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凱雯和陸霏宇正式在一起后,反倒聚少離多了。
只因為陸霏宇的新劇正式進入了宣傳期,各路活動應接不暇。
莊蕊非常滿意陸霏宇近期的狀態(tài),本來就是少年老成的脾氣,心態(tài)平和的同時又萌生了事業(yè)心,這樣的藝人帶起來真是順心順手。
難能可貴的是,陸霏宇是個肯彎腰肯低頭的人。
作為新人,這是行業(yè)優(yōu)良品德。
你想一飛沖天,沒有人給你點火添柴,你就得自己去蹦。
怎么蹦?
你得學會彎腰低頭,學會屈膝發(fā)力。
一個人想蹦跶卻不低頭,就那樣直板板的沖,到頭來肯定先傷到自己的筋骨,說不好還會殃及身旁人,把大家都撞個人仰馬翻。
日子一天天好過起來,逐漸恢復到往日的軌跡。
學校也復課了。
陸霏宇在專業(yè)課上感到有些吃力,便主動提出重新回到學校宿舍住。
校園中自然更有學習的氛圍,逐漸跟上了同學們的步伐,甚至開啟了趕超的模式。
夏末的傍晚,清風習習,這是一天中最清涼舒爽的時刻。
陸霏宇從浴室出來,半干不干的頭發(fā)甩了甩,四濺的水珠在夕陽下閃耀。
視頻那邊,習凱雯看著他的模樣笑出了聲。
實在是太像剛洗完澡的大金毛了。
一只大狗狗。
倆人閑聊著,陸霏宇的同班同學正好從對面走來。
女生熱情地打著招呼:“霏宇,你回宿舍嗎?”
“嗯。”陸霏宇此時心情正好,盡管只是不冷不淡的一個“嗯”字回應,也顯得格外燦爛。
“晚上我們幾個同學要去旁邊新開的酒吧,你有空嗎?要不要一起玩?!?p> 陸霏宇伸手指了指耳機,示意女生自己在通話中。
女生一愣,問:“你跟朋友視頻呢?”
“嗯,女朋友?!?p> 果然,女生的笑臉有些僵,略有悻悻,含糊道別。
習凱雯一邊噼里啪啦的在電腦鍵盤上打字,一邊打趣道:“萬人迷?!?p> 陸霏宇針鋒相對:“你才是吧?!?p> “額…胡說!”
倆人又閑聊了許久,說著沒營養(yǎng)甚至沒邏輯的話題,直到陸霏宇快進宿舍。
他囑咐著習凱雯一定要早睡,不要熬夜查看數(shù)據(jù),又是分析又是寫報告,實在傷身。
習凱雯嘴里答應著:“知道了,陸叔叔。”
“你乖一點?!?p> 回到宿舍,陸霏宇坐在課桌前卻怎么都定不下心神。
看他坐立不安的樣子,旁邊的室友調(diào)侃:“是不是想姐姐了?”
陸霏宇笑笑沒搭腔。
他們都知道,陸霏宇的女友是個大姐姐。
但是,陸霏宇十分注意個人隱私,將習凱雯保護的很好,也就白奕揚這種比較親近的朋友才見過習凱雯。
這種不識廬山真面目的狀態(tài),反倒是給習凱雯增添了不少傳奇色彩。
不過,也有男生愛嚼舌頭,揣測說陸霏宇是不是被富婆包養(yǎng)了,所以才有機會步入娛樂圈。其中一個說的實在過分,白奕揚聽不下去,將籃球丟了過去,威脅道:“再胡說八道,下次就用這球砸你的嘴。”
白奕揚還給陸霏宇支招:“要不?你說是被我包養(yǎng)了吧哈哈哈哈!”
陸霏宇原話奉還:“再胡說八道,下次就用這球砸你的嘴?!?p> 室友的鐘表滴答響起,這是七點的報時。
陸霏宇還是有些坐不住,決定回去看看。
出租車停在小區(qū)樓下,陸霏宇快速的點了付款見,喊了聲:“不要票了。”就慌忙下車。他身后傳來司機師傅的抱怨,年輕人下車要先看看后邊,這要突然竄出來一輛自行車、電動車可怎么辦。
陸霏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慌成這樣,他拿著鑰匙開門的手都在輕顫。
“凱雯!”
習凱雯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是一片不熟悉的白光。
在睡夢中,好像聽到了陸霏宇的聲音。
帶著恐懼與祈求,一遍遍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她迷茫地偏頭,看到懸掛著的點滴瓶。
瓶中透明的液體一滴滴的流下,流進自己的身體里。
陸霏宇伏在床邊睡著,握著她的手。
習凱雯只是微微動了動手指,陸霏宇立刻抬起頭。
她想開口問:“我怎么了?”只聽見自己的聲音嘶啞。
陸霏宇扶她慢慢坐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順手按了呼叫鈴。
很快,護士走了進來,查看了她點滴瓶,測了血壓和心率。
護士對陸霏宇說:“沒什么問題,是過勞導致的,多休息就好了。你先回去?明早再來吧?!?p> 陸霏宇抿了抿嘴,盯著習凱雯,回答著護士的話:“沒事,我在這里守著?!?p> 護士心領神會,小情侶如膠似漆,她笑瞇瞇地說了句“好好休息”,便拿著數(shù)據(jù)表出門了。
習凱雯招手叫陸霏宇過來,陸霏宇停頓了一下,還是湊了過去。
良久,他嘆氣道:“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真的沒事,就是感覺很累?!?p> “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休息?!”陸霏宇鮮少這樣氣急敗壞的說話,把習凱雯也嚇住了。
她連聲答應著,以后不會了,一定注意休息。
陸霏宇斜靠在床邊,將習凱雯摟在懷里,讓她躺在一個舒服的姿勢上。
他低頭,用唇碰了一下習凱雯的頭頂,說道:“凱雯,我很害怕。”
“對不起?!绷晞P雯道歉,伸出那只沒有插著吊瓶針的手,去摸陸霏宇的臉。
觸及的皮膚,冰涼。
陸霏宇又偏頭吻了吻她的掌心。
他是真的怕極了,打開房門的那一刻,看到習凱雯暈倒在地上,陸霏宇感到自己的心跳驟停了一般。兩秒后,他晃過神來,顫抖著撥打救護車電話。
陸霏宇不敢觸碰習凱雯,因為不知道她暈倒的原因,他怕自己貿(mào)然的動作使她病情加重。
十分鐘后,救護車的聲音就從遠方傳來了。
這十分鐘,陸霏宇度日如年。
他記得陸媽講過,在外婆病重時,陸媽就一遍遍的呼喊外婆的名字。
老人說,只要這世間有人呼喚著,有人挽留著,那人的靈魂就不會走遠,總會回來的。
陸霏宇不知道習凱雯有沒有聽到,他一次次的呼喚。
救護車開進了醫(yī)院,目送著習凱雯被推進去搶救。
知道護士出來通知他,病人目前情況穩(wěn)定。
他才找回了一雙不顫抖的手,撥通了白奕揚的電話。
白奕揚是個很仗義的人,立馬拜托了父母的朋友,也就是這家醫(yī)院的急診主任,幫忙安排了病房。
在習凱雯沒清醒前,白奕揚還特意來醫(yī)院探望了一下。
見習凱雯還睡著,就沒多說,拍了拍陸霏宇的肩膀。
隨后白奕揚去了醫(yī)生辦公室,與主任一陣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