子有什么用？！”
“祖父的事情不容你置喙。”對于我的母親我倒是從未見過，自然也就談不上多么深厚的感情。但是祖父是最疼愛我的人，把我撫養(yǎng)長大。我不想聽到任何一點對祖父不敬的言辭，下意識地就張口反駁道。
“喲~你這個賠錢貨！還敢頂嘴？！我瞧著你這個嘴巴吃飯就是浪費吃食！還會吃飽了撐著！有那么多力氣來打碎家里的物品？！去！給我去外面跪著！”繼母怒氣沖沖地沖我吼。
看著怒容滿面的繼母，深知和她爭論是沒有用處的。索性我也就沒再辯解，還是聽祖父的話忍著吧，反正這四年來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我轉(zhuǎn)身向房門走去，身后傳來繼母溫聲細(xì)語的聲音：
“蓓蓓，今天母親給你準(zhǔn)備了好吃的……”
快走到屋外了，身后早已聽不見她們母女溫情的聲音。在屋外站定，我緩緩地跪下，現(xiàn)在正值深秋時節(jié)，吹來的秋風(fēng)使我瑟瑟發(fā)抖……
現(xiàn)在是大辰八年，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們家一直都生活在大辰國的西南邊陲小縣城里。這個地處盆地叫洛玉的小縣城，有著央金國進入大辰國邊界以后，第一個最大的官驛。
來往的使者們、有公務(wù)的官差們經(jīng)過這里，都會在洛玉縣的官驛里先休息整頓一番，然后再進入到大辰國的腹地。
洛玉縣由于四面環(huán)山，中間凹陷的盆地地形原因，所以這里陽光明媚的天氣不多，雨水倒很是豐盈。所以居住在洛玉縣的人們，他們的皮膚，會相較于大辰國其他地域的人，顯得更加白嫩。
洛玉縣的人們，他們有屬于他們自己的地方方言。但是我們家除了繼母精通本地方言以外，其他人都僅限于能聽懂一小部分本地話。這都是因為繼母是我們家唯一的一位本地人……
周圍的街坊鄰居倒是很善解人意，因為知道我們家不會講本地話，每次和我們家的人講話，說的都是大辰國通用的官話。
……
大辰四年，那時我剛好四歲，恰逢繼母進門。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畫著精致的妝容。頭發(fā)烏黑，長長的像瀑布一般，還泛著綢緞般的光澤。她看著我不言不語，從她那雙眼睛里我看不到喜悅。
祖母卻把我推到她的跟前，對我道：
“佳人啊，這是你的母親，快叫母親?！?p> 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我心想：這就是我從未謀面的母親嗎？她看見我好像并不開心。我看了看祖母，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她，依舊懷著忐忑的心情，低低地喚了一聲：
“母親……”
然而……
等待我的卻是——她聽到我叫了那一聲母親后，那雙烏黑的大眼睛里面瞬間由淡漠轉(zhuǎn)而溢滿的厭惡：
“別叫我母親，我不是你的母親，聽著令我心煩！”
……
繼母的父親是這個小縣城里官驛的驛丞。在這朝代更迭，新朝始立時期的西南邊陲地帶，官塞要口大驛站的驛丞，會比其他地域小驛站的驛丞要富貴一些。
再加上繼母又是他們家里最小的女兒，上面有三個姐姐一個哥哥。因此導(dǎo)致她從小時候就被寵成這潑婦般無法無天的性子。要不到的東西只要一哭二鬧三上吊，最后準(zhǔn)能讓她得償所愿。
“喲~快來看看呀~這誰呢？！又做壞事被罰跪呢~？瞧瞧前幾天那囂張的樣子！怎么？現(xiàn)在囂張不起來啦？哈哈哈……”這突兀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院子門口傳來一個八、九歲女孩子的聲音，不過這語調(diào)卻并不討喜。
