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走?!鄙P浅綄λp點了點頭,走在隊伍最前方,梁舟緊隨其后,而那名斷了半只胳膊的少年自始至終都將目光放在她身上,跟著走了上去。
在接下來的這段路中,梁舟見識到了桑星辰身上的爆發(fā)力和可怕之處。
有妖獸攔路,她揮劍一劍就斬殺了,帶領(lǐng)眾人藏在樹蔭里,在妖獸經(jīng)過時及時的止住腳步。
她大殺四方,劍氣凜冽剛猛,直逼得人喘不過氣,不給對手一分反應(yīng)的機(jī)會,甚至連吼聲都未發(fā)出就被切斷了喉嚨。
因為一直靠她護(hù)著眾人,桑星辰的靈力也有些支撐不住,所以梁舟又見到她拿著剛才給他們的那份丹藥,像吃糖豆一樣不要錢的往嘴里扔,靈力持久續(xù)航,完全沒有力竭的可能!
梁舟自始至終都沒能揮出那怕一劍,腳步虛浮,像是來觀光旅游的。
而身后的眾人,也沒能比他好到哪去,簡直嘆為觀止。
走到了妖獸混戰(zhàn)的外界,他們還覺得恍如夢境,直到桑星辰極冷厲的一聲,他們才陡然驚醒。
“跑!”
沒有任何猶豫,所有人都邁開腳步跑起來,力圖將身后的吼叫聲甩的遠(yuǎn)遠(yuǎn)的。
也不知跑了多久,或許腿腳都麻木了,他們才看到前方那個悠哉悠哉的人影停了下來,對他們說道:“可以了,這里應(yīng)該沒事了?!?p> 這時一只小松鼠從她口袋里鉆了出來,跳到她的肩膀上,似乎被晃的難受。
桑星辰試圖揉它的腦袋,被兩只小爪子抱住阻止,只好無奈的收回了手。
“多……多謝道友相救!敢問姑娘是玄天門派何許人也?”梁舟大大的拱手鞠了一躬。
桑星辰施的劍法中有玄天門派獨有劍法天極劍,他自然看出來了。
“起來吧,不用謝?!鄙P浅綄⑺銎饋?,“那燕弦欣給的藥粉就別在用了,扔了也行,放在空間里也行,這個地方的妖獸的確少很多,就在這周圍小心活動就行了?!?p> 桑星辰看了看眾人,拱手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等一下!那姑娘可否能解釋一下,那藥粉究竟是怎么回事?”梁舟連忙說,拳頭握的泛白。
“那東西妖獸的確很討厭,很排斥,但并不是敬而遠(yuǎn)之,而是欲除之而后快,燕弦欣她……還是不要太信任了好,只是她來自燕氏門派,你們招惹不得,在這秘境內(nèi)還是別去質(zhì)問她了?!?p> 桑星辰說完,正欲離開,誰知突然被拉住衣角,她扭頭看去,是那名斷了半只胳膊的小少年。
“對不起?!笨吹缴P浅降哪抗?,他突然縮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眼里卻執(zhí)拗而認(rèn)真,“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你的名字,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日后想答謝姑娘?!?p> 桑星辰見他年紀(jì)小,表情便溫和了一些,“桑星辰?!?p> 說完,她便腳下一躍,直接離開了。
“桑星辰!?”有人驚呼,“就是那位泊舟摘月的桑星辰?”
沒有人不知道桑星辰的美名,她拜入玄天門派師叔祖座下,擁有變異冰系天靈根,據(jù)說她愛云游四海,幫助過許多人,結(jié)交了不少俠士,曾醉臥山河間,引百花齊放、花燈祭雕冰、泊舟摘月、登山舞劍,入海斬龍,各種消息傳播了數(shù)百個版本,在修仙界形成一股奇怪的風(fēng)氣。
而她這樣的作為和事跡,也令眾修者向往不已。
殊不知外界傳的如此玄乎,在玄天門派內(nèi),桑星辰不過是令湯掌門和諸位長老非常頭疼的一名弟子罷了。
……
一路以極速往回飛,桑星辰哪怕是有許多丹藥也吃不消,所以便漸漸放緩了速度,偶爾躲避一下妖獸,哼著小曲兒,乘著月色,好不自在。
只有白沉嶼一副焦急的模樣。
那噬血獸受了他的劍,大不如前,但若是讓他再食幾顆人心,實力定會再漲上一層,在這秘境內(nèi),恐怕難逢敵手。
今天隊伍里的人都累了一天,它恐怕會趁此機(jī)會下手。
到了基地不遠(yuǎn)處,桑星辰隱隱看到前方有火光,有些疑惑。
大半夜的,燃個火吸引妖獸嗎?
桑星辰腳步一躍跑了過去,從樹叢間走出,遠(yuǎn)遠(yuǎn)看到付奕誠等人全都沒睡,圍著一堆篝火在說些什么。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桑星辰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齊齊回頭看去,其中以劉杭反應(yīng)最大,他直接拔劍就向桑星辰劈了過來。
“你竟然還敢回來!”
