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一出,慕青臣全對,順利晉級。
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宿舍立了條規(guī)矩:每天都要洗自己的臭襪子。
這可苦了這三人,洗什么不好偏洗襪子!住過宿的男生都知道,男生宿舍這個神圣的地方,是被不一樣的味道包裹著??芍^是冬天嚇跑宿管,夏天熏死蚊子,晚上掛在門上,還能避個邪!
但老大下了命令誰又敢不從,只能忍淚接受了。
女生宿舍就不一樣了,她們很早就關(guān)燈睡覺了,說什么這樣對皮膚好。夏婧笙是和她們是一個宿舍的,誰都知道,她可是夏氏集團(tuán)的千金,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所以晗昕和悅萱還是謹(jǐn)慎和她相處。
悅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滿腦子都是白天慕青臣在超市時的身影。咦,奇怪,怎么趕也趕不走?簡悅萱心里煩透了,開學(xué)第一天就成了迷妹,真是膚淺。不過能和男生做同桌,也不往白來這世上走一走。
夜,靜悄悄的帶走了一天的疲勞,迎接新的明天,明天又會是陽光燦爛的日子。
第二天,簡悅萱和殷晗昕起了個大早,因為她們要去操場上跑步。此時籃球場上已聚集了多個人,這幫男生,寧愿少睡一小時,也不少頭一個籃。
慕青臣也在其中,他那矯健的身影在人群中來回穿梭,他拍著球往前跑,左一個轉(zhuǎn)身,右一個轉(zhuǎn)圈,避開了搶球之人,最后一個鯉魚躍龍門,“哐當(dāng)”一聲,三分球。
周圍的女生全部拍手叫好,這其中99%自然都是來看慕青臣的。
悅萱心里有一股醋意,便也沒進(jìn)球場,直接在操場上跑了三大圈。殷晗昕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悅萱可是平日里一圈都跑不下來的人,今天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回班之后,剛剛寫生回來的言晞喆把一份豆?jié){和一個雞蛋灌餅擱在了悅萱桌子上,悅萱對晞喆輕輕一笑,還是他懂她,跑了這么久早就餓了,自然也顧不得吃相了。
要不是殷晗昕減肥不吃早飯,不然她現(xiàn)在還在食堂呢。
前方的晗昕看見后,二話沒說,低頭默默地看書。
慕青臣掂著一個三明治走了進(jìn)來,他看見言晞喆給簡悅萱帶飯,不禁唏噓著:“喲,護(hù)花使者呀,什么時候也護(hù)一下我這朵花?”
悅萱瞟了他一眼,把最后一塊煎餅果子咽下去,就開始調(diào)戲他:“你那叫鮮花插在牛糞上?!?p> “吃還堵不上你的嘴!”慕青臣冷哼一聲,白了眼簡悅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第一節(jié)課就是化學(xué)課,凡是理科課都是悅萱最頭疼的時候,看著老師在講臺上嘰里呱啦的說著,寫的一堆她根本看不懂的字符,讓她頭都大了。于是索性不聽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可是好景不長,化學(xué)老師一個犀利的眼神掃了過去,即使是最后一排也看得一清二楚,所謂“站得高,看得遠(yuǎn)”,他拍了下講臺桌,喊著:“這排最后的一位女同學(xué),請站起來。”
青臣懟了一下悅萱,示意老師叫她。簡悅萱晃了晃腦袋,站起來看著黑板,不知所云。
“請你把黑板上的這兩個化學(xué)式寫成一個化學(xué)方程?!?p> 悅萱看著黑板,上面寫著“Fe粉”和“CuSO?”,腦子轉(zhuǎn)了一下,隨口問道:“老師,鐵為什么是粉色的?”
全班哄堂大笑,老師眼鏡都?xì)獾袅?,發(fā)怒著:“我寫的是鐵粉,不是說鐵是粉的?!?p> 簡悅萱尷尬極了,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后來慕青臣也實在忍不下去了,補(bǔ)充了一句:“其實鐵是藍(lán)色的?!?p> 又是一陣狂笑,悅萱真想糊死慕青臣,讓她把祖宗十八代的臉都丟光了。
老師拍了兩下講臺桌,讓全班安靜下來,說著:“你,下課到我辦公室一趟?!?p> 后來,簡同學(xué)從辦公室出來時,臉都是綠的,她把書往桌上一扳,把氣都撒到了慕青臣身上:“都怪你,要不是你多說一句,我也不至于抄一百遍化學(xué)方程式?!?p> 慕青臣捂著嘴,笑得都直不起腰來,直到真的把同桌大人惹急了,他才恢復(fù)正常,咳了聲:“好了,我替你抄一半,我這可叫‘英雄救美’哦,不對,你也不美?!?p> 簡悅萱頭上都冒青煙了,她一拳打了上去,才讓慕某人封住了嘴。
她是上輩子欠了他嗎,怎么開學(xué)第一天就不讓她好過!
