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規(guī)則不可逆,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受了重創(chuàng),神識受損,偏偏因為噬血獸在秘境內(nèi)他不能收回,還好只是神識,他可以暫時壓制實力,將實力壓到金丹期。
陽光傾灑而下,風(fēng)過,樹葉頻頻沙沙作響,到不像是危機四伏的秘境,反而和外界無甚不同。
不行。
這秘境排斥力太過猛,這樣下去他本身實力都會受到影響。
白沉嶼心底發(fā)沉,向四周觀察,突然發(fā)現(xiàn)一只縮在樹蔭間的小松鼠。
秘境排外,他若將神識附在其他動物身上,成了秘境內(nèi)的東西,就不會被排斥了。
白沉嶼當(dāng)機立斷,將神識附在了那只小松鼠身上,因他的神識太過蠻橫強大,小松鼠的意識便沉睡了過去,而那秘境的排斥也因此漸漸散了。
雖然散了,他卻也受了重創(chuàng),此刻成了小松鼠,更是提不起一點力氣,只好縮在樹蔭下,慢慢恢復(fù)。
只是這秘境危機四伏,他又只是一只普通的小松鼠,還未松口氣,便聽到后方一陣嘶嘶的叫聲。
轉(zhuǎn)頭看去,原是一條蛇。
他正處于最脆弱的時候,靈力聚起瞬間便散了,這條極為普通的蛇,此時卻成了最為威脅到他的存在。
那蛇順著他的尾巴漸漸纏住他,沒過一會兒,便勒的他呼吸不能。
他若脫離神識,便會被秘境排斥,若留在小松鼠體內(nèi),會被蛇吃,唯一的方法,便是附身于這條蛇身上。
只是他剛剛附身于小松鼠便用盡了力,現(xiàn)下靈力還未恢復(fù),還要等一會。
蛇越纏越緊,白沉嶼冷著臉,閉了眼,心道:再等等。
只是在這一瞬間,他卻突然聽到了一聲女孩子的輕笑聲。
纏著他的那條蛇被提了起來,困住他的蛇身也被人為的松開。
“本來我不該管,”桑星辰見這條蛇吐著蛇信子沖她嘶嘶的叫,無奈的說,“但這小松鼠視死如歸的閉眼模樣實在太有趣了,這樣吧,我們打個商量,這只松鼠你放過它,我給你捉只兔子可好?兔子比松鼠美味多了吧?”
白沉嶼睜開了眼,見是桑星辰,她滿臉帶笑,正煞有其事的和那條蛇商量著。
“……”
蛇明顯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只兇神惡煞的看著她,桑星辰捏著蛇頭四處看了看,左手一揮,一只灰白色的兔子憑空飛了過來。
左手一只兔子,右手一條蛇,桑星辰強制性的將兩個動物按在一起,往地下一扔,拍了拍手,抬頭時見那小松鼠懵懵的看著她,揮了揮手:“你走吧?!?p> 似乎只是隨意性的玩玩,桑星辰說完便徑自往前面走,那把肅冷劍被拿出來隨意的拂開野草和枝椏,她腳步輕盈,像是來逛著玩的。
白沉嶼開口想叫住她,卻只聽見自己作為松鼠發(fā)出的吱吱聲,他默了默,感覺恢復(fù)了些力氣,扒著樹干往桑星辰那邊跑去。
桑星辰走了一會兒,看到前方有一池深深的潭水,便停了下來。
一停下,肩膀處突然重了重,她一看,竟然是剛剛救過的小松鼠。
這只小松鼠看起來不是很大,毛發(fā)偏紅,兩個直立的耳朵一抖一抖的,毛茸茸的大尾巴負(fù)在背上一彎,很是可愛。
“你這是要跟著我?”桑星辰挑了挑眉,見這只松鼠可可愛愛的模樣,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它的腦袋,“那好吧,本姑娘允了!”
莫名其妙被揉了腦袋的白沉嶼:……
以松鼠的嘴無法說出人話,白沉嶼的實力也還未恢復(fù),他站在桑星辰的肩上,雖覺得有些荒唐,但無奈此刻只能先依附于他這個小徒弟了。
好在遇到了她,不然之后找還要廢些心思。
只是不知道那只噬血獸到哪去了。
“不知道其他人哪去了?”桑星辰往前走了兩步,嘀咕著,“我怎么一路來一個人都沒遇到?”
她拿出劍,淡淡靈力在劍上聚攏,白沉嶼見到了,有些發(fā)愣。
她這是要動劍?
沒等他想清楚,前方潭水里突然鉆出一條巨大的鱷魚,那鱷魚眼冒兇光,張開大嘴正欲怒吼,桑星辰一劍揮去,鱷魚頓時劃為了兩半。
白沉嶼默了默,他實力未恢復(fù),自然未注意到潭下的鱷魚。
“這秘境也沒甚危險的?!鄙P浅綄χ鴦κ┝藗€潔凈術(shù),收回了咸魚手鐲里,“是不是我走錯路了啊,這里也不能御劍高飛,這么走著還挺孤獨的?!?p> 她轉(zhuǎn)頭看了眼肩上的小松鼠,“你可知秘境深處在哪?能帶我去嗎?”
白沉嶼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你能聽懂我說話?”桑星辰眼里一驚,“這么有靈性?”
白沉嶼頓時跳到了地下,用爪子寫著什么。
“還會寫字?”桑星辰驚了,“你這是哪里來的超級松鼠?”
