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兵墳內(nèi)部的情況,卻說兵墳外的老頭在和齊天縱交談后,感覺有些心緒不寧,不竟感慨自己真是老了,一個小家伙進去能闖什么禍,自己還能罩不住嗎?
想想也不可能嘛,他是誰,號稱戰(zhàn)神的人,還罩不住一個小家伙?開玩笑。
就在老頭的自我懷疑與自我安慰中,突然他面上神色一緊,像旋風(fēng)一樣回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只見兵墳的大殿殿頂在老頭目瞪口呆中轟然破碎開來,一道驚天槍芒從殿內(nèi)沖天而起,直上數(shù)千丈的高度后,像是撞上了一層無形的壁障,爆發(fā)出“轟隆”巨響,像是晴天霹靂一般,震得整個體宗都驟然一寂。
然后各色遁光從各處山中洞府火燒屁股一樣沖出來,大吼著“強敵來犯,保衛(wèi)宗門”,一個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三境、四境修士們滿天亂飛尋找敵蹤,卻不見一人。
那槍芒撞上了體宗的護山大陣后爆開,緊跟著又一道更凌厲的槍芒從大殿的破口中沖出,目瞪口呆的老頭機靈靈打了個寒顫,厲喝一聲:“破曉,還不收斂?”那槍芒突然一滯,然后無聲無息的消散了。
卻說齊天縱正在合計著怎么將李千鈞歸入自家?guī)熜珠T下時,突然神情大變,一個不小心,一把將心愛的酒杯攥碎了,酒水撒了一地他都顧不上看一眼,齊天縱氣的怒罵一聲,身形一閃已不見了蹤影。
兵墳外的老頭一言喝止了破曉槍發(fā)威,正心下稍安,卻不想破曉槍剛剛沉寂下去,只見又是一聲爆響。
一道劍光沖霄而起,擊破殿頂,又一次撞上了體宗的護山大陣,本來剛剛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的體宗大修們,此刻立即全部鎖定了劍芒來至育英殿,頓時齊齊向育英殿奔來。
正跑到半路,都覺得面前一陣清風(fēng)刮過,然后齊天縱的聲音傳遍方圓萬里的體宗范圍道:“眾弟子不必驚慌,此事非是外敵入侵,乃大長老試驗神兵失控所為,都散了!”
眾弟子一聽,頓時紛紛止步,雖然不明白大長老為什么會在育英殿試驗神兵,關(guān)鍵還失控了,但是也知道不是外敵所致,那就沒問題,無非動靜大點,體宗那天沒動靜才奇怪呢,長老們打起來都不奇怪。
卻不知道被動背鍋的大長老此時也正往育英殿趕來,聽到宗主的傳聲,氣的臉膛發(fā)黑,胡子都哆嗦了,莫名其妙的背了鍋,卻又無可奈何,誰讓那是宗主說的,而宗主還是他師叔呢,惹不起呀!只能悶頭趕往育英殿,憋了一肚子火。
此時兵墳外的老頭已經(jīng)覺得自己要瘋了,剛把破曉喝止了,這承恩劍發(fā)威,這個他可制不住呀,老頭氣的破口大罵,卻干著急沒辦法。
此時殿內(nèi)的狂暴氣息傳出,他若是修為仍在巔峰還不懼,但是現(xiàn)在敢進去,絕對變成灰渣子隨風(fēng)飄散,老頭怎么也想不到李千鈞的惹事能力如此驚天動地,這能讓整個兵墳的兵器復(fù)蘇暴動,他是頭一個,老頭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此刻只想打死那小兔崽子。
齊天縱第一個趕到此處,畢竟是天仙巔峰的修士,也就是體宗內(nèi)部大陣重重,無法破開虛空,否則他第一時間就能趕到。
一見自家?guī)熜衷诒鴫為T口正氣的破口大罵,齊天縱急忙過來叫住老頭問:“師兄,怎么回事?兵墳怎么突然暴動了?是不是李千鈞?”
老頭見齊天縱趕來,此時也是一肚子委屈,最后張了張嘴,卻只能出口一聲嘆息道:“哎,這個小兔崽子,這也太能惹事了,兵墳都暴動了,連破曉和承恩都復(fù)蘇了。此刻那小子估計渣都不剩了。”
老頭心下自責(zé)不已,一個好苗子,就因為自己的急躁,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齊天縱卻道:“那小子沒那么容易死,師兄可知墜星是什么情況?”
問這話的齊天縱嘴唇都在哆嗦,破曉也好,承恩也罷,雖然都是金仙器,但畢竟是受激復(fù)舒,不是操于修士手上,護山大陣都能鎮(zhèn)壓,此時震天鼎也已經(jīng)封禁了兵墳周圍,但是如果墜星弓復(fù)蘇了?那后果,齊天縱簡直不敢想,那把神弓爆發(fā),體宗搞不好要死傷慘重。
老頭瞪大眼睛道:“不可能吧,墜星已經(jīng)不可能復(fù)蘇了吧?”