好在剩下的多半天過得很平靜,慕青臣也沒有再敢招惹她。到了下午的自習(xí)課,夜璟秋拿著一個棒棒糖,那是一個愛心型的棒棒糖,他一個勁兒的晃著夏婧笙,像個小孩一般。口中嚷嚷著:“小笙笙,我給你吃棒棒糖,你今晚陪我吃飯。”
夏婧笙的樣子似乎很煩躁,她甩開了璟秋的手,略有不耐煩地說:“我要和青臣一塊兒?!?p> “哎呀,慕青臣才不需要你?!杯Z秋把婧笙的語文書搶了過來,繼續(xù)“洗腦”著,“我才是世界上最喜歡你的人,你只能跟著我?!?p> 這句話夏婧笙從小到大聽的都起繭子了,想必青臣也是聽了十幾年,早都無奈了。婧笙嘆了口氣,把他的數(shù)學(xué)題抽了出來,擺在他面前:“乖,認(rèn)真學(xué)習(xí),等我把作文寫完。”
夜璟秋自然是萬分歡喜,但讓他做數(shù)學(xué)題,如同五雷轟頂,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So,以至于后來夏婧笙寫完作文時,看見夜璟秋竟然在桌上睡著了,口水還流了一桌子。她咬牙切齒的揪著夜璟秋的耳朵,把他掂了起來:“再睡就成死豬了。”
還沒等夜璟秋緩過神兒來,就被夏婧笙拽了出去。
不過后來,卻換成了夜璟秋牽著夏婧笙的衣袖往前走,還引來了不少男生大跌眼鏡。夏婧笙可是G中的校花,現(xiàn)在卻有了別人,這得又讓多少人心碎了。
慕青臣心里也是不爽,夜璟秋這個重色忘友的家伙,竟丟下他一個人跑了,真是“有了媳婦忘了爹”!
慕青臣的目光在食堂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有一個餐桌上還有一個空地兒,但悅萱,晗昕,晞喆都在那里,多他一個也不多,索性就坐在了悅萱對面。
悅萱瞪了他幾眼,卻完全被青臣忽視了,他沖言晞喆笑了笑,然后埋頭自顧自的吃了起來。悅萱又想起了白天的事,在慕青臣頭頂上方的空中扇了兩巴掌,又撇了撇嘴。
在他們后面坐著三個女生,一個個都盯著他們“口水飛流三千尺”,那個眼神兒真叫一個色?。?p> 甲女同學(xué)一臉花癡:“慕大校草就是帥,天啊,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男人?!?p> 乙女同學(xué)一臉嫌棄:“咦~他才沒有言晞喆帥呢,你們是沒見過他畫畫的樣子,太認(rèn)真太帥了,能和他談一場戀愛真是三生有幸。”
丙女同學(xué)一臉鄙夷:“哼,你們兩個真膚淺,要論帥當(dāng)屬夜璟秋,雖然他沒在這兒,但我的心還在他身上,他笑起來真的好暖好陽光。”
其實,夜璟秋就坐在他們后面的后面的右邊。他一直不停地把自己餐盤里的菜往夏婧笙盤里加,絲毫沒注意到,可夏婧笙就不一樣了,她的目光一直盯著慕青臣那桌上,心里不知又打翻了幾壇醋。
又是上了兩三天的課,對于簡悅萱這種英語140,數(shù)學(xué)30的人來說,就是文科聽課,理科神游。不過這一節(jié)課,可是這群小家伙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等到了千載難逢的體育課!