只見地面上赫然寫了一個字:我……
白沉嶼準(zhǔn)備繼續(xù)寫,桑星辰還沒看分明,地面突然震了震。
一聲怒吼從山后方傳來,且越來越近。
桑星辰面色一變,也不管小松鼠在寫什么了,連忙提著他尾巴抱到懷里,開始逃跑。
“是元嬰期的妖獸!”桑星辰大叫,“快逃!”
那只妖獸不知發(fā)什么怒,桑星辰見它往東跑,便加快了速度往北跑去,直到離那妖獸遠(yuǎn)了,才慢慢停了下來。
剛才一直跑沒注意,現(xiàn)在四處看,周圍全都靜悄悄的,連一只小動物都沒有。
桑星辰肅了臉,握緊了劍,走的越發(fā)小心。
白沉嶼被抱在懷里,整個腦子都混沌著,剛才晃的難受,現(xiàn)在感覺到整個身子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立馬炸了毛。
這!實在是……!
他在桑星辰懷里不斷掙扎,想爬出來,桑星辰注意到了,連忙按著它腦袋往自己懷里抱的更緊了些。
“別鬧,這周圍有些奇怪。”桑星辰壓低了聲音說。
放開為師!你這是大逆不道!逆徒!
感覺到懷里的小松鼠一直在掙扎,桑星辰以為它察覺到了危險,摸了摸它腦后的毛發(fā),說道:“別怕?!?p> 放開我!
突然被摸了摸,白沉嶼陡然感覺到了身為寵物的屈辱,他怒目瞪著桑星辰,可惜桑星辰正在觀察四周,并沒有注意到。
而正在這時,那只原本應(yīng)該往東去的妖獸突然自空中一躍而下,一雙翅膀擊倒了大片樹木,吼聲響徹整片樹林,桑星辰只覺振聾發(fā)聵。
她倒退了數(shù)十步,轉(zhuǎn)過身連忙逃跑。
那頭妖獸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她,巨大的爪子往前方一揮,一道長而剛猛的彎月形攻擊向著桑星辰而去。
桑星辰腳尖一躍,向半空跳去,那攻擊堪堪擦著她腳底而去,在她前方數(shù)十米,一片樹木被削了個干凈。
桑星辰駭然。
這頭元嬰期的妖獸,實力恐怕比之前的那只獅鷲還要強!
她壓下恐懼,調(diào)動體內(nèi)所有靈力往前逃。
但以她區(qū)區(qū)金丹一階的實力,如何能跑的過元嬰期的妖獸,只見它振振翅膀,眨眼間就飛到了桑星辰的前方,那碩大的眼珠子盯著她,開口時竟是口吐人言:“闖我領(lǐng)地者……死!”
桑星辰一愣。
怪不得這地方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些沒靈力的小野獸,原來是這家伙的領(lǐng)地!
桑星辰指尖發(fā)顫,但還是緊握著肅冷劍,白沉嶼感覺到了她正在顫抖,一時之間忘了掙扎,爪子像扒樹皮一樣扒著桑星辰胸襟前的衣服。
桑星辰打不過。
而他也還沒恢復(fù)實力。
該怎么辦?!
桑星辰握緊了劍,正待白沉嶼以為她要奮力一搏的時候,桑星辰卻討好的笑了笑:“我不小心路過,這就走,這就走……”
白沉嶼:“……”
那妖獸卻是冷哼一聲,全然沒有通融一下的想法,巨爪猛地一揮,攻擊便以雷霆之勢到了桑星辰的眼前。
桑星辰連忙揮劍阻擋,但那攻勢太猛,她根本毫無勝算!
閉了眼,桑星辰心內(nèi)絕望,心想難道她就要這樣草率的死在這里嗎?
等了一會兒,那攻擊卻沒能如約而至,桑星辰睜開了眼,卻見在她身前,立著一位男子。
他一襲黑袍,身材高大挺立,一把幽深藍(lán)劍橫在前方,擋住了那妖獸的攻擊!
“你是……”桑星辰怔住,還未說完話,那人突然收了劍,轉(zhuǎn)身對著她說了句冒犯,拉著她胳膊就開始跑。
他的速度極快,桑星辰只覺腳下有水波在推著她走,周圍景色極速而過,看不分明,等到兩人都停了下來,他們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那妖獸了。
降落至空地上,付奕誠松開手,淡淡拘了一禮,說了句:“剛才冒犯了。”
桑星辰覺得被他拽過的胳膊疼的發(fā)麻,卻也知道是面前的人救了自己,連忙擺手,說道:“該是我謝謝付公子,謝謝你救了我?!?p> 白沉嶼見脫險了,連忙從桑星辰的懷里爬到了她肩上,長長舒了口氣。
聽到那聲付公子,付奕誠臉上帶了抹笑意,說道:“沒想到姑娘還記得我。”
桑星辰尷尬的笑了笑,心說你長得這么出眾想記不住都難啊。
白沉嶼站在她肩上,看了面前的付奕誠一眼,似乎在回想什么,過了一會兒,他想了起來,萬劍宗似乎就有個天靈根弟子,叫做付奕誠。
付奕誠被萬劍宗收為弟子后,不過一個月就鞏基,其天賦令人咋舌,沒過多久就傳遍了整個修仙界。
看桑星辰和他的交流,兩人似乎認(rèn)識?
只是這稱呼怎么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