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八走在前頭,四個仆從抬著轎子跟著,他們的看起來步子很慢,但是速度卻極快,一恍惚就出現(xiàn)在了數(shù)丈遠(yuǎn)之外,很快就來到了一片水潭邊上。
金八入水,身上青金之氣一閃化作了一條帶著金斑的大鱉,浮在水面。四位仆從緊隨其后,身上烏煙滾滾,變作四條成人長,大腿粗的鰻魚,纏繞在了轎子的四根抬手上。
他們潛入水下,身影極快,水流遇到他們齊齊排開,水中的魚蝦,水草被他們耍在身后,坐在轎中的鄒玉卻毫無感覺,無法打開簾子,他只能仔細(xì)看看這轎中的布置,期盼能發(fā)現(xiàn)一些玄妙。
“鄒公子,我們到了?!边€沒多看幾眼,就聽見了金八的聲音。然后就感覺轎子一震,是金八拉開簾子,在請鄒玉下轎。
河神府到了。
輝煌巨大的宮殿,碉樓玉棟,珊瑚珍珠樹熠熠生輝,盤龍金雕柱,青玉石磚鋪地,六位身穿鱗甲、手持長戟的的護衛(wèi)矗立門前。一層透明的光幕將整座宮殿籠罩,隔絕了所有的水流,讓身為凡人的鄒玉也能在這水下呼吸活動。
看著鄒玉下轎被這奇觀震撼的說不出話來,身邊的金八眼中閃過得意,說道:“鄒公子請跟我來?!?p> “哦,好,好?!编u玉回過神來,跟在了金八的身后。
二人走過紅毯,兩邊的守衛(wèi)恭敬的叫了一聲:“八將軍?!苯鸢烁呃涞狞c頭:“嗯”然后繼續(xù)領(lǐng)著鄒玉往宮殿內(nèi)走去。
四個抬轎仆,見兩人身影消失,便抬著轎子走出了光幕消失不見。
鄒玉跟著金八將軍帶著來到一座偏殿內(nèi),雖說是偏殿也依然華麗輝煌,他坐在一張四方左坐之上,有些忐忑的看著身前的主位,那金八將軍不在,他告訴鄒玉他這次要見的的是河神的二夫人,十五公主的生母。
“二夫人到”
伴隨著一聲傳呼,一個雍容華貴身著紅裳的女人,領(lǐng)著一個精致的小姑娘后面跟著一排穿著淡紅色衣裙的侍女,走進了這座偏殿。
她走到了鄒玉的面前,用輕靈的聲音說到:“想必這位就是鄒公子吧,妾身錦翠翠多謝公子對小女的救命之恩?!?p> “依依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币慌缘墓媚镆哺┒Y說道。
看來小姑娘就是,當(dāng)初的那條金色小鯉魚,河神府的十五公主了。
鄒玉馬上起身回禮道:“夫人與公主客氣了,不過一舉手之勞,河神大人日理萬機,調(diào)河治水,佑我一方安寧,這是我等應(yīng)當(dāng)報答的?!?p> 無論前世今生,神話中的河神常常有治理河流,庇佑一方的職責(zé),鄒玉雖然不知道這斌河河神有怎樣一番作為,但他一介凡人順著這話去說,出不來問題。
對面的兩人聽了他說的話也有幾分高興,很快邀請鄒玉坐下,那錦夫人平易近人,與鄒玉聊起家常,鄒玉憑借前世的經(jīng)驗,也逗得兩人喜笑顏開。
期間侍女送上了幾樣瓜果,酒水,讓鄒玉暗暗流饞,但處于禮貌也沒有享用。
聊了許久,那錦夫人身旁一位高挑的侍女提醒天快亮了,錦夫人才遞給鄒玉一塊紅說的鱗片說道:“大日將出,公子該回去了,這塊紅鱗出自妾身,得妾身夫君神力洗練,日后公子若有需要可到那斌河水域,將此物放入水中,便能引來我府中靈獸,帶公子到來,還請公子收下。”
鄒玉沒有接下,而是再度施禮說道:“夫人,其實在下確實有一不情之請。”
“公子但說無妨”錦夫人說道。
“此事關(guān)乎在下隱秘,還請夫人屏退左右?!编u玉說道。
錦夫人揮手命令左右的侍女退下,留下了那年幼的公主殿下。
然后鄒玉就將自己偶然“撿到”一門修煉之法,卻因為無法集齊修行材料入門修行、材料的內(nèi)容,還有那功法內(nèi)容告訴了錦夫人。
