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長期與死人打交道的教派,他們的宗門就設(shè)在大兇之地,日常修煉就是吸納無盡的陰氣,是一個不一樣的門派。
面前幾人就是如此,臉色蒼白得嚇人,渾身散發(fā)著陰冷的氣息,看起來就像死人一般毫無血色可言。有其他宗門的人就形容他們?yōu)樾凶哂谑篱g的活尸。
“想不到連他們都來了,一群過街老鼠,現(xiàn)在翻身成主人了?!毙『蜕械穆曇艉茌p,像是夢話一般,只有身在旁邊的林塵才聽到。
這幾人的樣子實(shí)在太嚇人了,林塵有點(diǎn)好奇,于是問道:“和尚,他們是什么人?看著他們心里都不舒服?!?p> 小和尚道:“陰月教,一個無上的教派,在罪州十分有名。”這次他的聲音恢復(fù)了正常,因?yàn)樵陉幵陆棠沁呌腥送诉^來。
小和尚的話大義凜然,說得像是真的一般,林塵心中否腹不已,剛剛還是過街老鼠,現(xiàn)在就成了無上大教了,他的節(jié)操還不是一般的低。
“抬舉了,既然如此,兩位,請留步吧,我們有事情救助于你。”其中一個修士露出了笑容,他臉色蒼白,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他說的是邀請,很客套,實(shí)際上并非如此,相反卻十分霸道,在林塵兩人還沒答應(yīng)下來時,就迎了上來,蒼白的手,幾近透明,有血管浮現(xiàn),宛若利爪,直接鎖向小和尚的喉嚨。
“兄弟,誤會而已,你看我才丁點(diǎn)大,能夠幫你們什么?”小和尚驚道,他的速度很驚人,同樣不是善類。
身體如同落葉一般,輕飄飄就地到了那人面前,不知怎的,伸手一招,就將那人胸前的一塊布扯了下來。
那種感覺太詭異了,仿佛是自己親手送上去一般,在陰月教那人還沒有弄不明白的情況下,衣服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大窟窿。
小和尚的動作十分自然,不吃人間煙火,麻利異常,然后腳下輕點(diǎn),便退出了數(shù)丈開外??吹昧謮m也一陣心驚,若是剛才搶奪手札的時候,對方露出這一手,恐怕自己也沒有閃躲的余地。
“難道是一個盜賊?否則怎么會如此熟練?!绷謮m震驚。對方這一抓十分普通,連神力波動也沒有,平平淡淡就得手了。
可正是這平淡,反映而出的是更為恐怖的東西。若他對陰月教那人有絲毫殺意,恐怕就在他身上捅出一個大窟窿了。
“回來?!痹陉幵陆棠沁呌腥碎_口,是為首那一位青年,實(shí)力達(dá)到了凝紋境三重天的地步,他似乎看出了門道,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
“走。”小和尚說了一句,繞開了陰月教這些人,繼續(xù)前行,林塵松了口氣,他暫時還不想發(fā)生戰(zhàn)斗,因?yàn)樗懈匾氖虑橐觥?p> “師兄,兩個小毛孩而已,捉住了,正好可以為我們開路?!蓖謮m二人遠(yuǎn)去,陰月教出手這人不解。
為首的青年冷哼了一聲,什么也沒說,目光向他的胸前掃去。陰月教那人此時才覺得涼颼颼的,低頭一看,頓時冷汗吟吟,知道自己剛剛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圈。
“鳥叔,花間寺?!绷謮m跟在小和尚身邊嘀咕著:“起這樣的名字,難道花間寺的要領(lǐng)就是要獵盡天下的美色,否則你出手的位置怎么會如此精準(zhǔn),專門向那個地方落手,是慣犯了吧?!?p> 聽到林塵稱呼他為鳥叔,小和尚裂開了嘴,顯得很高興,洋洋自得的,可是越聽越不是味兒,林塵竟然在變著法子埋汰他。
“絕對沒有的事情,完全是巧合,只是我們的身高差而造成的。”小和尚的臉都綠了,雙眼中宛若有火焰噴出,惡狠狠地盯著林塵。
小和尚很神秘,實(shí)力讓林塵也摸不透,像是凝紋境,又似乎不是,隱藏得極深,不過他卻沒有多少忌憚,通過短暫的接觸,他感覺到對方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人。
“小心,是極樂門的人?!毙『蜕泻鋈蛔隽藗€禁聲的動作,圓溜溜的眼睛向蘇媚兒那邊偷偷地望了幾眼。
林塵沉默,就算小和尚不提醒他,他也會這樣做。他跟極樂門有過節(jié),不想太過靠近那里,怕被有心人覺察出來。
直到走出很遠(yuǎn),林塵才低聲道:“還說不是?看你對極樂門忌憚的樣子,應(yīng)該是想打蘇媚兒的主意吧?!?p> “她就算了,有點(diǎn)邪門,有莫名的力量守護(hù)著,一不小心就會翻船?!毙『蜕行箽獾氐?。
林塵心驚,他與蘇媚兒有過接觸,清楚后者身上有封印,小和尚竟然也知道這一點(diǎn),說明他之前確實(shí)有打蘇媚兒的主意,而且還出過手,只不過沒有成功罷了。
“看來我要跟你保持點(diǎn)距離了?!绷謮m自語,這還真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家伙,女弟子在極樂門有特殊意義,成長起來都是門主一般的人物,打他們女弟子的主意,相當(dāng)于公然與他們?yōu)閿场?p> 在盆地周圍都有宗門的人駐守,陰月教、靠山宗、極樂門,每一個都是罪州中的大勢力,皆來到這里。
繞著盆地走了一圈,小和尚終于停了下來,他找了一處無人的山崗坐定之后,開始沉思,似乎在推演著什么?剛才那一路,他顯然只是在觀察地勢,要找出李道一布下的疑陣。
結(jié)合手札上的東西,小和尚忽然裂開大嘴笑了起來:“果然我沒有猜錯,是有人要詐尸了,那牛鼻子就是要盜取那人辛辛苦苦得來的道果。如果地下存在寶物,一定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小子,我們要開工啦,這次怎么都要給那個牛鼻子一份大禮?!?p> “你不會真是要將他坑殺了吧?!绷謮m問道,他覺得小和尚與李道一的關(guān)系并不簡單,不會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小和尚笑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了,他也死不了,那牛鼻子的鼻子可靈著呢,稍微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就會跑路。
“說不定現(xiàn)在他就蹲在某處,等待事態(tài)的發(fā)展,一個人,我很可能按不住他,寶物雖然是見者有份,可你怎么也要出點(diǎn)力?!毙『蜕须p眼放光,圓溜溜地到處亂轉(zhuǎn),像真是要尋找李道一的藏身之處。
聞言,林塵吃驚,若真如小和尚所說,李道一是在竊取那個人的道果,那就是與虎謀皮,能夠布下這種手段的人,豈能是尋常之輩?說不定到頭來什么都無法得到,反而會將自己都搭進(jìn)去。
震驚過后,林塵道:“我曾聽說過一切都源于一口箱子,連大人物都想得到它,難道與那詐尸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不成?”
提到那口箱子,小和尚的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鄭重起來,他道:“是否有關(guān)系,我也說不清楚,很多人都還在探究它的秘密和出處,可似乎它是憑空而來的,并未受到任何人的操控?!?p> “這不是廢話嗎?誰能有這么大的本事能夠操控一個箱子橫跨一個浩瀚無邊的州,恐怕只有仙才能做到吧?說得自己像是什么都知道,原來還是有你不了解的東西?”林塵嗤笑一聲,打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