我轉(zhuǎn)過頭去，看見巫家姑娘巫其瑤，正帶領(lǐng)著一群她的小跟班們在那譏諷我。
在一群男男女女的孩子中，越過領(lǐng)頭的那幾個孩子，我看到了段家小子段宜祿。這個時候他正目光閃爍，不敢直視我。
觸及到他閃躲的眼神，我想起來了。或許是他還沒有忘記，幾天前我將他打倒在地、胳膊流血的事情，直到現(xiàn)在還在害怕，不敢直視我。
此時只見段家小子的姐姐段宜婧，跑到我身邊不遠(yuǎn)處。拿著紙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后張開來給所有的孩子看。
我也看到了那上面寫的字，那幾個字分明就是“王梓是烏龜王八蛋”。段宜婧還怕有些人沒讀過書，不認(rèn)識字。她還貼心地大聲讀出來，頓時引得所有的孩子都哈哈大笑……
此時此刻，除了那些嘲笑聲我已經(jīng)聽不見其他的聲音，看著周圍那一張張的笑臉，明明是很好的年紀(jì)，很稚嫩天真無邪的臉。可是配上這些笑容，卻顯得扭曲起來，引得整張笑臉看著都猙獰了。
“你們胡說！佳人姐姐才不是王八蛋??！”
“對……你們才是……”
一道清亮、一道軟軟糯糯，但都很悅耳的女聲響起，在這嘲笑聲中顯得尤其突兀。
這突然傳來的聲音引得所有人都看去，視野中只見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站在人群中，格外的惹人注目。頗有一種鶴立雞群的即視感……
雖然兩個都是七、八歲的年紀(jì)，但是都膚如凝脂，優(yōu)美的臉部輪廓線條，大大的黑眼睛，紅潤的櫻桃小嘴，勻稱的身材。
不同的是：一個是小小的瓜子臉，略顯英氣的眉毛，挺翹的鼻梁；一個是小小的鵝蛋臉，秀氣的眉毛，小巧的鼻子。這樣的美人胚子，不難看出她們長大以后的美貌。
這是我的雙胞胎表妹?？墒撬齻冮L得并不相像，美的各有千秋，但無疑都是美人。
看到是她們兩人，巫其瑤面露不屑鄙夷，開口嘲諷：
“我道是哪些不長眼的丑八怪？！原來是你們！自以為是地起一些貴族才能用的表字來惡心我們！還佳人姐姐？嘖嘖嘖……我看你們兩和這王梓一樣讓人討厭！來！今天我們大家來讓她們知道！平民是不配有表字的！給我打！”
“你們這群粗魯?shù)娜?！你們??！你們敢？！?p> 大表妹清亮的聲音，穿過人群喝住了他們，一時半會他們還真站著不動了。
此時，大表妹全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勢，鎮(zhèn)得他們愣在原地；而小表妹則怯怯地躲在大表妹的身后不敢出聲，目光閃躲地看著這群孩子。
但是大表妹終究年紀(jì)還小，氣勢不足，就在這短暫地停頓后。段宜婧最先反應(yīng)過來，她喝到：
“打你們，我們還是敢的！！上！給她們點教訓(xùn)??！”
聽到這句話，一群孩子突然醒過神來，立刻蜂擁而上。他們毫無章法地圍著我的兩位表妹就開始拳打腳踢。
看著這場景，我憤怒地站起身來沖過去。由于從小我有習(xí)過武術(shù)，所以很快就將那些人打得四下逃竄，哭著跑回家去了。雖然我也被打了，但是這些疼痛對我而言不值一提。
站在原地，我張開手掌，低頭看著這雙并不似閨中小姐的修長手掌，看著自己身上村姑一般的粗布衣裳。想到了從四歲開始，祖父就一直在教我騎射武術(shù)，果然聽祖父的話是沒錯的。
看看現(xiàn)在，這不就是學(xué)武術(shù)的好處嗎？
“佳人姐姐真厲害~！”
一道清亮又悅耳的女聲將我的思緒拉回來，我低頭看著發(fā)髻散亂、衣衫不整的大表妹，“噗嗤”一聲笑了。
“你呀，快照照鏡子吧?！?p> 我對著大表妹笑著道。大表妹看看我，又看看小表妹，嗓音輕快：
