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言的法器乃是一柄折扇,桑星辰原想像之前拉著師父那般拉著旭言的手,卻被他托著抱了起來。
旭言乃是玄天門派的大師兄,金丹期,算是整個玄天門派了不起的強者。
當(dāng)他們到了觀瞭臺后,不少弟子都站起來向他們作揖,零零碎碎的喊著大師兄。
而在看到旭言懷里的桑星辰后,整個觀瞭臺上的人都是一驚,接著便是一陣吵吵嚷嚷的喧鬧,一名弟子帶頭喊了一句小師叔,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小師叔。
旭言落了地,一舉一動都帶著大師兄的風(fēng)范,微笑著對大家打招呼:“師弟師妹們好!”
旭言人緣看起來極好,不少弟子湊過來,他也能游刃有余的應(yīng)對。
寒暄了幾句,旭言拉著她到了一處視野極好的座位坐下。
“聽說這次新弟子里有兩個天靈根?”一名坐的較近的男弟子嗓音不大不小的說著,眼睛一瞬不變的看著身邊的女子,似乎在問她。
“嗯,對?!痹S霓裳不太搭理他,敷衍性的點了點頭,那名男弟子似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笑容,將身子縮了回去。
相比于許霓裳的平淡,旁邊的另一位男弟子則是比較驚訝。
“有兩個天靈根?”
“五師弟你沒聽說過?這次招新有一對兄妹,兩個都是天靈根,年歲也不大,好像才十歲左右的樣子?!蹦敲钕日f話的男弟子說道。
“這樣?!彼麚u頭,他向來未曾在意這些事。
這位被稱為五師弟的人腰間別著一塊青綠色的玉,極為不凡,桑星辰都能感受到玉中那股磅礴的靈力。
出現(xiàn)兩個天靈根可是了不起的大事,怪不得今日來觀瞭臺的人這么多,都快坐不下了。
畢竟整個玄天門上下也就只有三個天靈根,除了掌門和師叔祖就只有桑星辰了,天靈根有多么難得,大家都知道。
見旭言和桑星辰坐下后,看似十分冷淡的那名女弟子瞇了瞇眼,湊上來問:“這位可就是小師叔?”
許霓裳長的十分漂亮,這樣的容貌十分張揚有攻擊性,看向她的時候微微勾唇淺笑著,十分魅惑。
桑星辰看著她愣了愣,一時沒說話。
“這是許霓裳,玄天門派的二師姐?!毙裱越榻B了一下,接著將坐在周圍的幾個人都介紹了。
那個看起來好像喜歡許霓裳的人,叫周蒙鷗,是玄天門派的四師兄,而腰間別著青玉的,叫青宇,是玄天門派的五師兄。
玄天門派內(nèi)門弟子只有五個,還有個沒來的三師兄名叫竹曲。
趁著新生試煉還沒開始,許霓裳便給桑星辰科普了一些玄天門派的事。
“那……三師侄,為何沒來?”師侄二字開口,桑星辰還有些沒習(xí)慣,她心想或許多叫叫就順口了。
“他去管這次比試中新弟子們的安全去了?!痹S霓裳捏了捏桑星辰的小臉,笑意滿滿,似乎極其喜歡桑星辰這副可愛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觀瞭臺正中央的空地上,便出現(xiàn)了一陣影像,桑星辰覺得新奇,這東西和投影儀有的一拼,還是3D版,果然修仙者就是強悍。
一個小少年枕著手臂,咬著樹枝,極為閑適的躺在樹干上,一條腿自空中垂下來晃蕩著,才十歲的少年,眉宇間稚氣未脫,但那囂張得意的模樣卻已然顯露出來。
不少新弟子都站在樹下,忐忑的等著最后的試煉,大多數(shù)年紀(jì)都比較小,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五歲,也有和桑星辰一樣才五六歲的小孩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原地,拉著年紀(jì)大的哥哥姐姐的手,一雙眼眸里純真無邪,什么都不懂的樣子。
許霓裳看了看屏幕里的五歲小孩,再看了看身邊淡然冷靜的桑星辰,挑了挑眉,一雙美麗迷人的大眼睛露出疑惑:“星辰這么早熟的嗎?”
