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天庭的金甲將。
溫瓊看著笑瞇瞇的長云生,心中暗道,長云生果然并非池中之物,面對四方元帥的圍堵居然還是這樣面不改色。
“對了,長云生,我有問題要問你?!睖丨偳逅粤艘宦?,說道。
長云生轉回頭去,仰起頭瞥視著遠方的路,擺擺手說道:“溫老弟,我知道你要問什么,別費心了,我不會回答你的?!?p> 溫瓊聞言點了點頭,同樣轉回頭去,駕馬看路,不再詢問。
“嗯?這就不問了?”長云生對著溫瓊說道。
溫瓊也不轉頭,道:“你既然不愿回答,我也無從知曉答案,追問沒有意義?!?p> 長云生哈哈一笑:“溫瓊,你真就是這種骨子里生性涼薄之人嗎?你多追問我?guī)状危f不定我會告訴你的。”
“不必了,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睖丨傉f道。
長云生提扯了一下腰間的束帶,側起頭看溫瓊,說道:“你的意思是和我一起一定會造反成功的,是嗎?”
溫瓊不置可否,面無表情,讓人無法琢磨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
長云生對溫瓊說道:“溫瓊,你再問我一遍吧?!?p> “愿意說了?”溫瓊說道。
“嗯,快問我吧?!遍L云生點頭。
溫瓊看著這個滿身金甲的男人,笑了一下,問道:“長云生,有個問題要問你,你……?!?p> 不等溫瓊問完,長云生打斷道:“不告訴你。”
話音剛落,長云生不僅看到了溫瓊僵硬的笑容,余光似乎還瞥到溫瓊的手緊緊握住劍柄,緩緩從劍鞘里抽出了幾寸寒光。
“咳,我要去西側軍翼查看一番。”
長云生連忙說道,借機與溫瓊拉開距離,生怕他的寶劍砍在自己的身上。
看著長云生策馬西去,溫瓊緊閉雙目,咬牙切齒,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孫賊?!?p> 樊火神州
西川路東
五百萬天兵安營扎寨,靜靜等待。
華光天王馬天君端坐在營中,左持金磚,右持金樣月牙戟。
“千里眼,順風耳?!瘪R天君沉聲喚將。
“大人。”千里眼,順風耳一同來到馬天君的軍營內,共行軍禮。
“你二人為我看看,關元帥和趙元帥距此還有多遠?!瘪R天君說道。
“是,大人稍候?!闭f罷,千里眼,順風耳各施神通,探查兩位元帥還有多遠的路程。
“稟報大人,關元帥還有四十里地?!?p> “大人,趙元帥距此還有六十里地?!?p> 聽罷二人的回報,馬天君點點頭揮手示意兩人退下。
“與二位元帥匯合以后,應該能容易些捉拿長云生?!瘪R天君獨自喃喃道。
自從奉了玉帝旨意追拿長云生,馬天君便夜以繼日地不斷趕路,硬生生趕超了長云生,帶軍劫下長云生軍外五千里的道路。
長云生尚未叛變前與華光天王是多年老友,華光天王雖然不知道為何長云生會叛變天庭,但他希冀能由自己親手擒住長云生,看在多年的情誼上,他定會在玉帝面前苦苦求情,最起碼能保住他一條性命。
但同時馬天君又是個極為謹慎之人,他自知身懷神通,卻仍然不敢大意,絕不認為只憑自己一人和五百萬天兵就能捉住長云生。
于是馬天君劫下道路,駐扎營地后,便連忙遣出三位信使,邀其他三位元帥向己方趕來,合成四軍游城陣,給長云生來個甕中捉鱉。
關元帥和趙元帥收到信后便連忙派遣信使復命,表示自己已然知曉,即刻趕奔。
但是向溫瓊遣送的信使遲遲未歸,不知生了什么變故,馬天君心存疑慮,于是又連續(xù)向溫瓊遣送了兩位信使。
這次兩位信使都是平安歸來,而且說辭都是一樣,二人都是奔西而走,沿著溫瓊的方向卻并未見到溫瓊,徒勞無功后二人不得不撤轉回營。
馬天君緊蹙眉頭,諸多疑慮從心頭閃過,難不成長云生已將溫瓊撲殺,以西方為突破口放軍而逃,若是如此,那聯(lián)手圍殺之事只能作罷。
抑或者是溫瓊尚未領兵前來,與我家信使差了距離,因此上并未找到找到溫瓊,無法將信件交付。
但是那第一位信使有哪去了?自家信使的能耐還是知曉的,斷然不能逃離,但又怎么陡然消失了?
