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行駛到郊外了,不趕時間,魚夕悠閑地駕著車。
綁架這種事,雖然她沒做過,但在江湖漂泊一年多,也沒有多少事可以難得住她。方才看見秦殊的時候,她可激動了,好在定力不錯,沒有露餡。
秦殊比以前瘦了一些,高了一些,出落得更加漂亮了,不過還是沒有她高。至于宋欽業(yè),以前關系一般,上次進洛州的時候也看過他一次,倒是沒什么感覺,不過這一個月聽說了不少事,她現(xiàn)在對宋欽業(yè)有些討厭的情緒。
馬車行駛到了交接的地點,魚夕看人已經在小樹林等著了。
跳下馬車,魚夕對接頭人說:“接下來你們要做什么?”
“不勞姑娘費心,接下來的事我們自有安排,姑娘把人給我們就是?!苯宇^人恭敬地說到。
“到底是我綁來的人,接下來要做什么我想知道應該不過分吧?!濒~夕一邊說一邊把馬鞭收起來。
接頭人還是不退步:“姑娘恕罪,我們只是聽命辦事,爺沒告訴您,我們自然也不能多嘴?!?p> 魚夕沒法,她也是道上的人,知道自己也是強人所難,于是她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把秦殊的眼蒙上,然后把人扛下馬車遞給接頭人:“那我就在旁邊躲著看,不會給你們添麻煩,我只要保證人安然無恙就行。”
秦殊聽出了綁自己的是個女人,而且總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不過這女人應該是不想讓自己受傷,看來對自己無害,那么他們綁她的目的是什么呢?想了想,也只有宋欽業(yè)了。
秦殊聽不出魚夕的聲音也不奇怪,這一年多魚夕變化也挺大。
魚夕給了馬一鞭,馬兒吃痛地叫了一聲,然后向遠方奔去,然后魚夕運功飛到了不遠處一棵茂密的樹上,把自己藏起來。
不一會兒,宋欽業(yè)就尋著蹤跡帶人騎馬趕來。魚夕故意留下痕跡,但痕跡也不是很明顯,畢竟做事不能太假,這樣容易遭人懷疑,不過宋欽業(yè)的速度也挺快,比她預計的早了一盞茶的時間。
衛(wèi)秦兩家的事她這一個月也是打聽得差不多了,不管衛(wèi)家是否有過,她很好奇宋欽業(yè)判定“衛(wèi)吝文案”的時候是什么心情,那一年的時間里,秦殊和衛(wèi)辛可是待他不錯的。有段時間,她甚至還吃醋,擔心宋欽業(yè)會取締她在朋友們心中的位置。
衛(wèi)辛現(xiàn)在已經不知所蹤,若是宋欽業(yè)對秦殊不好,那她不介意壞一次自己的名聲毀了和宋欽書之間的約定,夜闖皇宮把秦殊帶走,不管是繼續(xù)四處流浪,還是被人追殺,總之她一定會努力保護秦殊。
若是沒有秦殊和衛(wèi)辛,她說不定還是以前那懦弱樣,不懂得反抗,不知道在云州的那個角落里活著凄慘、生不如死的生活。
此時宋欽業(yè)正與接頭人對峙,他身后跟著裴準幾十個士兵,看著被挾持著蒙住眼綁住手腳的秦殊,恨不得把對面的幾十個人全部殺光:“把人放了,朕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些?!?p> 接頭人在宋欽業(yè)一行人趕到時,放出了信號煙,宋欽業(yè)聲音剛落,就發(fā)現(xiàn)自己人被從暗處出來的一百多號人圍住了。
宋欽業(yè)之所以只帶幾十個人出來,一是時間太趕,二是這些人都是經裴準的手訓練出來的一等一的士兵。不過,宋欽書的這些死士,也不是吃素的。打了一會兒,明顯是宋欽業(yè)占了下風。
此時在身邊人的幫助下,宋欽業(yè)已經把秦殊救回了自己手中,只是現(xiàn)在,要逃出去不容易。
雖然此刻宋欽業(yè)一行人占了下風,但裴準身為大將軍,能以一當十,此刻沒受一點傷,他帶領剩下的十多名士兵圍成一圈,把宋欽業(yè)和秦殊保護在圈內,抵抗著對方剩余的三十多人:“陛下,此刻情勢不妙,救兵也不知何時能到,臣現(xiàn)在帶人殺出一條路,您和秦姑娘趕緊逃出去?!闭f完,他就把剛才奪到的一把長刀扔給宋欽業(yè)。他知道宋欽業(yè)功夫不錯,只要能逃出這里,也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終于,裴準為他們殺出一條路,宋欽業(yè)趁機帶著秦殊跑出去,途中也斬殺了幾人。只是,那接頭人很快帶著幾人趕了上來,雖然主子說不能讓那位姑娘有性命之憂,但那位姑娘是宋欽業(yè)的軟肋,若是傷了她,宋欽業(yè)不會拋棄她,必定會留下來周旋。
于是,在宋欽業(yè)準備扶秦殊上馬時,接頭人帶人從后偷襲,宋欽業(yè)抵抗住了偷襲自己的人,卻不想另一人趕上,刀鋒對準了秦殊,此刻他騰不出手,慌忙之下只得一轉身,把秦殊護在自己身后,而胸前中了一刀。
秦殊驚呼一聲:“阿燁!”
忍住傷痛,宋欽業(yè)將傷自己的人一刀擊斃,裴準也趕上,攔住了剩下幾人,直到宋欽業(yè)和秦殊離開后,才放開手腳大開殺戒。
方才魚夕在樹上看到秦殊被偷襲時,把自己的佩刀拔出來差點扔出去,不過在看見宋欽業(yè)的動作后及時收了手。
宋欽業(yè)駕馬帶著秦殊奔馳在郊外,因為慌不擇路,眼下只有一條路,只能一直順著這條路往前行,這是佛恩寺的方向。宋欽業(yè)皺著眉,悶咳了一聲。然后讓馬奔進隱蔽的樹林里,樹林的盡頭,是一座破廟。
秦殊聲音顫抖地問到:“阿燁,你怎么樣?你還好嗎?”此時她被宋欽業(yè)護在懷里,她的后背緊貼著宋欽業(yè)的胸膛,她感受到自己的衣衫被溫熱的血浸濕,現(xiàn)在已經入冬了,雖沒有披風,但衣服也不薄。
就快要到了破廟了,再堅持一下。
宋欽業(yè)咽下口腔中的血,低聲說到:“沒事。”可剛說出這兩字,他就又咳嗽一下,血噴到了秦殊的肩頭,終于還是忍不住,他的身體在馬的晃動下,墜向地面。
“阿燁!”
秦殊趕緊拉住宋欽業(yè)剛松開的韁繩,讓馬兒停下,然后翻身躍下馬,踉踉蹌蹌地跑到宋欽業(yè)的身邊。
此時宋欽業(yè)的胸前全身血,在嘴角鮮血的襯托下,他臉色慘白。秦殊想把他扶上馬,奈何自己力氣太小,試了幾次也沒有成功。她看著滿身是血的宋欽業(yè),慌了,她帶著哭腔,把宋欽業(yè)的手臂扛在自己肩上:“阿燁,你要堅持住,救兵就快來了,你不能有事!阿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