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袁少回照常起來,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洗漱之后準備吃早飯。
因為之前的事情生氣,所以他一直避著洛錦,想想,已經(jīng)兩天沒見這個人了。
看了一眼旁邊的清塵,問:“她呢?”
清塵眉心跳了跳。
他知道大人的這個“ta”說的是小白臉。
“這兩天一直跟止戈待在一起?!?p> 說完清塵看到袁少回眉心微不可覺的擰了擰。
“吃完飯讓她過來一趟。”
春月他們也審?fù)炅?,他確實沒對吳家其他人動手,所以吳家滅門的兇手另有其人。
至于這個人是誰,袁少回很自然的就聯(lián)想到了偷走金嫣兒尸體誣陷洛錦的人。
他需要找那個女人談?wù)劇?p> 吩咐完清塵之后,袁少回拿起筷子,還沒開動,一個黑影閃進了房間,單膝跪在地上尊敬的喊了一聲“大人”。
袁少回看了來人一眼,在確認是安排監(jiān)視洛錦的暗衛(wèi)之后他放下了筷子。
“何事?”
這名女暗衛(wèi)名叫清月,是繼清塵之后的另一位得力手下。
清月腦袋垂的更低了,“大人……巴公子不見了。”
袁少回臉色馬上一變,“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昨晚屬下跟隨小公子從外面回來,剛靠近小公子的房間,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然后屬下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就是半個時辰前,房間里小公子的東西和小公子都不見了。”
袁少回做了一個深呼吸,臉色慢慢凝聚陰郁之色。
清塵也是一怔。
“那個和尚呢?”袁少回沉聲問。
“止戈也不見了?!鼻逶侣曇舾土?,然后她感覺了從袁少回身上散發(fā)而出的冷氣,趕忙說:“不過在小公子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這封信?!?p> 說著清月把一封信遞上。
袁少回接過去就看到了信封上面的五個大字——袁少回親啟。
袁少回咬了咬牙,打開了信封,快速看完了信上的內(nèi)容。
——“老爺子的噬心蠱已解,大人答應(yīng)過的不再為難在下希望作數(shù),咱們江湖再見?!?p> 短短的兩行字,筆力蒼勁,瀟灑飄逸,袁少回看了兩遍之后把信拍在了桌子上。
呵,招惹了本官就這樣半途而廢?!
袁少回氣的臉都青了。
“給我找!”
清塵和清月承受著袁少回的怒火,趕忙應(yīng)了一聲退了出去。
這里是錦衣衛(wèi)百戶所,調(diào)查起來很輕松,一炷香之后清塵過來匯報,見袁少回餐桌上的早飯動都沒動。
清塵抿了抿唇,“大人,查清楚了,巴霸是昨晚亥時拿著您的令牌直接離開,沒人敢阻攔?!?p> 袁少回咬合肌鼓了鼓,“往哪個方向走的?”
“往西?!?p> “追。”
清塵心里縱然有勸誡袁少回的千言萬語,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敢說,只道了一聲“是”然后退了出去。
該死的小白臉,看把我家大人折磨成什么樣子了!
*
錦衣衛(wèi)追蹤了洛錦兩天,在他們面對來自袁少回壓力的時候,洛錦正在汝寧府打架。
汝寧府聚福酒樓,在視線最開闊的二樓,洛錦坐在靠窗的位置搖著扇子,嗑著瓜子看止戈把幾個人揍趴在地上。
而被止戈踩在腳下的是一身張揚的紅色衣衫的小公子,剛剛就是這個人帶著一眾家仆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要收拾洛錦。
有止戈在,哪里用得到洛錦動手,止戈輕輕松松的就搞定了。
此時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愣是一個沒替這紅衣小公子說話的。
“豈有此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你們竟然敢打我,我爹知道了殺了你們!”
“你們給我等著!”
