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大敞的辦公室門被敲響,是秦允,手背在身后,好像拿了什么東西。
“告訴你們隊長,碎尸案已經(jīng)幫他破了?!?p> 日后,也別再來找她。
秦允伸出右手?jǐn)[了擺手,“不不不,不是我們隊長讓我來的?!?p> 她走過去,將左手的袋子遞過去,是糖栗子。
“這是我媽炒的,給你嘗嘗?!?p> 郭澤深跟她說傅柒柒審?fù)攴溉诵那椴惶?,正好昨天她媽給她寄了一大袋的糖栗子,她就裝了一些帶過來給她。
傅柒柒伸手從里面拿了一顆,舔了一下,外殼是甜的,瞬間來了精神。
“這個,要怎么吃?”
秦允滿臉不可置信,不會吧?她沒吃過栗子?
她拿了一顆栗子咬開,“像這樣咬一點點剝開,吃里面的肉。”
她依葫蘆畫瓢咬開,咬碎了,栗子七零八落的掉在桌子上,捻起一點點嘗了嘗,不是特別甜,不過還不錯。
秦允特別喜歡她吃東西的樣子賊可愛,像她之前在商場寵物店里看見的小倉鼠,吱吱吱的。
她坐了會兒就要回去了,畢竟后續(xù)還有很多事要做。
“柒柒,我先回去了。”
傅柒柒點頭,沒說話,忙著吃栗子!
她將袋子放到桌上,輕輕的帶上門,轉(zhuǎn)身看見隊長靠在走廊里,嚇了一跳,“隊長?”
“高冷”的隊長并沒有理她,直接離開。
秦允想不明白,他究竟來做什么?
傅柒柒又吃了好幾個,她不會剝,弄得桌子上到處都是。
喝了一杯水,直到肚子有些脹脹的,停了嘴。
看著桌上的袋子,找了個袋子,裝一些,待會兒帶去糖果鋪給容卿嘗嘗,他應(yīng)該也沒吃過吧。
將近中午,周文看見老板來了,臉色不說多好,也不差。
宋知南在醫(yī)院養(yǎng)傷沒來,他一個人在這兒看店。
店里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上門補貨,也用不著他忙。
想到昨兒晚上,在酒吧里看到老板,再看向坐在角落里看書的人,周文怎么也想不到斯文矜貴的老板竟然是那種人。
許是社會人的世界,他現(xiàn)在還沒參透吧!
明明有了可愛的女朋友,也會去那種地方。
心里剛想著,人就來了,臉色還是跟以前一樣,手里偷偷摸摸拎著一個袋子,進了門看見窗戶角落里的人,喊了一聲。
“容卿。”
窗邊的人翻書的手指微頓,剛放下,女孩已走到跟前。
傅柒柒迫不及待的將身后的袋子拿出來,里面細心的包上了一層紙,“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打開一看,是糖栗子。
她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這是秦允送給我的,哦,秦允就是刑警隊的那個蘑菇頭,說是她媽媽炒的,我覺得還不錯,送些給你嘗嘗。”
容卿抬頭看著對面的人,嘴唇微動,沒有說話。
有好吃的,傅柒柒話有點多:“這是糖栗子?!?p> 他知道。
之前餓得狠了,吃過板栗樹皮。
“像這樣咬開殼,吃里面的肉。”
傅柒柒一咬,碎了,有些氣餒,她怎么都吃不到完整的栗子。
容卿捻起一顆,放在嘴里咬開,剝了一塊完整的。
“對對對,就像這個,很好吃。”
剛說完,那顆完整的栗子放進了她嘴里,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忍不住讓人想戳一戳。
容卿繼續(xù)剝栗子,一顆一顆,剝完了用一個碗裝起來,推到她面前。
看著兩人的舉動,周文更加不懂了,昨天的事,老板娘就不生氣?
昨天可是理都沒理容老板就走了,一個晚上兩個人就和好了?還是說,不愛。
周文也許猜對了。
因為不愛,所以不會計較許多。
這個,容卿也明白。
他一開始就知道,柒柒對他的喜歡,和朋友一樣,就算他親她,在她心里看來,不過和國外那些人一樣,跟打招呼沒有多大區(qū)別。
是啊,他從始至終都知道,可是,他想要的不僅如此。
除了朋友,他還想要更多。
他好像越來越貪心了。
他根本沒辦法做到,看著柒柒和其他男人親昵,他會瘋。
既然柒柒很笨,那就讓她離不開自己。
“今天有西瓜,給你榨汁要嗎?”
傅柒柒捻著碗里的糖栗子,一口一個,抬頭撲騰了兩下眼睫,點頭。
他起身去了后廚,栗子吃多了脹氣,他沒有剝很多。
吃完喝完,傅柒柒擦擦嘴,偷瞄對面的人,湊過去小聲的問:“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總能或多或少的感覺到一些。
容卿聽聞垂下眸子,嘴角微彎,搖了搖頭。
既然沒有,那她就放心了。
目送她離開后,容卿依舊窩在椅子上。
周文覺得,老板娘是不在意,老板卻在意起來了。
七月十四,按照民間的一些說法,鬼門已開。
下午三點,傅柒柒在想要不要買個符箓貼在家里陣一陣,其實,她還是挺信這一套的。
小時候,大伯每次回來,都會跟她講一些有的沒的,因為家里也只有她,會安安靜靜的聽大伯滔滔不絕。
三哥有次路過,聽了幾句,嗤了一聲,說了句不就是個盜墓的嘛,非得搞個考古這么高大上的詞兒,后來被大伯聽見,從一樓追著打到七樓。
那天三哥來來回回上下亂竄,大伯母和大表哥看見了也沒攔,二表哥還在一旁加油助威,一開始替三哥喊,大伯一個眼神,墻頭草又轉(zhuǎn)向了大伯。
后來還是拿她當(dāng)擋箭牌,大伯才沒繼續(xù)揪著打。
像這些,她向來是能信則信。
幸好,她只是個武術(shù)教官,五點一到就可以走了。
遠在國外考古的傅君陶得知中元將至,特意給她寄了些東西,滿滿一箱,上面還用符紙壓著。
她從保安室抱著箱子回去,打開一看,是桃木劍,銅錢,一沓符紙,除了這些沒想到還有一罐兒雞血。
她拆著箱子,茶幾上的手機響了,是三哥,電話里吸了吸鼻子,似乎感冒了。
“柒柒啊,三哥感冒了。”
“那你多穿件衣服。”
傅念白嘴角微微抽搐,大熱的天,要熱死他嗎?
“柒柒啊,今天就是七月十四了?!?p> “嗯。”
之前被大伯教訓(xùn)了一下,二表哥又聯(lián)合大哥二哥,在中元節(jié)的時候,嚇得三哥躲在床上一個晚上沒睡。
之后,他就再也不敢說大伯是盜墓的了。
聽到電話里的聲音,傅念白蹲在地上,指尖不停戳著地,柒柒對他也太冷淡了。
“柒柒,你一個人住那兒怕不怕?”
傅柒柒沒說話,今夜有風(fēng)刮的窗戶有響聲。
“柒柒,我怕。”
“你有拂忱?!?p> “他沒用?!?p> 司拂忱眼皮子直抽抽,他人還在這兒呢!能不能等他走了再說。
“他會保護你的?!?p> 傅念白直哼哼,聽到柒柒下一句傻眼了。
“畢竟你的賣身契還握在他手中?!?p> 司拂忱噗嗤一聲笑了,“賣身契”這話沒說錯。
傅柒柒很認(rèn)真的說完后,慢條斯理的掛了電話,房間里除了她的呼吸聲以外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