顯然,她的稱呼已經(jīng)完全的避開了小師叔。
樹下盤腿坐著一名長相精致瓷娃娃一般的少女,她閉著眼,呼吸平緩,似乎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睜開了眼睛,那雙清澈的眸子淡然冷漠,不悲不喜。
景玉瀾在樹干上嗤笑了一聲,似乎在嘲笑景玉姝的裝模作樣,他仰著頭,語調(diào)懶散:“喂,試煉要開始了嗎?”
這句話明顯是問剛來的玄天門派主持這次試煉的弟子,他才剛到,就被景玉姝景玉瀾提前注意到了。
知道這倆人就是這次新弟子中擁有天靈根的兩位,監(jiān)考官也不敢反駁什么,只是公事公辦的說:“接下來各位便開始參加這次的試煉挑戰(zhàn)吧,從這里為起點,誰先到山頂誰便獲勝,計時一個時辰?!?p> 觀瞭臺的人這才注意到,這些新弟子原來在一座山的山腳下,這山極為陡峭,攀爬對于修仙者來說容易,但對剛剛接觸修煉的新弟子們卻是不容易的。
“若未能在一個時辰內(nèi)到達山頂該怎么辦?”一位女弟子弱弱的問。
“不用擔(dān)心,這只是一個在掌門堂主面前表現(xiàn)的機會,不會有懲罰,你們能來到這里,便已經(jīng)是玄天門派的弟子了?!北O(jiān)考官十分和藹的解釋到。
聽到這句話,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氣,但也多了些表現(xiàn)欲和好勝心。
躺在樹上的景玉瀾勾起嘴角,猛地坐起身,挑釁似的看了一眼樹下的景玉姝。
景玉姝神色平淡,完全無視了他。
“一個時辰之內(nèi)到達山頂,期間可以阻攔旁人,但不得下殺手,現(xiàn)在,開始吧!”
監(jiān)考官一句話說完,不少人都開始行動,唯有兩道身影,迅疾的像一把利箭,瞬間脫離了隊伍,往山上奔赴而去。
小少年嘹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山下。
“景玉姝!你個垃圾!比不過我的!”
兩人的速度不相上下,聽到這句話后,景玉姝臉上淡漠的神情有些破裂,腳下速度加快,堪堪超過景玉瀾。
景玉瀾罵了句臟話,同樣不甘示弱的跟上。
“看來這兩兄妹的關(guān)系不太好?!痹S霓裳說到。
在這樣的直播下,恐怕不過多久整個玄天門派都會知道他們兩兄妹關(guān)系不好。
桑星辰手撐著臉,繞有興致的看著那兩人的比賽,暗暗在心里下注到底是誰贏。
不僅僅是她,許多人也都在心里猜測,這場比賽陡然變的有趣了起來。
“這兩兄妹的實力,似乎在練氣四階?挺厲害啊?!痹S霓裳說著,向桑星辰看了一眼,有些驚訝,“連星辰也有練氣一階了,你才剛剛開始修煉吧?”
“練氣一階?”周蒙鷗訝異,“小師叔你才來門派五天吧?”
