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是一種情感的表達,每一個字每一句詩都是我們的真實體驗,希望你能夠把握好這種感覺?!?p> 青虛子淡淡說道:“只有你在大喜大悲等極致情感時才可能用手下的筆描繪出來?!?p> 李持盈早已聽得昏昏欲睡,而李陌雖然認真在聽可是聽不懂啊。李持盈悄悄對李陌說道:“每回師傅講這種東西都聽不懂,一講就打瞌睡,真的是無聊死了。”
青虛子怒拍講案,“李持盈你在講什么,給我安靜!”
“是,”李持盈挺直身子,結(jié)果不到三秒鐘又趴下去了。
青虛子搖搖頭盡顯無奈,“青蓮,你有什么想法嗎?”
“啊?沒有”李陌驚訝地叫了聲。
“真的沒有?”
李陌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有點聽不懂?!?p> 青虛子扶額,“算了,現(xiàn)在跟你講這些還有點早。你先把書法練好再說?!?p> 隨后青虛子拿出一摞潔白的宣紙還有一支毛筆,正準(zhǔn)備提筆時定住,心想這種事也要我來教,直接把李持盈叫了過來,悠哉游哉地走了,臨走還不忘警告她別偷懶。
李持盈在背后做鬼臉,他一轉(zhuǎn)身又馬上恢復(fù)原樣好像啥都沒發(fā)生。
李陌坐在旁邊,還在想剛剛師傅講的詩到底是什么。
“我來寫幅字。你臨摹一下。”回過神來的李陌下意識地點點頭。
說罷,李持盈就興致勃勃地寫下幾個字,但李陌又看不懂,只覺得她寫的字很是清秀,看起來還是令人賞心悅目的。
于是李陌就一遍又一遍地謄抄,期間李持盈又悄悄摸摸地溜了出去,不知過了好久,青虛子走了進來,看見上面寫的字勃然大怒,“劣徒!”
李陌不知所措,待青虛子平靜下來之后知道肯定是李持盈讓他寫的,并沒有責(zé)罵他。
他撫著胡子,“你知道寫的什么嗎,”李陌搖搖頭。
“青虛子非人哉?!闭f著說著師傅更加氣憤,“好你啊李持盈,今天非要你吃一下苦頭!”說完直接奪門而出,
“李持盈,你給我出來!”吼聲震耳欲聾。
最后李陌獨自返回了房間。
根據(jù)師姐跟她講的,青城山有前山和后山,主峰青城峰在前山上,青虛子的道宮就是在青城峰上。不僅如此,前山還有一座峰,叫做青玉峰,道宮的宮主叫青玉子。至于后山,李持盈攤手表示她也不曉得。
根據(jù)山上的規(guī)則,每個人可以給自己的住所取個名字,李陌就以他的字為名叫作“青蓮居”。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陌逐漸認得很多字,書法也有了突飛猛進的長進。偶爾李持盈會帶著樂樂來“看望”他,總是整得房間里雞飛狗跳。
“小陌,我來幫你”
“師姐還是我來吧”
忽然,“樂樂你給我站?。 ?p> 原來是樂樂將墨硯給打翻了,將她的衣服弄得渾身是墨。
這樣的日子是李陌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的,但他卻十分珍惜。
時間長了,樂樂對于李陌也是越來越親近,畢竟它的主人就在旁邊虎視眈眈,不親近也沒有辦法啊。
早晨,李陌都要上殿奉頌經(jīng)文,照師傅的說法是為了修身養(yǎng)性,定魂定心。毫無疑問這個過程是及其枯燥且無聊的,你說師姐?從來沒見她來過一次。
青虛子最后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以李持盈那樣隨性的性格,要她坐在原地念經(jīng)兩個時辰,還不如叫她去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更加容易。
李陌剛開始也覺得很難受,因為他的心靜不下來,每次想要坐定時總會有亂七八糟的聲音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讓他變得煩躁不安。
對此青虛子沒有說什么,叫他繼續(xù)念經(jīng),說來也怪,過了不久李陌腦里的聲音就消失了。
“好神奇啊?!崩钅绑@訝地說到。
“那當(dāng)然了,這可是我道宮的經(jīng)典,平常人哪里能學(xué)到,”青虛子得意洋洋,“我的藏經(jīng)閣里可有不少,都是師傅的師傅代代流傳下來的?!?p> 李陌疑惑的問道:“師傅,世界上有真的仙人嗎,我以后可不可以成仙了?”
青虛子笑道:”哪里有什么真正的仙人,不過都是世人傳弄,哄騙別人的罷了,你要看仙人,師傅就是真正的仙人,哈哈?!?p> 李陌無語,他師傅沒什么愛好唯獨喝兩口酒,但是李陌不怎么喜歡,因為喝完之后他的腦袋會變得很暈,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青虛子愛喝酒的事讓李持盈很不爽地說:“二師兄就是讓他帶壞的,每次喝完都爛醉如泥不知東西,不然二師兄早就能高中了。”
青虛子當(dāng)面反駁不得,私下喝點酒還不敢當(dāng)著徒弟的面。
“你說這樣的酒鬼是仙人,鬼都不信”。李持盈如是說。
不管如何,頌讀的經(jīng)文的確能讓李陌平靜了下來,這是事實。
李陌漸漸地適應(yīng)了這樣的生活,師姐對他是真的好,總是會拿出一些野味,神經(jīng)兮兮地拉李陌到偏僻的地方烤了吃,李陌不敢問,但也曉得師傅發(fā)現(xiàn)后肯定又要勃然大怒,反正吃就行了。
心湖上,湖中小亭。四周長滿了蓮花,時不時游過幾只白鵝。
李陌正端坐著一比一畫地練著蘭亭集序,師傅告訴他這是晉代書圣王羲之的傳世名作,稱之為“天下第一行書”,要他刻苦地練習(xí)。
李陌抬頭,就看見師傅帶著師姐走來,于是立馬起身行禮。
青虛子連連點頭:“禮儀學(xué)得不錯,”說完瞟了一眼李持盈。緊跟著坐下來,李陌連忙倒一杯酒。青虛子更加滿意了。
“好,”青虛子淺斟了一口,砸吧了下嘴,不敢看李持盈,對李陌說“這些日子你基本上能識字了,書法也練得勉強合格。”
李持盈懶得理他。
“這是師姐教得好”李陌謙虛道。
聽到這話李持盈挺挺身,目光看向李陌好像是在說好小子,我沒看錯人。
“究竟是誰的功勞我也不提了,”青虛子也懶得跟這兩個小混蛋掰扯,“本來明天該給你講詩經(jīng)了,但你師叔明天要帶著她徒弟來拜訪,我來就是讓你事先有個準(zhǔn)備?!?p> “知道了,師傅?!鼻嗵撟佑挚聪蚶畛钟澳阋脖仨毜綀?,聽到?jīng)]有”。李持盈撇了撇嘴。
李陌提問:“我明天要做什么?”
“明天再說,到時就知道了。”
青虛子起身離開,“師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奇怪?!?p> 等到青虛子走后,李持盈面色凝重地說到:“這次來者不善,肯定暗藏禍心,我們要多加小心?!?p> 李陌哭笑不得,“師姐,你別杞人憂天了,能有啥事,人家只是來拜訪而已。”
李持盈狠狠拍了下李陌的腦袋,“笨蛋,我說有就是有,下次再敢跟我頂嘴!”李陌揉揉頭,傻笑不說話。
看到他這個樣子,李持盈心情變好起來,“走,帶你去吃大白鵝?!?p> 李陌望向遠處的白鵝,默默為它們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