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嬌剛坐上馬車一會兒,就要啟程了,馬車一些顛簸,一走一晃的就睡著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含嬌拉開了一點馬車的簾子,發(fā)現好多民眾在道路旁邊瞧太子呢。
想來也是,太子平時很少在公眾面前露面,平時這些百姓們見得要么是王公大臣要么是紈绔子弟,這第一次見太子,難免有點小激動。
只見太子坐在車攆里,身穿明黃色的衣服,車攆的珠簾滾動,民眾雖看不具體太子的臉,依稀看是個美男子。
沒想到,即是太子,長相又好,現在代替天子南巡,想必皇上很器重他吧。
一時間議論紛紛。
太子有專門儀仗,再加上后面有軍隊護送,盡顯皇家威嚴。
含嬌看著陣勢應該要走好一段路,便拿起話本子看了起來。
沒錯,含嬌最近迷上了看話本子,什么富家公子救平民少女兩人暗生情愫的故事,什么和尚和小公主的禁忌之戀,什么書生和妖精的故事。
含嬌最近看的津津有味,比那些圣賢書好看多了。
之前她就喜歡看,苦于找不到書,現在總算找到了,便看的忘了時間。
一抬頭,太子正在身邊看著她。
“哎呀,你進來也不說一聲,嚇死我了。”說著含嬌拂了拂心口。
太子也不說話,拿起了書。
含嬌趕快看了身邊的綠蘿一眼,綠蘿小聲說:“太子不讓我叫您,我小聲喊您,您沒應?!?p> “哎,完了,這看書忘了時間了?!?p> “《桃紅傳》他本是富家公子,卻喜歡上貧民少女,為了她,不顧世俗偏見……”
“哎呀,哎呀別念了……”含嬌說著就要去搶書。
“這樣沒營養(yǎng)的書要少看些,你看你看書都忘了時間,對眼睛也不好。”
含嬌看太子不茍言笑的樣子,猜想他應該是生氣了,摟住他的腰要親他,被他躲開。
看到這個情況,含嬌索性直接撲倒他,他有些臉紅:“胡鬧?!?p> “這世俗的書就是這樣演的,來我來給您演一遍?!?p> 綠蘿知趣退下。
……
過了會兒,含嬌累了:“不演了,不演了?!?p> 太子一把拽住她的手“我覺得可以這樣演……”
兩人折騰完,天都快黑了,不過也快到目的地德州南關。這是南巡的起點,要在這坐南巡的船。
德州是個好地方,因船只多,是個重要的交通樞紐,許多要去南方的人,只能走水路,運貨物也是需要船。
聽說這次太子南巡,德州南關已經準備好船只,和上次皇帝南巡的一模一樣,不過里面又進行精修,加了一些娛樂,不會讓太子在船上太無聊。
今天天色已晚,太子她們就在這德州先修整一番,明天再出發(fā)。
含嬌先去了房間洗漱,坐了一天馬車,腰酸背痛。
等洗好了想著等太子吃飯,遲遲不見他來。
這時候五球來了,他目前是跟在太子身邊,要說他也是聰明的,知道太子在發(fā)火,一般人不敢管,說了也沒用,可慕奉儀不一樣,太子估計會聽。
之前沒近身伺候太子時,總感覺很簡單,現在發(fā)現這主子心思難猜,一不小心自己可能就犯錯了。
含嬌聽了五球的話,說道:“帶我過去吧。”又讓綠蘿提了食盒。
過去的時候太子正好剛發(fā)完火,在氣頭上。
聽見五球的聲音不耐的說:“不是說了嗎,沒事別來打擾我?!?p> 五球小心翼翼的說:“是慕奉儀來看您了?!?p> 默了會兒:“進來吧。”
含嬌抓了他的手:“發(fā)生了什么,誰氣到您了?”
