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花瓣飄零的時候

　　握在手中的那片花瓣突然碎裂開來。

　　碎片中一幅畫面顯化出來。

　　那是源右止賜予英太鴉天狗時的畫面，話中中少年握拳，大喊著：“右止君，我一定會變強，然后來到你身邊，要等我啊！”

　　緊接著又要一片花瓣碎開，一身粉色和服，面容羞澀的少女英子低著頭，手里捧著一顆乳白色的貝殼，輕聲說道：“右止君，希望你每一天都過得開心、快樂?！?p>　　漫天飛舞的花瓣都碎裂開來，每一朵花瓣里都是一個人影，是那些被他賜予過式神、或者對他有強烈感情的人。

　　每個人，都在對他說著話。

　　“右止大人，謝謝您的賜予，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母親過上很好的生活了，我會善待這份力量，不將它用在不好的地方?！?p>　　“右止大人，是您給了我新生，我一輩子都會感激您！”

　　“有了大人賜予的這份力量，我……我應該能更好地追隨夢想了吧……”

　　“大人，我相信，這世上如果真的有神靈，那一定就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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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這些畫面，聽著畫面中少男少女的聲音，源右止覺得身體漸漸溫熱起來，除了右手之外，其他地方也有了知覺。

　　眼前的櫻花樹很眼熟，略一思索源右止就想起來了，這正是系統(tǒng)庭院里的那一棵櫻花樹。

　　也就是說自己現(xiàn)在在系統(tǒng)里？

　　這是什么情況？

　　如果自己在系統(tǒng)里，那式神們呢？

　　沒有自己的命令，他們能從大蛇丸和森田優(yōu)衣手里逃回來嗎？

　　一時間，源右止有些擔心，費力地想要坐起來。

　　“大人你醒啦！”

　　一道殘影突然閃過來，巨大的陰影在源右止身后剎車，一道嬌小的身影跳了下來，快步走到源右止身前，兩只長長的白耳朵一晃一晃的，小嘴露出來兩顆大大的門牙，非?？蓯?。

　　山兔！

　　源右止一愣。

　　緊接著庭院角落拜訪著的掃帚“嘭”地一聲變成帚神，一跳一跳走了過來。

　　捧著巨大蒲公英的瑩草和拎著沉重巨錘的山童從庭院里走了出來。

　　越來越多的式神出現(xiàn)，圍在源右止周圍。

　　“大人您終于醒了。”

　　“哼，我就說裝比范沒那么容易死吧！”

　　“呱，我贏了，給錢！呱！”

　　“青蛙君……我，我們好像沒人賭大人醒不過來吧……”

　　“額呱，那我們大家都贏了，呱！”

　　源右止只覺胸膛里越發(fā)溫暖起來，火影世界里人們的話語，和式神們的話語融合在一起，像是有無數(shù)道暖流涌入他的身體，讓他倍感愜意。

　　即使現(xiàn)在自己的情況未明，但源右止還是心情很好。

　　自己能給普通人帶去希望，喜歡的式神們也都在身邊。

　　怎么不好？

　　“嘩”

　　仿佛是為了回應源右止，茂盛的櫻花樹搖晃起來，無數(shù)花雨撒落，落在式神們的肩頭，落在源右止的身上。

　　落在式神們肩頭的花瓣并沒有什么變化，但落在源右止身上的花瓣卻突然亮起迷蒙的光芒。

　　“這，這是什么？”

　　源右止一愣，只覺自己被花瓣覆蓋的皮膚處開始灼熱起來，像是花瓣在自己身上燃燒。

　　灼熱感并不刺痛，反而更像是前世在澡堂里泡澡一樣，溫度恰到好處。

　　式神們不知何時竟全部消散了，只剩下源右止一人躺在庭院中。

　　櫻花樹的花瓣乘著微風，全部飄落在源右止身上。

　　源右止不明所以，但下意識覺得系統(tǒng)應該不會害自己，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生死都搞不清楚，還怕啥？