在操場旁邊正在建著一個小木屋,但只有一個框架,同學(xué)們對此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是何物。
慕青臣點了點頭:“這個應(yīng)該是個試衣間?!?p> 簡悅萱搖了搖頭:“我看像個WC?!?p> 青臣真是無語了,在這方面這死丫頭還跟他較真。不過他大人不計小人過,好男不跟女斗,暫且放她一馬,來日再算賬。
他們一大群人先在操場上跑了一圈,然后正式上體育課。不過這體育課跟平時不太一樣,體育老師居然叫他們跳舞,這還不都是這個破G中搞的鬼,說什么為了讓男女同學(xué)在未來三年能夠友好往來,特制了一種這種酷炫舞。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叫什么酷炫舞,還不如叫“驚魂舞”,這種舞當(dāng)真可以稱之為舉世無雙,G中獨門標(biāo)志??吹孟窭∥?,又神似交際舞,但又好像是舞會上跳的一種舞。同學(xué)們一個個被嚇趴下了,還不如跟老大媽學(xué)廣場舞呢。
老師讓同桌兩人為一組進(jìn)行練習(xí),還說在中秋晚會上抽人表演,這讓這群家伙不練也不行了,不然到時候點兒背被抽中,那又成了尬舞了。
言晞喆扶著殷晗昕,很慢很慢地練習(xí)著,步調(diào)很穩(wěn),應(yīng)該是全班最有希望的一組了。
但夜璟秋和夏婧笙又是另外一種格調(diào),婧笙在一旁已經(jīng)石化了,而璟秋卻渾然不知,在那跳著“老年迪斯科”,不過他們也不擔(dān)心,若真被抽中,那也是去舔顏值了。
而在一旁的慕青臣和簡悅萱,都用著恨不得滅了對方的眼神看著彼此,他倆也是一直按照老師的動作一步步完成的,但也不知道哪根線斷了,一直在踩對方的腳。
后來,慕校草實在忍無可忍,抱怨著:“Are you tiger?”
簡小姐也忍著一肚子氣,毫不示弱地反彈道:“You are tiger!”
“你是虎嗎?”
“你是虎!”
雙方打平,索性都罷工,坐在操場上干瞪眼。
不過像簡悅萱這種話嘮,一秒不說話渾身難受。于是乎,她開始不計前嫌,主動找慕青臣聊了起來:“哎,聽說你跆拳道很厲害,真的假的?”
“那當(dāng)然是真的,我能一個打十個呢!”一聊到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慕青臣就得意的不分東南西北了,他站起來,挑挑眉,示意讓簡悅萱看著他的厲害。
慕青臣小跑兩步,輕盈的一躍,在空中來了一個華麗的轉(zhuǎn)身,對著對面的一棵小幼苗就是一腳,最后穩(wěn)穩(wěn)落地,小幼苗也應(yīng)聲而倒。
“怎么樣,厲害吧,快叫我慕天師!”慕青臣看著自己的“杰作”,似乎是更得瑟了。
簡悅萱白了他好幾眼,不禁為這顆小幼苗默哀三分鐘,真是“死無全尸”。
下一節(jié)課是語文課,老班的課,裝也得裝得十分愛聽,認(rèn)真聽講。上課前,王義說他下午的那節(jié)語文公開課要講《霸王別姬》,所以要派一個同學(xué)去查好資料。這么重大的任務(wù),自然是要交給我們成績優(yōu)異的慕大學(xué)霸了,可是他向來不吞獨食,好東西自然要和別人一塊分享。
青臣故意裝作一副極不情愿的樣子,推脫著:“老師,有個霸王了,還差個虞姬,不如再找個女生吧?!?p> “嗯,你說要誰?”
“我在班上只認(rèn)識我同桌,不如叫她吧?!?p> 簡悅萱其實很想反抗,但她又不敢不從,真是躺著也中槍,可又得連連答應(yīng),表面笑,心里哭。
這次他們查好資料,可是要在公開課上展示的,所以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重視這件事。他們把有關(guān)這一時期的書都找了過來,在圖書館里一頁一頁的搜索。
不過現(xiàn)在可是午休時間,像簡悅萱這樣的睡神,少睡一個中午,迷糊一下午,算上理科課也是睡不夠的。所以書翻了沒幾頁,人卻已經(jīng)進(jìn)入夢鄉(xiāng)。
一旁的慕青臣不禁抽了抽眼角,早知道就不帶這個拖油瓶了。他自己開始一個人在書海里遨游,差不多四十分鐘才整理完。
再看看睡得七扭八歪的簡約萱,慕青臣瞬間來了興趣,他拿起筆在她臉上畫了一只小豬,上面附語著:笨豬萱。
慕青臣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這只是賠他精神損失費(fèi),還得順便要點兒利息。所以他就把書一本本攤開,摞在悅萱身上,直至連個衣角都看不見才罷手。
作案完畢,清理案發(fā)現(xiàn)場,然后逃之夭夭。
許是這些個書壓得太悶了,簡悅萱沒多會兒就醒了,她一起身,就聽見“嘩啦——”的接二連三的聲音,然后愣在了原地。再看看周圍的人,個個都要跟吃了她似的,然而可憐的簡小姐渾然不知,自己已被慕某人算計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對悅萱投來異樣的目光,讓她都覺得自己睡了一覺,外面過了一個世紀(jì)。不過越想越不對,她連忙狂奔到洗手間,一照鏡子,臉?biāo)查g變得比辣椒還紅。
洗手間里傳出來簡同學(xué)的一陣怒吼,她飛快地洗干凈臉,沖出洗手間,殺氣騰騰地跑上了樓。
這一次,她一定要和慕青臣拼個你死我活!