這里的談話聲并不大,但依然有不少人聽到了。
修煉究竟有多難,沒人比那些外門弟子更清楚,五天時間,從一個完全沒接觸過修煉的人變成練氣一階,這也太可怕了。
眾人看向桑星辰的目光像在看一個怪物。
而就在這時,景玉瀾和景玉姝已經(jīng)到達了山上最陡峭的地方,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在攀爬,爬到一半距離,景玉瀾似乎有些堅持不住了,他偏頭看了神色淡然的景玉姝一眼,眉頭皺的很緊。
“嘖?!?p> 聽見聲音,景玉姝側(cè)過臉看了他一眼,又毫無變化的移了回去。
景玉瀾莫名火大,偏偏景玉姝的速度已經(jīng)在加快,他有些跟不上。
情急之下,他惡劣地笑了笑,砸碎一塊石壁,摳了一塊石頭扔了過去。
他扔的角度十分刁鉆,景玉姝又沒時刻注意他,那塊尖銳的石頭直直的砸向她的右手,頓時鮮血四溢。
“規(guī)則說過可以干擾別人。”景玉瀾咧嘴一笑,那笑容有幾分得意。
景玉姝臉色一沉,似乎極為看不慣他的行為,繼續(xù)攀爬。
“砰!”
又是一塊石頭扔過來,如果不是她縮手縮的及時,左手也會被砸中。
“景玉瀾!你有完沒完!”她有些憤怒,看向景玉瀾的眼底沒有絲毫親情,只有厭惡。
“沒完!。”景玉瀾也用極其看不慣的眼神回敬?!拔揖涂床粦T你這道貌岸然的樣子,裝什么清高?”
景玉姝放棄和他交流,繼續(xù)攀爬。
但景玉瀾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打算,不斷的往景玉姝身上扔石頭,那石頭攜著靈力帶著勁風(fēng),景玉姝攀爬速度被阻,她知道自己身上或許已經(jīng)青紫一片了。
可是她卻未曾有回擊的打算。
眾人都從她的目光中看出,她不屑于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對付別人。
景玉瀾扔石頭阻撓,她冷冷看他一眼,繼續(xù)攀爬,并且速度還在景玉瀾之上。
景玉瀾低聲罵了一句什么,手上捏著一塊比之前都還要大的石頭,用盡全力扔了出去。
如果景玉姝被砸中,肯定會掉下去的。
景玉姝明顯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情急之下,她側(cè)身躲開了這塊石頭,操作非常極限。
因這反應(yīng)極快的躲避,觀瞭臺內(nèi)頓時嘩然一片,滿是贊嘆。
但再次抓住山壁的時候,因為這里的石塊被景玉瀾砸松了,她抓住的石壁脫落,頓時沒了支撐的東西,上身都脫離了石壁,她瞳孔一縮,猛地掉落了下去。
“啊!”
伴隨著她的那聲大吼,觀瞭臺的人也都齊齊驚呼,景玉瀾慌了,他眼里閃過一抹糾結(jié),準(zhǔn)備跟著一起跳下去。
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自空中掠過,接住了掉下來的景玉姝,在空中一個旋轉(zhuǎn),扶住景玉姝緩緩降落在了地面上。
景玉姝呆住了,畢竟還是才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眼眶有些發(fā)紅。
竹曲放開她后,見小姑娘通紅著眼睛看著自己,略一點頭。
“不用擔(dān)心,你的成績和表現(xiàn)大家都看在眼里。”
這個男人還以為景玉姝是因為成績而哭。
竹曲一身白色的門派內(nèi)統(tǒng)一服飾,唯有袖間腰間繡著淡綠色的花紋,他眉眼如畫,面如冠玉,長袖一拂,景玉姝身上的傷便都消了。
然后他便像之前來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化成一道影子飛走了。
“剛剛那位便是竹曲師侄?”桑星辰問許霓裳。
許霓裳剛才強制性的和旭言換了位置,所以現(xiàn)在坐在桑星辰旁邊。
許霓裳點頭,揉了揉桑星辰柔軟的頭發(fā),“對,他這人性子比較直,剛剛那小姑娘明明是被嚇哭的,還以為人是擔(dān)心成績,真是沒救了。”
景玉瀾見景玉姝沒事,松了一口氣,挑釁的對山下的景玉姝豎了中指,便繼續(xù)往山上爬去。
半山腰上一些新弟子也在努力攀爬著,而時間也快結(jié)束,景玉姝便放棄了重爬,安靜的等在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