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散發(fā)著小籠包湯汁的濃郁的肉香,袁芳瞄了一眼前排的玻璃碗,已空。
10個小籠包竟然都被King吃光了,不知是他真的餓了,抑或是她做的小籠包味道合他胃口。
袁媽媽常常對她耳提面命,要求她一定要學到一身好廚藝,起碼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不至于在不想吃外賣的時候,餓著自己。況且自己做的食物衛(wèi)生、干凈,心里放心不是么?
出來的這幾年,袁芳非常感謝袁媽媽教會她的一手好廚藝,讓她脆弱的胃一直安好。讓她學會料理家務,生活的技能,滿分。
袁芳靠著車門閉著眼睛,想著數(shù)月不見的家人,不知爸爸媽媽的身體好不好?菜園子的菜是不是一如既往的綠油油?
“你暈車嗎?”King的聲音從前排傳來。
袁芳睜開眼,搖了搖頭:“我坐車的習慣不太好,一定要閉著眼睛休息才能避免暈車的眩暈感。要開車這么久,真是辛苦你了。別開太快,時間還早呢。”
“嗯?!盞ing輕聲嗯了一句,又補充道:“如果你暈車,你跟我說一聲,自己開車可以停下來休息。這樣應該會緩解?!?p> 袁芳閉上眼睛,靠著車門應著“好”。
他丫的,要么要熱水燙死她,要么用冷水凍死她?他一會冷得扎心,一會微風拂面和藹可親,她如何招架?
也許是她自個想太多了吧?!以他對她的態(tài)度,應該僅僅是把她當個游戲好友,一個認識的同鄉(xiāng)人吧。再進一步的關系,呵呵~他已經明確給了她答復不是么?
暖氣吹得身上熱乎起來,袁芳把黑色的短襖脫下,里面紅白相間的針織毛衣,襯得她的臉紅撲撲的。
King從后視鏡看了一眼袁芳,問著:“溫度高了嗎?我調低一點?!?p> 袁芳將短襖放在座椅旁邊,笑著道了謝。
隨后,兩人便誰也沒有出聲,一路沉默著前進著。
坐車的人就這點好,不用關注路況,袁芳可以逍遙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聽歌。
耳朵里塞著耳塞,聽著喜歡的歌曲,閉目養(yǎng)神,晃晃悠悠,袁芳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睡著了過去。
等她醒轉過來是發(fā)現(xiàn),車停了下來,并且已經到了她指定的車站。
What? King連開了四個多小時的車程,中途都不帶休息的么?
袁芳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推門下車,筆直修長的腿跨下車,還差點自己把自己絆了一跤。
袁芳扶住車身,四下張望。
“芳芳?!?p> 袁芳回過頭,看著朝他走近的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戴著銀色邊框眼鏡的斯文男人,她的大表哥唐文。
袁芳揚起笑臉,甜甜地喚道:“大表哥,怎么是你來接我呀?”
唐文眼神犀利地朝著袁芳一瞥:說說為什么要我們跑到隔壁縣來接?
袁芳雙手合十,以眼神交流著:拜托拜托,別聲張。
“袁老師,這是你的行李箱?!盞ing從尾箱提著袁芳的行李箱,放至袁芳跟前。
袁芳伸手接過,一不注意觸到了他的手。袁芳趕緊縮回自己的手,小聲說道:“謝謝?!?p> King并未在意這樣的小細節(jié),朝唐文頷了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唐文回以禮貌的點頭回應。
King轉身關上尾箱門,對著袁芳道別:“幸未失約,安全的把你帶到家人身邊。袁老師,再見?!?p> 袁芳半鞠了一躬:“謝謝你。路上開車小心。再見”
King揮了揮手,長腿一邁,朝駕駛位走去,啟動車,離去。
袁芳盯著絕塵而去的車,心里空落落的。
那人在跟前,不想交流,不知如何交流。那人走開,她又有些患得患失。
她要控制控制自己的心緒。
唐文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伸手在袁芳眼前晃了晃:“喂,醒醒。人家已經走了?!?p> “哦。”袁芳回過神,堆起笑臉:“表哥,我媽是不是在家給我做好吃的?”
唐文一手插著褲兜,以食指輕點袁芳額頭:“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這么饞?明明能吃的很,怎么就不見你長點肉呢?”
袁芳挽起唐文胳膊:“大表哥,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這能吃不胖的體型可是好多微胖女士羨慕不來的。連表姐都對我這吃貨又不胖的體質羨慕嫉妒恨。嘿嘿,說實話,我是挑吃,但是定量。”
“嘖嘖嘖——”唐文鄙夷出聲,偏頭看袁芳:“瞧你這順桿子往上爬的品格,臉紅不?”
袁芳咧嘴一笑,搖頭晃腦起來:“我為什么要臉紅?明明就是事實?!?p> 唐文爽朗地笑了,又記起袁芳搭著的順風車,疑惑地問袁芳:“你搭的順風車回哪的?”
袁芳笑容一僵,被精明的表哥發(fā)現(xiàn)了嗎?