原來這德州水深著呢,德州因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商人眾多,但因現在商人地位不高不低,處在一個尷尬的地位,有些不軌的商人就動了心思:買官。
反正商人不缺錢,而且他們只要官位,不要俸祿,有的官員一看,這只是掛個名頭,卻能得到這么多錢,一時間也是懂了心思,成為一丘之貉。
本來太子是不知道的,可那德州的官員竟然明目張膽的給他說,可把太子惹惱了。
聽那官員說,這是默認俗成的規(guī)矩,不止這一個地方,其他地方也是。
含嬌聽了,明白太子為何這么鬧,不僅是這小小德州,更讓他心寒的是很多地方也是如此,一旦深拔,就會動搖國之根本。
她明白,就像前世一樣,太子為了給后人鋪路,掃除弊端,跟著官們斗了幾十年,后面才連根拔起。
含嬌勸他:“這事情就像是海草和水,共生關系,一旦水沒有了,海草也就活不下去。所以您現在不要擔心,起碼不能操之過急。”
“海草和水?”太子沉思。
含嬌看他想明白了,也不愿讓他再多費腦,便說:“我為了等你,連飯都沒吃,快點來吃飯吧。”
太子聽話的吃了飯。
兩人早早的休息。第二天起個大早,要坐船出發(fā)南巡。
一路上太子不勝煩躁,實在是每到一個地方,那官員的曲意迎逢,巴結不完,每次都是興師動眾,排場大的勞民傷財。
每次到一個地方那官員都好像提前知道一般,便忙出來迎接,送的禮物應接不暇,吃的也是山珍海味。
太子想,每到一個地方都是這樣,那南巡還有什么意義。
找來了泰安州的官員一問才知道,皇上之前南巡也是這樣,大家都習慣了,而且也害怕準備不周惹皇上不高興,于是早早打聽南巡的路線,做好準備。
彼時的太子也是少年心性,想的是如何治國,對于曲意迎逢的官員實在沒好感,而生在皇家,本就與平民百姓接觸少,有很多東西都不能理解。
現在一路出發(fā),似乎也明白了官員,百姓,皇室之間的制衡之道。
不過他雖不開心,但也明白當下要做的事情,讓李全把下面的路線呈上來。
本來是很正常的,但李全卻犯了難,如果之前的話還好,但現在太子此行匆忙,根本沒給下面的人反應時間,所以這路線現在也沒有定下來。
不過李全的意思是讓太子多去寫地方,雖說當今官員都是做樣子,但這也是認識官員的好時機。
也能讓國家安定,太子代為巡視,也是表現國家安定的時機。
他們又說了一會兒。
太子是明白了,他代為南巡,能人生更多官員,也能了解當今的情勢,如今左相專權,朝中有多人支持,估計這地方官員也有,但畢竟山高皇帝遠。
他如今此行,倒也是能試探試探。
畢竟太子才是正統,與其支持一個權臣,倒不如去支持太子。
一個名正言順要比半路出家好的多,這也就是左相為什么千方百計阻止他入朝的原因,太子隨即想明白了。
他可以等,等到那一天……
太子喝酒了。
這是含嬌的心聲,她發(fā)現太子有些不對勁。
問了五球,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面見了知府李全。
那太子應該是遇到高興的事情了吧,太子想來自律,克制,酒這個東西他一向是不沾的。
太子坐在椅子上,只看著含嬌一動不動。
含嬌看著他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想著去吩咐小廚房弄個解酒湯算了,說著站了起來。
“你不準走……”說著竟然拉起她的袖子。
“好,我不走,我給你拿醒酒湯?!焙瑡蔁o奈。
她發(fā)現太子一喝酒,和平時不太一樣,眼睛亮亮的,喜歡問東問西。
“你為什么穿這個顏色的衣服?”
“為什么這么瘦?”
“你叫什么名字?”
“你……”
含嬌欲哭無淚,洗澡的時候他也跟著,要一起洗……
含嬌懷疑他在耍流氓,但看著臉色又不像,難道是說喝酒真的會變化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