　　他干脆閉上了眼睛，任由櫻花花瓣一層一層將自己覆蓋。

　　花瓣最后落在了他的眼睛上，將他整個人層層疊疊裹住。

　　遠遠望去，像是有調(diào)皮的孩子在庭院里用花瓣堆了一個橫躺的花瓣人。

　　原本茂盛的櫻花樹，此時只剩下光禿的樹枝，在庭院里無聲地聳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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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良村。

　　一夜未睡的小良村村民們忐忑地聚在村子神社里，大伙一言不發(fā)，連小孩子們都被嚴肅的氛圍感染，乖乖呆在大人懷里，甚是乖巧。

　　“幸二，山神大人……贏了嗎？”有人小心翼翼地問坐在人群最前端的大山幸二。

　　大山幸二抿著唇，眉頭緊鎖。

　　昨天夜里，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場可怕的戰(zhàn)斗，但卻沒人能猜到戰(zhàn)斗的結(jié)局。

　　是山神大人贏了？還是流浪忍者們贏了？

　　只有大山幸二、川野奈子等少數(shù)幾人猜到，那所謂的山神，恐怕十有八九是那位少年忍者。

　　大山幸二當然希望源右止勝利，但是……他能嗎？

　　“咣咣咣”

　　神社門口的大鐘突然被人敲響，然后一道人影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神色激動地指著門外。

　　“老，老，老村長他們回來了！”

　　“蹭蹭蹭”

　　村民們騰地站起來，朝外涌去。

　　大山幸二身子一顫，握住身旁川野奈子的手。

　　二人臉上，淚水無聲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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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川光牽著耕牛，走在小良山的山路上。

　　他有些緊張，實力握著一根樹枝，時不時停下來細細打量周圍的樹叢，生怕從里面突然蹦出來一名流浪忍者或者一只野獸什么的。

　　“不怕不怕，忍者什么的，沒什么好怕的。”

　　小山川光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深呼吸。

　　昨天夜里再不斬離開的時候，曾對他說過可以帶著耕牛去大良市找份差事做做。

　　小山川光問如果不想去大良市，而是想來找他和源右止呢？

　　再不斬便說如果小山川光他不怕死的話，天亮后可以上山來找找看。

　　小山川光當然怕死，但他也不想回大良市。

　　幾番糾結(jié)之下，少年還是咬咬牙趕著耕牛走上了小良山。

　　走了兩步，他朝山腳回頭，正看到老村長一行人正從另一條山路下山。

　　他剛想大聲打招呼，卻想到昨晚自己和村里人的爭論，到了嘴邊的呼喊聲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不知怎的，小山川光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想回到村子里去了。

　　知道老村長他們還活著就行了。

　　“大人把老村長他們救出來了？那流浪忍者一定都被大人消滅了！”

　　小山川光臉上露出喜色，神情放松了不少，干脆一翻身坐到牛背上，用樹枝敲打這牛屁股。

　　“駕！沖呀我的老黃牛！”

　　片刻之后，小山川光走到原先山洞所在的地方，看著滿目瘡痍，他怔住了。

　　流浪忍者的尸體橫七豎八地倒著，有的還算完整，而有的卻被碎石斷木截斷，令人作嘔的味道順著風吹入小山川光的鼻子。

　　“嘔……”

　　小山川光面色一白，扶著旁邊一棵大樹嘔吐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戰(zhàn)斗場景和死人，原來是這么難受。

　　“這就是戰(zhàn)斗，即使這戰(zhàn)斗是為了守護，也是這么充滿血腥和殘忍……”

　　小山川光瞳孔睜大，腳下一軟，跌坐下來。

　　再不斬出現(xiàn)在他身后，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小山川光驚恐地回頭，見到再不斬后才好不容易放松下來。

　　“大，大人呢？”

　　小山川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