袁芳撓了撓頭,支支吾吾地回道:“就是...就是回隔壁縣呀。”
唐文睨著眼看袁芳,沒有出聲。
袁芳不自在地左顧右盼,就是不看大表哥的眼睛。
唐文慢悠悠說道:“是不是要我告訴姑姑?你,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哪...哪有?”袁芳急急回道:“表哥,您老可千萬別告訴我媽。本來就是萍水相逢搭一趟順風車回來,為了安全,我不敢告訴他我的真實家庭位置,這不是為了保護好自己嘛?萬一你告訴我媽這沒影子的事兒,她非逮著我了解人家祖宗十八代,我哪知道去?您就饒了我吧。”
況且,她深信付出的真心,一定可以降伏她想要降伏的他。
“您—老?我很老嗎?嗯?”唐文微微上揚的語氣,有些玩世不恭。
袁芳齜了齜牙:“小的錯了,小的錯了。像大表哥這么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貌美如花的男子,舉世無雙,年輕地很?!?p> 唐文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表妹耍寶。
袁芳小心翼翼地問道:“大表哥,可不可以不告訴我媽?”
唐文收住笑,干咳一聲:“嗯,可以?!?p> 袁芳高舉手比著yeah以勝利者的心態(tài)跳著向前!
“慢著。”
袁芳還沒高興到一秒,唐文的下文又來了。袁芳苦著臉轉過身,委屈巴巴喊著:“表哥,你還有啥指示?”
唐文伸出食指朝袁芳勾了勾,示意袁芳走前說話。
袁芳憋屈、認命地只好退著上前,轉身定定看著唐文,想想大舅舅多和藹可親一人,為什么有這么精明難糊弄的兒子呢?媽呀,造了什么孽?她到了這里,打個車回家不香嗎?還要被唐文這狐貍審問。
唐文一個腦瓜崩朝著袁芳彈去。
袁芳摸著被唐文輕彈的地方,癟了癟嘴。
唐文雙手插進褲兜,半彎著腰嚴肅地盯著袁芳循循善誘:“你告訴表哥,剛才那個男的,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哪...哪看出來的?是有那么那么一點點。她明明都偽裝暗示了自己好久,她要拿下他,可現(xiàn)在不是還沒找到好的機會嗎?不是還沒進展嗎?經歷了那事,她怎么會那么容易全身心放任她自己的心?
唐文直起身,看著袁芳的反應,了然于心。唐文隨后嘆了口氣:“可惜呀,你喜歡人家,人家不喜歡你,是吧?”
袁芳心里慌的一批,絞著雙手:“我沒有。表哥,你就別亂推測了。以你這喜歡追根究底的性格,為何要當個商人?你最適合的職業(yè)應該是刑警呀?!?p> 唐文伸手拍了拍袁芳肩膀:“別打岔?!?p> 袁芳吐了吐舌頭。
唐文認真地跟袁芳說道:“我們家族里你唐曼表姐獨立自強,她的事我們完全不用操心。而你呢,雖然自詡自強獨立。但你知道嗎,你就是一只紙老虎,外強內柔。最易受人哄騙欺負。我告訴你哈,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表哥說,不要被人欺負了還不吱聲。那人你就別上心了,他不是一個良人?!?p> “為什么?”袁芳下意識追問。
唐文揚了揚眉:小樣兒,還敢跟他玩心眼?
袁芳自知失言,趕緊止住話頭。
唐文裝作沒發(fā)現(xiàn)袁芳心思的泄露,繼續(xù)說道:“他心里有人,不是你。對你,僅僅是一個男人教養(yǎng)中所謂的紳士風度。這樣的人將這樣的行為做得過了,就會有些渣,俗稱“渣男”?!?p> 沒想到大表哥對King的評價是這樣。
可是,她已經失身于他了,她....還能有什么更好的選擇嗎?
撇開話題,袁芳不再細想唐文的話,想這些,想之無用呀。
搜尋起大表哥的寶貝車,果然,騷包的紅色卡宴讓對車比較白癡的袁芳都能一眼認出來。
袁芳拉開副駕車門,指揮著唐文:“快點回家回家,我要吃好吃的了。”
唐文系著安全帶,叮囑著袁芳:“大家都在家等著你開飯。你坐好點,我要踩油門了?!?p> 袁芳一聽“踩油門”三字,小臉一白,緊張的拉著車上的拉手環(huán),閉著眼一副赴死的狀態(tài):“好...好!表哥,慢著點。我還不是很餓。”
唐文好笑地看著袁芳這幅生無可戀的姿態(tài),調侃著:“你沒餓,你外公外婆,舅舅舅媽,我姑姑姑父不餓嗎?別太自私,趕緊的,坐好了?!?p> “轟——”車子就像飛了出去。
袁芳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大表哥絕壁是馬路一大殺手!每次坐他車,沒有一次不害怕,沒有一次不心里發(fā)毛。
媽呀,自作孽,不可活是不是??
云Lu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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