正當馬天君心煩意亂,手下副將千里眼來報,剛才千里眼于瞭望臺上向正西探查,發(fā)現(xiàn)三千六百里外有長云生前部先鋒軍正扛著戰(zhàn)旗向此襲來。
聽的這個消息,馬天君安心不少,既然有正部先鋒軍襲來,那正軍定然跟于身后,正軍與先鋒軍距離不會超過一百里,也就是說,長云生的正軍在三千七百里外,看來,長云生并未借西部為突破口逃跑,而是一路向東,朝著馬天君的方向而來。
且先不管溫瓊了,當前重中之重就是先與關元帥和趙元帥一同捉拿長云生。
三千七百五十里外
“溫瓊,你說現(xiàn)在其他三位元帥是不是已經(jīng)匯合了?!遍L云生駕馬而反,又回到溫瓊身旁。
“不知道?!睖丨偫渲樆貞?。
“哎呀,溫老弟,別生氣了,開個玩笑嘛。”長云生嬉笑著從腰間抽出馬鞭,輕輕的捅了捅溫瓊。
溫瓊依然目不斜視,壓根不搭理長云生。長云生討了個沒趣,也收回了馬鞭,在一旁偷偷地撇嘴。
約摸著過了一會兒
溫瓊突然說道:“既然要放四軍游城陣,不會那么快匯合,他們的目的就是將你圍住不讓你逃跑?!?p> 長云生聞言點了點頭,這時溫瓊又說道:“但是他們并未收到我的復信,此一番便多了一種情形,就是他們不做四軍游城陣,只賭你會從西川路向東走?!?p> 先前華光大帝派遣第一位信使的時候,溫瓊仍在軍中,尚未與長云生會軍,信使親手將信件交付到了溫瓊手中。
但是,當時溫瓊已然決意要聯(lián)通長云生共反天庭,于是查閱信件后斬殺了信使,并將華光大帝要四人聯(lián)合之事一并告知給了長云生。
“哎呀呀,”長云生連連咂嘴,說道,“這下居然讓他們給賭對了?!?p> 溫瓊看著一旁搖頭咂嘴的長云生,滿心地不解,明知前方有三位元帥拒路,卻依然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
這家伙真的行軍作戰(zhàn)過嗎?不知道戰(zhàn)場是最無情之地嗎?天下萬物皆有情,唯有沙場不識情,戰(zhàn)場的沙土不僅浸滿戰(zhàn)士的思鄉(xiāng)淚,還蠶食武夫血,更要連人帶刀一同埋葬。
半晌
溫瓊問道:“長云生,你不怕嗎?”
“嗯…”
長云生歪著腦袋,挑著眉毛,一副苦心思索的模樣。隨后他又轉過頭來,笑著說道:“有啥好怕的?”
“三位元帥一同劫你,你不怕?”溫瓊問道。
“他們又打不過我,再說了,我不是還有你嘛。”長云生踢了下座下青云追日馬的馬肋,向溫瓊靠近,方便自己拍拍溫瓊的肩膀。
“若是打起來,我怕是顧不上你?!睖丨倱u頭說道。
五軍會戰(zhàn),總人數(shù)超過五千萬,若是真的打起來,只怕是會殺的昏天黑地,自己都顧不過來,那還有心顧及他人。
“不礙事,只要你能幫我拖住其中的一位元帥就夠了?!遍L云生說道。
長云生武力超群,更身懷十八局奇門法術,同時對戰(zhàn)兩位元帥也不會落于下風,但若是多于兩人,打起架來卻是會吃力不少,得勝可能也會降低。
“你有勝算?”溫瓊挑著眉毛問道。
長云生故作神秘,微微笑道:“我給自己卜了一卦。”
“什么卦象?”