“你們兩也像小花貓似的，誰也不好看，哈哈……”
聞言，我們?nèi)四憧纯次遥铱纯茨愣脊笮Α?p> 我姓王名梓字佳人，親近之人和家人都喚我佳人。身邊的兩位表妹在我百日宴當(dāng)日呱呱墜地，大表妹姓楊名星字良辰，小表妹姓楊名月字美景。
她們的母親喚我祖母姑母，都說侄女肖像姑姑，這句話確實不假，我的這位表姨和我的祖母倒是有五、六分相像。
這位表姨姓張名雨字潤茹，今年二十五歲。聽繼母背地里鄙夷地抱怨過：潤茹表姨原是張家外室所生之女，她的生母林氏原是個青樓之人，一直都沒有一個名分，連張家的大門都沒踏進過。
在跟了張家公子后，林氏一直都在盤算著，一定要生一個兒子，或許有進張家門抬了姨娘的機會。后來林氏好不容易有孕，還高興了好一陣子，天天足不出戶，就唯恐這孩子保不住，害怕她的榮華富貴失了這孩子就會變成幻想。
是以，這林氏懷著孩子，一直是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好不容易熬到十月懷胎以后，可是生產(chǎn)時卻大出血。
她硬是咬緊牙關(guān)拼著性命，才生出來這個孩子?？上Я钏氖牵哼@個孩子卻是一個女兒。于是乎，她心里就表姨厭惡不已。
林氏由于生表姨的時候大出血，她已經(jīng)不能再孕育子嗣。當(dāng)她后來得知自己已經(jīng)不能生育的事實以后。再看這表姨，也就沒有那么厭惡她是女兒身的事情了。她心里想著：有一個孩子總好過沒有啊。
最終，表姨就變成了林氏進入張家大門一個有力的籌碼。
林氏為了讓自己能進入張家的大門，她用過不少的手段都沒有奏效。最后卻是自己把表姨晾著，害的表姨得了風(fēng)寒以后。她就抱著表姨跑到了張家的門口，請求張家出手救救表姨。
可是表姨的嫡母卻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她命仆人將林氏杖殺了以后，把表姨接進了張家。
最終，這林氏是到死也沒能踏進張家一步。
潤茹表姨雖然進入了張家，可在張家一直都不被人所喜。她小時候跟著她的父親，來王家看過姑母，也就是我的祖母。
從小在逆境中的表姨見到了我的祖母，就像是抓住了她的一根救命稻草。她費盡心思討我祖母的歡心，再加上她自己也長得肖似我祖母，后來就常常來我們家里。張家的人也樂得眼不見為凈，對潤茹表姨長期住在我們家視而不見。
后來表姨在我祖母身邊長大了，她們之間的情分不同于一般的姑侄。也就是這樣，我的祖母將潤茹表姨當(dāng)作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我的天爺呀~瞧瞧你們這……這……這像什么樣子？！趕快回家去梳洗，丟人現(xiàn)眼！”
剛想到，人就來了——潤茹表姨妖嬈的聲音響起。她對著我卻顏悅色地道：
“佳人啊，我先把你這兩表妹領(lǐng)回去，好好教育一番，女孩子這樣子成何體統(tǒng)？”
話畢她就拉著表妹準(zhǔn)備離去，剛走了一步。潤茹表姨忽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語重心長：
“佳人，表姨也要說說你了，你也要矜持一些，不要和這些粗鄙的鄉(xiāng)下孩子玩樂，沒得變得和他們一般失了體統(tǒng)?！?p> “謹(jǐn)遵表姨教誨?！蔽夜е?jǐn)?shù)卮鸬馈?p> 潤茹表姨聽后，這才滿意地對我頷首。轉(zhuǎn)身就左右兩邊，一邊一個，拉著表妹走了……
我把她們送到了門外，站在街道上看著她們往右而行的背影，身后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佳人，你這是怎么了？又和那些孩子打架了嗎？”