鄒玉對著修行之事所知不多,也不知道這功法是否存在問題,也借此機會請這錦夫人幫忙驗證。
《妖皮納月煉形筑基法》修行的材料,太過苛刻,憑鄒玉的力量很難集齊。
“這錦夫人亦為妖屬,對著扒妖皮煉妖魄的修行之法很可能感到厭惡,但是自己救了他的女兒,應(yīng)該也不會對他怎么樣的。而且自己還將自己的修行之法全部交出,這應(yīng)該也是件難得的事情,能夠體現(xiàn)自己的一片真心。
在剛剛的交流中也讓他這錦夫人也并不是什么狠厲之輩,自己應(yīng)該能夠平安無事。這河神府中或許也有修行之發(fā),但自己更大的可能要不來,還是關(guān)注這《妖皮納月煉形筑基法》更為合適?!编u玉暗道。
沒想到那錦夫人,絲毫沒有在意。
說道:“哦,陰山派的修行之法,公子倒是好運道。不過一些材料罷了,妾身吩咐下人給公子送去便是?!?p> 鄒玉不知,比起人類,這山河中的大多妖精野獸更懂得弱肉強食的道理,它們更加遵從力量,同類相食的事情在它們之中也時有發(fā)生,這活剝獸皮更不算什么。
只有少數(shù)妖物能夠保持那股天生的靈善,悲天憫眾,積德行善。這樣的妖物野獸也被歸入靈獸,與那天地精靈并列。
這錦夫人其實屬于前者。
若非這錦夫人化作人形得了些許人性,又嫁于這斌河河神受了河神教化,自覺脫離了那平凡妖物的范濤,加上這敖秀秀是她唯一的女兒,否則她才不會理會這所謂的救命之恩,請鄒玉起來做客。
鄒玉道謝,接下了錦夫人再度遞來的鱗片,就跟著金八將軍走出了這河神府邸。聽那錦夫人的話,應(yīng)是知道他手中法決的來歷,天明將近,他也不好多呆。
坐上來時的轎子,回到的自家門前,天空微亮,家人還沒起身。鄒玉與金八將軍告別,臨別前鄒玉還詢問金八將軍:“那范老冒犯了公主,河神府打算如何對他?”
金八將軍的回答是:“雖說不知者不怪,但也確實讓我家公主受了委屈,不會傷他性命,但給頓教訓(xùn)是跑不掉的?!?p> 鄒玉摸鼻無奈。
…………
回歸的金八將軍,正半跪在一個身穿金袍,頭帶玉冕,端坐在龍椅的青年面前匯報著鄒玉的情況,他的身邊有一位白甲小將同樣半跪在地。
這青年正是那斌河河神——敖全。
聽了金八將軍的匯報,敖全毫不在意,只點了點頭。然后對著那白甲小將開口問道:“六將軍,之前派你去了趟龍宮,情況如何???”
“龍宮并沒有派出接應(yīng),臣找不到那龍宮所在,但發(fā)現(xiàn)有許多其他的勢力與妖魔在往龍宮水域靠近,龍宮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卑琢氐馈?p> 敖全聽后臉上浮現(xiàn)喜色:“呵。天地大變果然又要開始了。千年前開始,這世間的靈機開始變得薄弱。八百年前開始,天庭的神使者下凡巡查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時間間也隔越來越大,三百年前,這些神使更是不再出現(xiàn)。
地府的那些鬼差也沒再出來抓捕幽魂,這些游蕩世間的幽魂不是消散就是成了鬼修,被修士抓獲、消滅,只有少數(shù)運氣好的能夠進入幽冥地府投胎轉(zhuǎn)世。
龍宮的那些純種亦在五百年前開始沒有再要求我們前去朝拜述職,就連本座這兩年吞并了滬河、隆河也毫無表示。
哈哈哈!天地大變,天地隔絕加劇,這是我們的機會??!”
他的表情逐漸喜悅,甚至有了幾分瘋狂。
“白六將軍,吩咐下去,召集兵馬,隨時備戰(zhàn),時機一到,助本座一統(tǒng)這天下水域!”
“臣領(lǐng)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