“這么說吧,八字批語,虎勝雙熊,難敵三龍?!遍L云生回道。
溫瓊聞言點了點頭,若是如此,那么長云生能力敵兩人而不敗,但是三人一同對付長云生的話,長云生可能會敗北,說不準還會殞命。
“既然如此,那我便為你斬下一位元帥,算作我與你一同叛逃的大禮,那個詞怎么講來著,哦,對了,投名狀?!睖丨偟恼Z氣中帶著些許的驕傲與豪氣。
這是十部將。
長云生聞言緊蹙雙眉,說道:“你要為我斬下以為元帥?”
“自然?!睖丨傸c頭。
長云生也點了點頭,看著溫瓊。
“那我提前說好,砍自己可不算?!遍L云生認真說道。
你說是為我斬下一位元帥,別到時候打不過人家,讓人家給砍了,把自己當作投名狀,這禮我可受不起。
溫瓊:“……”
有時候真的很想一棍子砸死他,好端端的人,為什么長了張嘴?!
“深呼吸,深呼吸,氣大傷人?!遍L云生安慰道。
“滾?!睖丨倫汉莺莸睾鹊?。
這時,前部先鋒官回報,有會使神速遁隱的斥候在三千七百里外發(fā)現(xiàn)了華光天王的軍隊。
“三千七百里啊,真夠遠的。”長云生捏著下巴說道。
“頂多十天?!睖丨傉f道。
自己身后的軍隊都是神兵和天兵,再怎么不濟也都會使神行術。三千七百里聽著遠,但要是真的行將起來,也就七八天,十天還是算慢的。
長云生沉思了片刻,對身邊傳令官說道:“號令三軍,分散開來,原地主營扎寨。”
得令的傳令官連忙下到軍隊當中,將長云生的命令下達下去。
不多時,訓練有素的神兵天兵五十人一營,每營間隔二十米,一共七萬座軍營扎根在西川路上。
長云生看著星羅棋布的軍營,不禁感慨道:“真是壯觀啊?!?p> “你駐扎在此處是何用意?”溫瓊不禁問道。
正常來講,應該繼續(xù)行軍,在敵軍外五十里處駐扎,這樣不管是打仗還是夜襲都很方便。
但是長云生在三千七百里以外駐扎,怎么看都有些謹慎過頭了。
“嘿嘿,不懂了吧?!遍L云生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駐扎在此就是為了引華光大帝他們過來,到時候他們一路疲憊,而我軍養(yǎng)精蓄銳,你說誰勝誰???”
與人作戰(zhàn),就是要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以我之長,攻彼之短。
“你這么自信華光大帝回過來?”溫瓊問道。
硬耗,華光大帝他們沒捉到自己,也沒有任何軍隊損失,更沒有戰(zhàn)役敗北,根本不能上報天廷。
再者說,自己與華光大帝相識多年,知曉他雖然謹慎,骨子里卻也是個驕傲之人。天庭給他派了五百萬人,他頂多就是聯(lián)合三家,會軍兩千萬,絕不可能因為自己在遠處扎營而請求派遣援軍。
最重要的是天庭一共四千萬神兵,四千萬天兵,自己領了三千萬神兵叛逃,四位元帥帶了兩千萬天兵追擊,只剩一千萬神兵,兩千萬天兵。
天宮重地和各處仙人府邸最少要天兵一百萬,而一千萬神兵和一千五百天兵還要在三界邊疆駐扎。
也就是說,就算天庭派人包抄自己的后路,也頂多五百萬天兵,根本不足為懼。
長云生想到這些,沖著溫瓊嘿嘿一笑,說道:“天機不可泄露?!?p> 現(xiàn)在,就等這三位元帥帶兵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