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修爵赫約的那天,是顧九傾回到學校的第三個星期,藍澈還真的是說到做到,每天都一樣接她上學,只是放學時間不一定,顧九傾都會自己搭車去找藍澈,等他下班。
可是今天顧九傾還沒下課,藍澈就給他發(fā)了微信。
[我在第三出口等你。]
顧九傾的學校是出了名的大,每天來上課都像是翻山越嶺才到課室,就連出口都分好幾個,第三出口是離她的課室最近的,這點藍澈知道,畢竟早上都是他送她來學校的。
顧九傾給藍澈回了個微信,就繼續(xù)聽課,大概過了五分鐘,前頭拿著麥克風的教授終于說完了。
她拍了拍已經(jīng)睡著的白寧,“起來了,放學了?!?p> 白寧嚇了一跳,“到!”
顧九傾看著她笑了很久。
“顧九傾…”白寧邪惡的看著她。
“好好好,不笑了,我先走了,今天藍澈來接我?!?p> “喲,見色忘友的家伙!”
顧九傾給白寧吐了吐舌頭,就飛奔而去了。
藍澈刷著電話,抬頭看見遠處的顧九傾小跑了過來,嘴角微微上揚。
看見她,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每一次都是這樣。
上了車,顧九傾就開始巴拉巴拉的告訴藍澈今天學校發(fā)生的事,什么教授點名叫她啦,畢業(yè)論文題目要開始做啦,白寧上課睡著了啦,反正事情從大到小都說了。
藍澈也沒有開車,很安靜的聽著她說,偶爾給點反應,然后又繼續(xù)帶著輕輕的微笑聽著她說。
顧九傾很喜歡和他說這些瑣事,可能換一個人和他說這些,他會覺得很煩,可是顧九傾說得時候,他甚至很愛聽,覺得有種很自豪的感覺,因為人一般只會跟親近的人說這些瑣事。
和修爵赫約的時間是下午茶的時間,他們還能去吃和午飯才過去。
“想吃什么?”藍澈問。
顧九傾想了半天,最后還是選擇了,“面館吧。”
藍澈笑了笑,就知道她會說面館。
“老板,兩碗炸醬面。”顧九傾還是很慣性的幫藍澈點了餐,只是這次也沒客氣問他吃不吃了。
“好的,里面坐吧!”顧九傾喜歡來這里除了因為好吃之外,就是老板服務態(tài)度很好,她最怕遇到每天臭臉的服務員,真的吃什么都不香了。
藍澈當然非常的不介意顧九傾幫他點餐,而且還很享受,“不吃湯面嗎?”
他記得上次顧九傾說過湯面也好吃的。
“今天不想吃湯面?!币托蘧艉张雒?,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不過不是悸動的緊張,僅僅是對未知的緊張,在緊張的時候吃湯面,顧九傾覺得可能會把舌頭燙熟。
藍澈早就察覺到了顧九傾微微的不安和緊張,只是他也沒去問她,這時候說什么都不適合。
“藍澈,”顧九傾轉(zhuǎn)身拿了隔壁桌的筷子桶,他們這桌的沒了,“你說修爵赫今天會說什么?”
藍澈心震了一下,但是表面上看不出來。
他沒有回答顧九傾的問題,只是從筷子桶里拿了兩雙筷子,放在桌子上擺好。
“問你話呢!”
藍澈嘆了一口氣,帶著一點無奈的,“不知道。”
他其實是不知道怎么回答顧九傾的問題,修爵赫會說什么他都知道,無非就是他還愛著她,要她回到他身邊的各種賣慘。
藍澈知道顧九傾不會因為修爵赫那樣就回到他的身邊的,所以才放心讓他們見面,只是還是得跟著,他才能完全放心,畢竟修爵赫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你說如果他說什么他還愛著我的話,我該怎么回答他?”這個問題,顧九傾還真的想了很久,到底要怎么委婉不傷害修爵赫的情況下告訴他,她不可能回到他身邊。
“你帶我去,不是已經(jīng)回答了嗎?”藍澈的語氣帶著一絲絲的驕傲。
“是啊,帶著你去大概是對他最大的傷害了?!鳖櫨艃A并沒有告訴修爵赫會帶著藍澈去,不是故意不說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說,有時候顧九傾都會覺得自己有點渣。
沒等多久,面就來了。
顧九傾也不想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現(xiàn)在還是先好好享受面前這碗炸醬面吧。
拿起藍澈剛剛給她準備的筷子,把碗里的蔥花挑了出來放進了藍澈的碗里。
她早就想這么做很久了,上次和藍澈來吃的時候就想了,她不吃蔥,但是她知道藍澈喜歡,每次來顧家吃飯的時候,她有注意到藍澈特別愛吃那些有放蔥花的食物,有時候還看到他會特地挑上來,然后放去自己碗里。
藍澈看著自己碗里的蔥花,笑了一下,“看來你有偷偷觀察過我?!?p> 顧九傾看了藍澈一眼,帶著一絲鄙視,“別自戀了,我只是不愛吃,給你罷了?!?p> “哦”
“哦什么哦,我真的沒有觀察你!”不解釋這句還好,解釋了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藍澈笑了,有聲的那種,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他突然對自己很有信心,顧九傾絕對不會離開他的,雖然不知道這份信心會持續(xù)多久,但是至少現(xiàn)在他是有信心的。
顧九傾聽到藍澈的笑聲,頓時有種想把自己的腦袋拿出來,給藍澈看看她的記憶,她之前真的沒有特地觀察他!
掙扎了一下,最后顧九傾決定算了,如果把腦袋搬出來了看到了她整個腦袋里都是藍澈的話,估計藍澈又要嘚瑟了。
開始吃沒有兩口面,她感覺藍澈的手靠近了她的頭發(fā),輕輕地把她的頭發(fā)掛到她耳朵后方。
顧九傾的頭發(fā)半長不短的,大概到肩膀的長度,吃面的時候一低頭,頭發(fā)就會順著掉下來,平時她都會選擇扎起來,只是今天還沒來得及記得扎起來,藍澈的手就先過來了。
顧九傾感覺到藍澈的手有些涼涼的,估計是面館里的空調(diào)不是很足的關(guān)系,氣氛似乎有些曖昧,雖然接吻都接過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藍澈的手碰到她的時候,似乎有一股電流從耳朵穿進了腦袋。
這個動作顧九傾似乎在哪個電視劇上看過,只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女主角當機了是真的有可能發(fā)生的,因為她現(xiàn)在就屬于當機狀態(tài)。
她的耳朵很敏感,藍澈的手劃過的同時,她的耳朵就紅了。
“小丫頭,我發(fā)現(xiàn)你很容易臉紅啊?!?p> 顧九傾恨不得拿塊冰塊敷著耳朵,讓不聽話的耳朵趕快褪色。
“你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她明明看到藍澈的耳朵也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