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寒風有些微涼,但是還不足一讓人感到懼怕,原本喧鬧的宿舍里漸漸地陷入了安靜,好像原本那慷慨激昂的熱血猛的被一波冷水澆熄。
宿管阿叔通過宿舍的窗戶看到了他們在這里聚會,便叫他們打開門。
對于這種情況,他們體育生從不害怕,也從不緊張,因為這種常有的事情對他們來說,也沒什么。
“阿叔,干什么,我們在這里聚餐啊?!焙五穼⑺奚岬拈T打開,然后跟對方開起了玩笑。
宿管阿叔也順勢走了進來,步子不快,有些慢悠,看似有些悠閑的樣子,手中的強光手電筒也在進門的時候關(guān)掉了。
“這么晚了不睡覺還在這里聚餐,是下午沒吃完飯嘛?”宿管阿叔和體育生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錯,當然也沒有像對別的學生那么古板,而是帶起了一些輕快的語氣,就好像和他們這群人是好朋友一般。
“怎么?在這里喝酒嗎?”宿管阿叔看了一樣桌子上的零食和幾個空的塑料杯,問道。
“阿叔這么說就不對了喲,我們這么乖,怎么會喝酒呢?陳老師都說過了,喝一次酒,就相當于一個星期白訓練喲。”何宸不由得大驚起來。
對于何宸說的陳老師,宿管阿叔也認識,因為對方是學校的行政主任,同時也管學校飯?zhí)煤退奚嵋粔K,他又怎么不認識?
“體育生喝酒,我也見過不少啦,人家在外面累得要死要活,晚上到宿舍照樣喝酒,好像沒有向你說的那么要緊喔?!彼薰馨⑹逡彩切πΦ暮秃五妨钠饋砹恕?p> “阿叔,抽煙?!?p> 就在這聊天之際,邱謙宇也是將桌子上的金色包裝的芙蓉王拆開來,然后遞給了阿叔一支。
“不用了。”
阿叔也是推脫起來,這種事情在體育生的宿舍里并不少見,每次他再檢查體育生宿舍的時候,總會有這么一些學生派煙給他。
然而他從來就沒有收過。
“哎~在我們這里還用客氣?”邱謙誠笑笑的說道,然后強行將香煙塞到了阿叔的嘴里。
然而阿叔都這樣了,他就沒有在避違,待到邱謙誠將火給他點上,他才慢慢的又走了出去。
“小聲點啊,這么晚了,有人睡了的,不要給別人投訴了,要是喝酒了,酒瓶別放在宿舍里,明天倒垃圾的時候,記得清理干凈?!彼薰茏詈罂戳艘谎鬯奚崂锏木秃?,然后將門掩上。
“好,阿叔,我們小聲點,你不用擔心?!焙五匪妥吡怂薰馨⑹澹俅螌⑺奚徼F門鎖上,然后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邱謙誠從窗外看到阿叔遠去,他們才將藏好的啤酒再次拿了出來,繼續(xù)倒?jié)M,只不過這回,為了防止聲音過大從而再次引來宿管,他們打算用手機里的軟件來搖篩子。
“這個阿叔人還不錯啊?!痹埡唵伟⑹暹h去,他才說道。
“這幾個宿管都該不錯,只有那個比較年輕的宿管阿姨才喜歡管事,其他的都還好?!鼻裰t宇也說。
宿管阿叔走了之后,他們的酒席還沒有解散,一切都已經(jīng)重新開始了,酒杯再次被倒?jié)M,再次被喝干凈,然后再次被倒?jié)M。
一次又一次的劈,一次又一次的舉杯喝盡,原本就沒有怎么喝過酒的蔣明浩又怎么能跟其他這幾位在酒場混過的人比呢?
在場和他差不多的,也就只有曾龍了,由于搖篩子玩得太過于盡興,甚至會讓人覺得這個酒局都要快打起來架來了。
這無非就是何宸和曾龍的戰(zhàn)場,一次又一次的針對,一次又一次的互斗,好像漸漸地,其他人都成了局外人,成為了一旁的旁觀者。
為了不失禮貌,陳國平還是自己喝掉了幾杯啤酒,然后繼續(xù)看著他們兩個互斗一波,一時也沒有人插嘴。
最終,是曾龍輸給了何宸,因為喝醉屢次的嘔吐讓曾龍顯得特別的難堪,然而蔣明浩就坐在他的身旁,不泛有這個酒液濺到他的身上。
買來的啤酒被喝的干干凈凈,其中也有不少因為曾龍邊喝邊吐給吐掉了,桌子上的檳榔,瓜子花生液吃掉得差不多了。
酒局,也就這樣差不多結(jié)束了。
喝完酒,宿舍的打掃是難免需要的,曾龍已經(jīng)完全不行了,一個人選擇坐在了宿舍門口的臺階上,好像是低頭思過,但是也并不是,因為醉酒之后的不適感確實讓人有些難頂,他不免還在地上嘔吐咯幾口才停止下來,看起來不是那么難受了。
同時蔣明浩也喝了不少的酒,從來沒去過酒吧喝酒的人怎么能是這些老手的對手,那胸口的沉悶感讓他感到特別的不適,腦袋總是有些脹脹的感覺,走起路來頭重腳輕,眼睛有些睜不開的感覺。
隨便幫忙收拾了一下宿舍之后,他便一個人坐在了自己宿舍門口的臺階上,希望能夠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讓自己感受一點。
陳國平幫忙將宿舍清理干凈之后,五個人也便一排坐在臺階上休息。
“你也別怪我剛剛太兇了,酒場就要向酒場那樣玩,其實也沒什么的,喝完酒之后,還是好兄弟,我沒有什么針對你,看你不爽的意思,喝酒就是這樣子的?!焙五房恐埗字掷锏笏懒艘恢?,順便派給了曾龍一支,然后幫其點上課火。
“沒事,我就是喝多了不舒服,現(xiàn)在吐出來了,也就好了?!痹堃仓缹Ψ竭@樣講是什么意思,因為那醉酒的不適讓他極其不舒服,然后臉色特別的難堪,所以難免會讓對方有所誤會。
就在這個時候,唯有蔣明浩坐在了理他們較遠的一處,那胸口的沉悶感越來越悶,好像一坨飯塞在了自己的胸口位置一直下不去。
隨著口中的一陣惡心,他直接是吐了出來,胸口的沉悶感夜隨著嘔吐而消失了,身體沒有了原先的那么不適,有了一些好轉(zhuǎn)。
“阿強,沒事吧?”邱謙誠注意到蔣明浩的變故,便投來慰問的目光。
“沒事?!笔Y明浩回答了一聲。
“沒事的啦,吐出來就舒服多了,你以為我這酒量是天生就有的嘛?還不是向這樣吐出來的,我第一次喝酒也是被人這么灌的,最后酒量也就出來了。”何宸目光看向蔣明浩,然后向他拋來一支煙,繼續(xù)說道,“吐著吐著,就習慣啦,你不吐幾次,以后出來應(yīng)酬,你也會被人灌醉的?!?p> 蔣明浩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后向陳國平要來了這個火機,將何宸拋來的香煙點燃,然后坐在原地,目光看向了天空。
原本的不適已經(jīng)消逝,現(xiàn)在仿佛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然而就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是一個人,最孤獨的時候。
直到蔣明浩抬頭去看向夜空中的明星,他才感覺到,原來自己是這么的渺小。
一時間,他竟然有些思念,思念那段原來擁有過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