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山巒被涂抹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得朦朧而迷幻。
馮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蓬頂,慢慢記起昨晚發(fā)生的怪事。
“我什么時候睡著的?”
馮川揉了揉太陽穴,隨即有些艱難的起身。
“嘶……全身上下怎么沒有一點力氣?”
馮川扶著帳篷,渾身都有些發(fā)軟,提不起勁兒。
明明昨天晚上什么也沒干,為什么像是做了什么劇烈運動一般?
猛男呢?
馮川在帳篷里沒有看到猛男,頓時有些擔(dān)心,疑惑的扶著腰走出帳篷,剛出帳篷,便聽到肖娜娜的聲音。
“坐下!哎……真乖!”
原來肖娜娜在旁邊逗猛男玩呢,與昨晚不同,此刻的猛男并不像昨晚那般惶恐不安,而是非常愉快的跟肖娜娜玩耍。
“你醒了?”
這時沈若若從旁邊走過來,見馮川一臉疲憊,瞬間恍然,隨即在他與肖娜娜之間來回看,一臉鄙夷。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咦~”
沈若若說著說著一身雞皮疙瘩。
這時肖娜娜見到馮川起來,臉色微微一紅,來到馮川身邊,害羞的推了他一下:
“你好壞哦,昨晚趁我喝醉……你怎么知道我喜歡……”
肖娜娜一臉?gòu)尚?,還沒說完便捂著臉跑開了,留馮川一臉迷茫。
“狐貍精,呸!”
沈若若最見不得肖娜娜跟馮川打情罵俏的樣子,朝她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
不過此刻馮川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有些認真的看著沈若若詢問道:
“你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比如女人的哭聲啊、笑聲之類的?!?p> 誰知馮川不說還好,一說沈若若頓時誤會了。
“咦~惡心、變態(tài),誰想聽見你們那么惡心的聲音?!?p> 說罷一臉嫌棄的走開,并不想跟馮川繼續(xù)交談。
“莫名其妙,一個個的,大早上發(fā)什么神經(jīng)?”肖娜娜和沈若若的樣子讓馮川很是疑惑,不由罵道。
這時一只手突然搭在馮川的肩膀上,有些陰惻惻的說道:
“我看到了?!?p> 突然出現(xiàn)的手和聲音突然將馮川嚇了一個激靈。
“哎呦我去!”
馮川回頭見蘇銘正站在他身后,才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你走路沒聲啊?嚇?biāo)牢伊耍 ?p> 馮川拍著胸脯,沒好氣的說道。不過見蘇銘的眼睛有些微紅,不由有些疑惑:
“你昨晚沒睡好?”
誰知蘇銘也白了他一眼,隨即有些正經(jīng)的說著昨晚發(fā)生的事。
原來昨晚他聽馮川的話,進入帳篷休息,剛睡得有些迷糊的時候,突然間聽到外面?zhèn)鱽砗芟袢祟愖呗返哪_步聲,繞著帳篷一圈一圈的走。
蘇銘很困惑,以為是守夜的馮川,便出聲詢問,但那人根本沒理他,只有腳步聲在持續(xù)。
叫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yīng)的時候,這時候蘇銘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了,他便探出頭去察看。
不過此時外面沒人,腳步聲也突然停下。
蘇銘小心翼翼的去查看了營地四周,還有沈若若等人,他們都睡得很香。
可是走到馮川的帳篷時,突然出現(xiàn)了異樣,馮川趴在地上,學(xué)著猛男的樣子在地上追著猛男跑,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蘇銘的到來,猛男發(fā)瘋似的往林子里躥,而馮川也在后面跟著追。
蘇銘見狀,趕緊跟上去,不知追了多久,才在一棵大樹底下,發(fā)現(xiàn)昏迷的馮川和猛男。
最后還是蘇銘扛著這一人一狗回到營地,接替馮川自己守夜,直到天亮。
馮川聽完蘇銘講昨晚發(fā)生的事,嘴巴張得老大,滿臉不可思議。
“怎……怎么……可能,昨晚明明是猛男在跑,我追它……嗯?”
馮川說完自己都愣了,跟蘇銘說的一樣,馮川確實是在追猛男,可是自己明明是有意識,而且是兩腳著地,不是四腳。
想到這里,馮川又看來一眼自己的雙手,有少許泥土在上面,但也不像在地上跑過的樣子。
聽完馮川的說法,蘇銘也愣了,而且兩人都堅信自己看到的才是真的。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這時程蕓從旁邊走過來,馮川剛想詢問她昨晚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還沒開口,程蕓倒先說話了:
“馮村長,你昨晚干什么呢,繞著帳篷大聲踏步了大半夜?真是吵死人了?!?p> 嗯?
這下蘇銘和馮川都懵了,為什么每個人的說辭都不一樣?
先是肖娜娜,然后馮川和蘇銘,現(xiàn)在程蕓也是,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馮川又詢問了其余的人,不過得到的回答是,除了他們四人,其余人都睡得很熟,什么也沒聽到,什么也沒看到。
一層迷霧瞬間就罩在了馮川的頭上,讓他很是疑惑。
一路上一直沉默,在一旁擺弄那個動物頭骨的石志明終于開口了:
“這個動物頭骨非常好辨認,明顯一頭野豬的頭骨,而且還是一頭幼崽。”
嗯?
聽到石志明的話,馮川也走過去接過頭骨看了起來,之前因為這頭骨太小,沒看出來,經(jīng)石志明的提醒,馮川也辨認出來了。
“不對!”
剛認出來,馮川臉色一變,直搖頭。
“不對!不對!太不對勁了!”
對于馮川的反應(yīng)石志明似乎并不意外,嘆了一口氣說道:
“看來你也反應(yīng)過來了,野豬這種動物尤其是現(xiàn)在,是它們繁殖的高峰期,野豬一般不主動攻擊人,但在哺乳期,出于保護幼崽而變得敏感,極其護崽。
發(fā)狂的野豬幾乎是人力不可阻擋的,這個道理人盡皆知,這探險隊為什么還有抓或者吃幼崽呢?”
馮川也有些心有余悸的說道:
“山里也一直在流傳‘一豬二熊三老虎’的傳言,說發(fā)瘋的野豬,其破壞力比熊和老虎還要厲害,探險隊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才對啊?”
馮川想不通,一旁的蘇銘也有些疑惑:
“既然發(fā)了瘋的野豬這么厲害,那為什么營地并沒有遭到破壞?”
又是一個疑點,讓人想不通,這時一直在低頭思索的馮川突然眼前一亮,一拍腦袋:
“我知道了,食物,一定是食物,探險隊早在進山之前,所有食物便已經(jīng)丟失了,而且他們也知道是糧食充足的夏季,野豬開始繁殖。
所以,缺乏食物的他們不得不冒險將注意打到最容易捕捉的野豬幼崽身上,可是他們也知道,護崽的野豬到底有多兇殘,所以他們拋棄一切可以拋棄的重物,輕裝離開,這就是為什么這里大部分東西都沒帶走。
而為了自我保護,他們在營地四周插上木頭點燃,又焚燒了一起拋棄的東西,如衣服什么的,就是為了防止野豬襲擊?!?p> 馮川一點一點的分析,將當(dāng)時的場景慢慢還原,而他這番有理有據(jù)的分析也得到了蘇銘和石志明的認可。
一時間,籠罩在他們心里的迷霧,慢慢他們抽絲剝繭,一點一點的呈現(xiàn)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