想著他又冷靜下來,畢竟是經(jīng)歷過太多風(fēng)浪的人,立即道:“作最壞的打算?!毖劢瞧车交o忌急沖沖的趕來,立即喊道:“花小子,立即組織育英殿弟子撤離,要快?!?p> 花無忌是知道此老的身份的,當(dāng)下應(yīng)了一聲,飛一般的奔走了。
此時黑著臉的大長老剛趕到,老者見了,立即喝道:“小宏,你來這干什么?快去幫花小子護著育英殿弟子。”
大長老聽了,屁也不敢放,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道:“是,師父!”卻原來老頭是他師父。轉(zhuǎn)身追著花無忌去了。
此時一道人影卻突然在邊上凝實,是一個一身甲胄的中年漢子,臉如重棗一般,下巴上漆黑的胡茬子,齊天縱見了道:“二太上到了?!蹦侵心隄h子點了點頭。
老頭見了卻皺眉道:“你來個元神看熱鬧嗎?屁用沒有?!?p> 二太上無奈道:“烈?guī)熜?,我本體離的太遠,還在坐關(guān)??!”老頭哼了一聲,不搭理他了。
隨著大太上、三太上一個個天仙修士到來,凡是在宗門的天仙都來了,但是看著狂暴的兵墳,卻無人敢進,此刻的兵墳便是他們都覺得有隕落之險,至于李千鈞,除了齊天縱,其他人沒人覺得他還活著。
卻說外面的大亂,李千鈞可不知道,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兵墳的暴動,奇怪的是,所有的兵器爆發(fā)的威能卻全部繞開了李千鈞。
因為此時李千鈞周身一層血色光芒從墜星弓上散發(fā)出來,沒有任何兵器敢在墜星弓旁邊放肆,就如同王者立身之處,等閑人不敢靠近一般,在李千鈞的感覺中,此時的兵墳爆發(fā),更像是墜星弓的復(fù)蘇,刺激了此處的兵器全部復(fù)蘇了。
但是李千鈞為難的看著四周,自己是沒有危險的,但是長久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呀?萬一那老頭等不及他進來查看,那此刻就得枉死了。
李千鈞還是很感激老頭的,要不是這老頭,自己也得不到墜星弓。
想了想,李千鈞試探的在心中喊了一聲:“小紫?你在嗎?”
等了半天,沒反應(yīng),正當(dāng)李千鈞失望時,一波紫光透著神秘從他眉心位置散發(fā)開來,閃電般的掃過整個兵墳,然后所有的兵器如遭雷擊的一陣陣震動后,突然全部靜止下來,不再爆發(fā)半點威能。
正當(dāng)李千鈞松了一口氣后,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兵器全部掉頭向他飛來,李千鈞心中一哆嗦,暗暗叫苦道:“小紫啊小紫,你這是干什么,你把他們?nèi)獊硎且牢覇???p> 但是那些兵器飛到李千鈞面前時,卻全部排著整齊的隊列,懸停在李千鈞面前一動不動了,氣氛莊肅的如同閱兵現(xiàn)場一樣。
李千鈞看的莫名所以,這些兵器成精了嗎?他卻沒發(fā)現(xiàn)腦海中的紫符一閃一閃的,如同在呼吸一般。
不過看到暫時安全了,兵墳也恢復(fù)了平靜,李千鈞放下了心,長舒一口氣后,回頭正好看到羅勒在肩上。
此時的羅勒卻一副見了鬼一般的神色,剛剛紫符爆發(fā),紫光橫掃兵墳時,羅勒只覺得如被蒼天俯視一般,那感覺在他渡天劫時感受過一次,但這次比那次感受更明顯。
那次的威壓不重,更多的是劫難,天道的氣息很淡,但此刻卻有濃重的天道氣息,讓羅勒大氣都不敢喘,此刻看著李千鈞都有些驚懼,他不知道李千鈞到底是誰?
為什么會有這么濃重的天道氣息從他身上傳出,越想羅勒越驚,對李千鈞越敬畏。
李千鈞看到羅勒的神色,略一思索,就反應(yīng)過來,估計羅勒是被紫符爆發(fā)嚇到了,當(dāng)下安撫的拍了拍小蛇,慢慢地羅勒才平靜下來,他深深地看了李千鈞一眼,卻什么都沒問。
此時看著面前的一列列兵器,羅勒問道:“尊主,這些怎么辦?”
李千鈞一聽羅勒換了稱呼,立即意識到羅勒恐怕真的被嚇到了,當(dāng)下嘆了口氣,把小蛇從肩上拿下來。
捧在手心里看著羅勒柔聲道:“羅寶寶,不管我有什么來歷,但是我們現(xiàn)在都命運相連,我的一切都不是有意對你隱瞞的,而是有些東西,現(xiàn)在不適合說出來,還有些是我自己也還沒有弄明白的,但是未來我保證,你一定會知道一切的,好嗎?”
羅勒看著李千鈞誠摯的眼神,慢慢點了點腦袋輕聲道:“我知道了,老千。”李千鈞輕輕用食指摸了摸羅勒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