劉杭已經(jīng)到了金丹九階,桑星辰如何能敵得過,面色大驚,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付奕誠的劍就從遠(yuǎn)處飛了過來,接住劉杭這一劍,把他逼的退了好幾步。
“付奕誠!你攔我干嘛!”劉杭怒目而視。
“沒搞清楚狀況!出什么手!”付奕誠冷聲喝道。
“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嗎!”劉杭不甘的大喊。
“那也要分清楚了是人是鬼才能下手!你這樣莽撞若是殺了人該怎么辦!”付奕誠似乎氣急,他走上前來,站在了桑星辰身前,分毫不讓步。
“那個……發(fā)生什么事了?”桑星辰插嘴問。
“你還問我發(fā)生什么事?”劉杭指著她,似乎厭惡至極,“你親手把孟恒的心臟給挖了出來吃掉你不知道?”
說了之后,劉杭似乎被惡心到了,干嘔了幾聲,看向桑星辰的目光往也不再是之前的傾慕,而是恨不得親手殺了。
那么惡心的事,竟然被他撞見了!
“……?。俊鄙P浅姐蹲?。
付奕誠眉頭皺的死緊,對劉杭說的話十分不滿,舉著劍指向他:“你給我閉嘴?!?p> “付兄,”燕弦欣不滿的看著他,“你莫要被她迷了心竅,這人到底是不是之前那人,還有待探究,您不分青紅皂白就護(hù)著,實在對不起死去的孟恒啊。”
燕弦欣的話似乎說動了付奕誠,他擰著眉,正欲說什么,燕弦欣卻走上前來,不容拒絕的拉著他離開桑星辰的身前。
“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您站在她面前護(hù)著她,保不準(zhǔn)就被奪了心臟,著實可怕,還是先過來,質(zhì)問質(zhì)問她如何?”燕弦欣的話說的在理,付奕誠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嘆了口氣,隨了她。
此時,桑星辰站在篝火的一邊,付奕誠、燕弦欣、余夢生、王冉佳站在另一邊。
而劉杭站在遠(yuǎn)一些的地方,臉色很臭。
從這些對話中桑星辰似乎抓到了什么,她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問道:“是噬血獸?”
付奕誠正想答,燕弦欣攔住了他,回道:“沒錯。”
桑星辰不動聲色的掃了余夢生一眼,將爪子扒的很重快要劃破她肩膀衣服的小松鼠提下來,放到腰側(cè)的口袋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出來。
“不知你們?yōu)槭裁磻岩晌?,因為我剛好不在?還是它變成了我的樣子?”
“星辰道友不必將界限劃分的如此清明,現(xiàn)下你是人還是妖獸我們也不敢妄下定論,這般說話就像是在有意而為之一樣。”燕弦欣笑的禮貌,周圍的人都不敢多說什么。
桑星辰怔了怔,明明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余夢生身上的她,此刻卻不得不放在了燕弦欣身上。
從藥粉之事她就了解到,這個女的,心狠手辣,又善于交際,話術(shù)人心玩的好,幾句話就能將人噎住,不是個好惹的。
桑星辰本不想招惹她,卻平白無故受了針對,知道這人明明心知肚明還偏要把禍水往她身上扔,真是氣死個人了。
“那我當(dāng)如何才能消除你們的疑慮?”桑星辰臉上隱隱有些慍怒。
“這噬血獸,靈智極高,聽宗內(nèi)傳信而來,它似乎食了赤羽龍變丹,可變成任何人的樣子,以我們的實力自然無法分辨,接下來還請星辰道友跟著我們,我們派人監(jiān)視著,等到出了秘境,門派內(nèi)自會有高手來分辨?!?p> 燕弦欣說的在理,既然無法分辨,只好監(jiān)視著她,可是她怎么可能甘愿被人困住。
“其實也不必這樣麻煩,我同付奕誠是舊識,但那噬血獸不是,有些事……”
她還沒說完,燕弦欣就打斷了她:“泊舟摘月如此風(fēng)雅之事何人不知,那噬血獸沒準(zhǔn)也聽說過,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泊舟摘月一事是真的?”劉杭皺著眉走了過來,一雙眼睛在付奕誠和桑星辰身上游離,似乎隱隱有些不忿。
桑星辰沉了眉眼,靜默不語了。
付奕誠似乎有什么話想說,燕弦欣搖了搖頭:“我知付兄擔(dān)憂,星辰道友隨我們一起,我們也不會虧待她,頂多是少了些活動自由而已?!?p> 白沉嶼閉關(guān)許久,自然不知他們說的是什么,只沉著眼看了一下站在角落里不言不語的余夢生,只見余夢生也正定定向他看過來。
白沉嶼一驚,還未反應(yīng)過來,只見余夢生似乎勾起嘴角輕笑了一下。
她知道!
白沉嶼只覺一顆心直直往下沉。
夜深,眾人處理了孟恒的尸首,待到出秘境再送回他的宗門。
桑星辰被帶到帳篷邊上一直沒人住的山洞里,洞外燕弦欣下了結(jié)界,其他人都準(zhǔn)備去入定休息了,唯有燕弦欣還站在外面。
桑星辰白了她一眼,不想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