這是祖母的聲音。我轉(zhuǎn)過身去，果然看見左邊的街口處，祖父和祖母正向家里走來。
祖母姓張名榕字夜楠，在洛玉縣里的繡坊，教授刺繡技藝，今年四十二歲，可外表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
她的兩鬢雖有一些白發(fā)，但是頭發(fā)卻梳得一絲不茍。如遠(yuǎn)山的眉毛下面，是一雙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搭配豐盈的嘴唇，恰到好處的臉部線條。
可見祖母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美人，其實看肖似祖母的潤茹表姨的樣貌，也可窺見一斑。
“祖母，是他們先打表妹，我這才打了他們……”我不由得申辯。
聽罷，祖母卻是皺著眉頭，對我和其他小孩打架很是不滿。正準(zhǔn)備繼續(xù)呵斥我的時候，祖父開口了：
“先回去再說。”
聽聞此言，祖母只得先閉口不言。
我跟著祖父進屋，看著前方祖父高大的背影，走路也感覺很威風(fēng)！
在這個家里，對我最好的就是祖父了！
祖父姓王名璽字爾隆，在這個縣城里的武館，教授一些強身健體的武藝。
祖父今年四十四歲，身材高大威武，鼻梁高挺，濃眉大眼，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我總覺得祖父，就像是歷史上描述的大將軍一般，莊重威嚴(yán)，氣勢逼人。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在女子都不喜歡習(xí)武，以免手變得粗糙影響美觀的環(huán)境下，祖父卻在我四歲的時候就開始教我習(xí)武？
我猜想著：也許習(xí)了武以后，我也可以變得像祖父一般威風(fēng)凜凜吧。思及此，我就低頭看我的手，確實不像其他女孩子的手那般嫩滑，只是依舊修長白皙。
“你跟我來?！弊娓皋D(zhuǎn)身對我道。依言，我就跟著祖父走到了后面的小院子。
剛跨進院子，還沒站定。祖父拿起一根木劍就向我刺來，我靈巧的避過以后。緊接著，祖父就一記腿橫掃而來，驚得我急急躍起，堪堪躲過。但是木劍已經(jīng)直抵我的頸部。
我驚駭?shù)赝娓?。祖父卻平靜地看著我道：
“你還需勤加練習(xí)反應(yīng)速度。要知道，兵不厭詐，敵人是不會留給你足夠的準(zhǔn)備時間的?，F(xiàn)在去把弓箭拿上，看看你的射技有無長進？”
“謹(jǐn)記祖父教誨?！痹挳?，我走過去取下外墻上掛的弓箭，箭矢是和劍一般都是木制的。
搭箭拉弓，瞄準(zhǔn)草垛中心，調(diào)整好呼吸——
放箭……！
“嗖”的一聲，箭射出。
緊接著“噗”的聲音傳來，箭矢沒入草垛——
……
可惜的是——箭矢最終卻并沒有命中草垛中心。
見狀，祖父和藹地看著我：
“技巧學(xué)會了，力量不夠，總之練習(xí)還是不夠。你的古箏練的怎么樣了？”
“今日已熟悉戰(zhàn)臺風(fēng)曲譜。”
祖父聞言點點頭：“戰(zhàn)臺風(fēng)需要技巧和練習(xí)次數(shù)，越是熟悉，越能體現(xiàn)出指法技巧?！弊娓父嬲]我以后，卻并沒有要我立刻彈奏。
祖父并沒有想要我接話的意思，他接著道：“隨時都不要松懈，事貴在持之以恒，人若有所成，必會有所執(zhí)。好了，我們先去用飯吧?！?p> 說著話祖父便已經(jīng)向屋內(nèi)飯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