都這樣被踩到地上了還說垃圾話,洛錦給止戈使了一個眼色,止戈那章兇神惡煞般的臉上閃過不悅,但還是聽話的抬起了腳。
一眾家仆趕忙把紅衣小公子從地上拉起來。
紅衣小公子怒瞪著洛錦和止戈,才十六七歲的樣子,剛剛被止戈踩在地上摩擦,這會兒臉色漲紅,雙眼幾乎都能噴出火。
“你打傷了我家大黑,現(xiàn)在還打我,你們……你們賠我大黑!”
說著,這紅衣小公子聲音哽咽,眼圈泛紅。
洛錦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一怔,這副委屈的小模樣,怎么就跟她欺負了他似的?
“你家大黑是誰?”
這紅衣小公子氣哼哼的看著洛錦,“大黑就是大黑,我養(yǎng)了五年的獵犬?!?p> 洛錦不禁揚了揚眉。
哦,原來是那只大黑狗啊。
關(guān)于那只狗,還要從昨天說起。
昨天,她帶著止戈到了汝寧府,剛進了城門,突然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一條大黑狗,當時止戈臉色大變飛上了屋頂。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把輕功發(fā)揮的這么好。
那條大黑狗長的皮毛油亮,絲毫不怕人,而且當時街道上的商戶似乎都很怕這條狗。
她想,這肯定不是的普通人家養(yǎng)的畜生。
她本來沒在意,但是這條大黑狗突然對著她狂吠,齜著牙,當時嚇得她旁邊的一個小孩哇的就哭了。
她把嚇壞了的小孩子護在了身后,喝了兩聲大黑狗,但是這畜生不僅不怕她,還撲上來咬她。
她當然不能讓它給咬了,握著扇子就要敲打狗頭,但是她家小路虎比她速度還快,一個后踢直接把大黑狗踢飛。
當時那條大黑狗被踢出兩米遠,趴在地上發(fā)出嗚嗚慘叫,然后瘸著腿落荒而逃。
她當時都被路虎的英勇護主的身姿驚呆了,抬頭神色復(fù)雜的看縮在屋頂一臉后怕的止戈。
要他何用?
止戈也知道當時表現(xiàn)太慫,所以在今天紅衣小公子帶著家仆過來的時候,他小小的挽救了一下昨天的形象,二話不說就把人揍趴下了。
洛錦打量了一眼這個穿著不菲,一臉驕縱又嬌氣的小公子,“那你知道你家的狗在街上胡亂傷人嗎?”
小公子瞪著洛錦,“你胡說,我家大黑可乖了,怎么可能胡亂傷人?”
“有沒有傷人你去街上問問?!?p> 昨天被她救的那個小孩之前就被那條大黑狗咬過,小孩說,他們這條街上被這條狗咬的人很多。
當時她問小孩,狗主人不管嗎?小孩回答她說,那狗是巡撫大人家的,大家誰敢找上官啊。
紅衣小公子紅著眼,“咬他們也是他們活該。”
洛錦本來覺得這個小孩還挺有意思的,但是聽他這話之后她眼底的神色冷了下去。
“那我的驢踢你的狗,也是你狗活該?!?p> 紅衣小公子氣的跺腳,“哼,你承認了,是你的驢把我家大黑踢傷,你給我等著,我讓我爹殺了你的驢燉肉吃!”
洛錦嘖了一聲,用扇子揉了揉耳朵,“你爹你爹,你是不是離了你爹什么都不會了。”
旁邊看熱鬧的不知是誰發(fā)出一句笑聲,紅衣小公子看去,大家眼神閃躲著,但一個個的明顯都憋著笑。
這小公子氣壞了,“笑什么笑,我讓我爹……”
話沒說完,他氣的看向洛錦,“你給我等著!”
洛錦不在意的笑了笑,“嗯,我就住在對面客棧天字號房,我等著。”
紅衣小公子威風(fēng)凜凜的來,氣急敗壞的離開。
洛錦合上了扇子,沒把他當回事,繼續(xù)吃飯。
熊孩子,慣的你。
瑜清晚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