一進(jìn)教室,天遂人愿,現(xiàn)在進(jìn)來的真是好巧,罪魁禍?zhǔn)拙尤贿M(jìn)入了“冬眠”模式,而且桌子上還立了個牌子,上面寫著:我在學(xué)習(xí)。
現(xiàn)在離上課還有半個小時,正好,君子報仇,就趁現(xiàn)在,是她簡悅萱以牙還牙的時候了。
簡悅萱拿起筆就在慕青臣的額頭上畫了一只王八,又畫了一個箭頭,標(biāo)注“我是王義”。
嘿嘿,奸計得逞,本想放你條生路,但青臣小弟,這可是你逼我的,算上剛才放在她身上的那些書,連本帶利外加打個折也一塊還了。
不,這還沒完,最后一步,悅萱又把放在講臺上的桌布罩在了慕青臣的身上,外人根本看不見這還有一個人。
上課鈴響了,王義拿著書走進(jìn)來,身后還跟了七八個聽課的老師。他站在講臺上,納悶地問著:“慕青臣呢?”
簡悅萱旁邊的桌布動了動,慕青臣從里面鉆了出來,一臉懵圈的看著外面的世界,迷糊之間還不忘喃喃一句:“誰這么好心,還給我蓋上個被子?”
全班頓時笑翻了,就連王義也氣的魂兒都沒了,他沖下講臺,對著慕青臣吼道:“慕青臣,你罵誰是烏龜王八孫子呢!”
慕青臣剛剛還是云里霧里的,現(xiàn)在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只不過還是有些不明所以,心里納悶著,這老師今天抽啥瘋了?無緣無故的跑過來說一大堆,他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去,把臉洗了再進(jìn)來!”王義指著門對青臣直接喊道。
直到站在鏡子面前,慕少爺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這可真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誰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
后來,慕青臣被老班判了刑,罰站一個星期??蓱z慕大少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過,沒過幾天,慕青臣的咸魚翻身之日就到了。在一次數(shù)學(xué)周測上,簡悅萱只考了三十分,全班倒數(shù)第五。數(shù)學(xué)老師讓她要么練50道類似的題,要么把考試卷子上所有題的解析寫一遍給她。
這明擺著只要不是個傻子,都會選第二個。
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難題打倒好漢。只差最后一題了,言晞喆就在這么個關(guān)鍵時期卡殼了,連數(shù)學(xué)第二都敗下陣來,只能去求數(shù)學(xué)第一了。
不過,前幾日她剛剛?cè)橇四橙?,所以現(xiàn)在只能裝傻子去討?zhàn)埩恕?p> 慕青臣坐在那兒,舒舒服服的被人按摩著,得意的笑著。
“這力度還行嗎?”悅萱邊揉邊問道。
“嗯,不過,這只是還的利息?!蹦角喑棘F(xiàn)在正是春風(fēng)得意。
簡悅萱從他身后繞過來,坐在他身邊起誓著:“你讓我干什么都行,上刀山,下火海,進(jìn)油鍋,跳冰窖,我都可以!”
“不用那么殘忍,我現(xiàn)在還沒想好?!蹦角喑悸N著二郎腿兒,沉思著,“不如先做一半吧,剩下一半下次再還,嗯……就給我講個故事吧?!?p> 講故事?這誰不會,簡悅萱清了清嗓子,一連串兒的說下來:“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個廟,廟里住著兩個和尚……”
“你能不能認(rèn)真點!”
悅萱撇了撇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王和一個王后生了一個女兒,她的皮膚像雪一樣白,所以起名叫白雪公主……”
“太老套,聽膩了。”
事兒真多,不過為了數(shù)學(xué)題,悅萱接著忍,又咳了聲:“從前有個魔仙堡,有個女王不得了,每個魔仙得她指導(dǎo)……”
“好了!”慕青臣無奈的打斷,表示臣服,“水土不服,就服你。”
慕青臣被征服后,只得為簡悅萱講數(shù)學(xué)題了。悅萱暗地里偷笑著,這就叫,慕青臣,你小子,跟我斗,還嫩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