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媽將璃雪帶到白亦的房間門口后便下了樓。
叩叩叩——
“誰呀?稍等?!绷а┹p敲了一下門,屋內一陣溫柔的聲音傳來。
片刻后,門被一長相秀麗的女子打開。
女子挽著一頂凌云發(fā)髻,眉眼清秀,五官精致而不艷俗。
身穿一襲月白色石榴裙,手捏一塊白色繡著紅色梅花的絲娟,氣質與剛剛見到的青樓女子截然不同。
看著眼前清新脫俗的女子,璃雪不由得感嘆起來。
這樣的女子也會淪落為青樓女子,可惜了。
可她一位高高在上的一位公主還不是被迫遠嫁和親,她又有什么資格為她人感到惋惜呢。
真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心酸,各人有各人的悲涼。
白亦也被眼前的男子驚到了。
他的一頭長發(fā)被輕束少許,其余順垂在身后,五官是罕見的精致。
身著一襲簡單的褐色錦衣,手握一把桃木折扇,身材纖細修長。
錦衣長衫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寬松,襯得整個人有幾分慵懶。
雖然穿著簡潔,但依舊掩蓋不住身上的高雅氣質。
他白皙的皮膚粉嫩如凝脂,一雙杏眼眸底猶如辰星,帶著幾分淡漠,挺鼻薄唇,如精雕細琢般的臉龐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
女子!
她是位女子!
許是同為女子的緣故,白亦察覺出璃雪的真實性別。
璃雪察覺到白亦的不對勁,還沒等白亦開口,就一步跨上前,朝她脖子上中重重一擊,白亦昏了過去。
璃雪接住暈了的白亦,反身腳一踢將房門關上,接著將白亦拖到了床榻。
另一個房間,閻耀緊了緊手,正了正坐姿,坦然地開口:“閻耀只是一介商人,不明白逸王的意思?!?p> 夜暮云一雙眼冷著,漫不經(jīng)心地道,“說說十年前吧,南雨醫(yī)藥世家第六代傳人,閻,耀。”
閻耀木然一頓,接著假裝鎮(zhèn)定地開口:“逸王可真會說笑,閻耀一介草民,可不是什么醫(yī)藥世家的傳人?!?p> 夜暮云伸展了一下慵懶的身子,眉宇間有些許不耐煩,冷冷地道:“廢話不多說,十年前你與何人有過交易?”
看著對方來者不善的樣子,閻耀心中涌出一絲不安。
他本以為逸王約他一見只是為了買賣青落,卻沒想到竟是為了探聽消息。
這逸王征戰(zhàn)沙場,那可是殺紅了眼的,身旁的人也都并非凡人。
閻耀想著朝夜寒和若風瞥了一眼,心中的不安越發(fā)大了起來。
這兩人是逸王的手下里身手最為厲害的兩個人,如今兩人都跟著來了,看來夜暮云對今日的會面極為看中,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草民年紀大了,那還記得十年前的事情?!遍愐R虎道。
“耀爺既然能枉顧禮法私下進行交易,在源啟國沒個撐腰的怕是早就進了牢獄了吧?!币鼓涸频椭佳郏瑲鈩萘枞?。
閻耀又是一頓,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夜暮云搶了先,“除了皇室之人,本王實在想不出還有何種身份的人能保你十年安然無恙?!?p> 閻耀心中一驚。
早就聽說這逸王武功高超,善于領軍打仗,權謀之術也不遜當年的源啟皇,如今一見,果不其然。
他十年來違背令法還能夠安然流串于多國之間,就是因為有源啟國上頭的那位幫襯著。
但他也只知道那位是皇室之人,具體是誰他也是一頭霧水。
十年來與他交頭的只一個黑衣蒙面人,此人身手不凡,行蹤不定。
若是那人知道他如今的處境定會幫上一把,只可他已入了狼窩,再行知會已來不及,只能靠自己小心應對了。
“王爺又說笑了,閻耀區(qū)區(qū)一介草民,怎會認識皇室之人呢?!?p> 夜暮云一張臉陰著,心中越發(fā)不耐煩,“看來耀爺記性真是不太好,不過本王記性倒是好得很,本王記得耀爺在這兒有個老相好,哦,不,不是老相好,是寶貝女兒吧!”
夜暮云說著的同時微側頭輕抬長睫朝夜寒看了一眼。
夜寒會意離去。
閻耀在鳳棲閣有個年歲與其相差較大的老相好,這是鳳棲閣人盡皆知的事情。
傳言閻耀對他這位老相好甚是獨特,每年五月中旬,不管他身處何處,他都會回到黎城見這位白亦姑娘一面。
什么樣的女子,竟能讓他不畏危險赴此一見?
不查探不知道,一查探果真查探出了些信息:白亦竟是閻耀的女兒。
這位白亦不到十歲就被送進了鳳棲閣,為何她早早就被送進了青樓?
為何閻耀每年五月份都會來?
倒是讓他們不解。
閻耀再緊繃不住心中那根鎮(zhèn)定的那根弦,心中恐慌起來,“逸王,你……”說著的同時忍不住站起身來,欲向前攔住夜寒,卻被若風擋了道。
“耀爺對這位白亦姑娘可真是上心??!可惜,怎么會讓她淪落到如此地步呢?”夜暮云朝有些緊張的閻耀說道,言語邪魅,唇角勾著笑容,整個人像冬日里的一輪明月,絕美而冷寂。
“你要做些什么?”閻耀慌了,但自知自己武功不敵若風,也不敢輕舉妄動。
“本王還能做些什么,既然你不愿意將所知曉的坦言相告,本王也只能請白姑娘過來一敘了?!币鼓涸频痛怪^,從閻耀的位置看過去,半張臉俊美極了。
夜寒出了門之后直接來到白亦房間。
屋內,璃雪換了一身與白亦相似的打扮,這才剛放下梳子,就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
“稍等?!绷а⒚婕喆魃?,起身開門。
一開門就看到了氣勢凌然的夜寒,心中倏然一驚。
她本是想借白亦的身份探查一下閻耀,卻沒想到竟會遇見夜寒。
夜寒在這里,那,夜暮云呢?
“白亦姑娘,我家少爺請你到房間一敘?!币购笆忠径Y,姿態(tài)謙恭。
他,為何邀白亦相見?
帶著疑問,璃雪跟在夜寒身后來到了二樓最西邊的雅間。
一推開門,就看到了那張冷俊得人神共憤又帶有幾分不耐煩的臉。
璃雪移過目光,看到了那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滄桑男子。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