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快樂。3
在孟若溪出現(xiàn)的時候她就開始打南風逸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是個很容易讓人心慌的情況。
她的朋友僥幸道,“楊潔,逸哥會不會已經(jīng)回家了?”
楊潔臉色比鍋底黑,說話時冒火氣,“他回去難道不會跟我們說一聲嗎?肯定有問題,走,回去找孟若溪算賬?!?p> 這邊的人卷土重回體育館的同時,學校的各個角落里傳來驚喜的聲音。
“找到了!綠帽子小豬在那里,快追!”
偌大的體育館里人幾乎都走空了,所以楊潔一進門就看見了坐臺最高處正在和關何軼拉拉扯扯的司伊伊。
“喂!孟若溪,你搞了什么鬼?南風逸去哪了?”
楊潔的大嗓門吸引了體育館里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林逍。
他抬頭望向司伊伊,她拽著關何軼的手臂一臉無辜,看上去并不慌,于是林逍就把伸出去的腿又收回來了。
“他去哪了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是他監(jiān)護人?!?p> 楊潔篤定道,“他出去找你之后一直沒回來,你敢說你沒看見他?”
司伊伊嗤笑一聲,“他來找我麻煩,找一半不見了也賴我,你要不要去報個警,說你們這輩子遇到的所有不順心的事都是因為我存在在世界上?神經(jīng)??!”
她理直氣也壯的態(tài)度讓楊潔開始飄忽,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猜錯了,或許南風逸只是覺得無聊離開了學校,或者沒聽到電話呢?
算了,看孟若溪一副弱雞樣,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想到外面的游戲,楊潔臉上浮現(xiàn)一抹兇狠笑意,她轉身快步走出體育館,一聲令下,“走,我們去找綠帽子給她戴?!?p> “可……”旁邊的女生張嘴發(fā)出了一個音,最終還是閉上了嘴,沒去觸楊潔霉頭。
她想說,可孟若溪身邊有林逍,和那個高三有名的混混關何軼關系也不錯的樣子,他們真的能把帽子戴上司伊伊的頭嗎?
答案是未知的,他們很快就被校園里熱火朝天的游戲氣氛所感染,陷入了追逐綠色帽子的浪潮中無法自拔。
終于,三四個男生拽著一個戴著綠色帽子不斷掙扎的學生上了高二教學樓頂樓,發(fā)現(xiàn)最后一層的樓梯兩旁坐滿了掛著學生會名牌正在無聊地打游戲的高三學長們。
因為他們是第一波上頂樓的人,著實被這架勢嚇了一跳。
拽著人的男生膽子大,愣了一下便張狂地說,“我們抓到豬了,送哪個懲罰教室?”
劉彥峰端著條凳子像個門神一樣坐在樓梯正中央,左腿在右腿上架著,玩游戲時不停地抖啊抖,一身痞氣。
他抬眼看了面前興奮的校友一眼,目光明顯的鄙視。
雖說去年他也參加了圣誕節(jié)活動,卻懶得去欺負這些連禮服都買不起的人。
有什么意思呢?還不如早點回去玩摩托。
現(xiàn)在看到這些人過了一年還是喜歡倚強凌弱,劉彥峰就覺得他們幼稚極了。
他從口袋里抽出一張揉的亂七八糟的紙,雖然不耐煩,還是老老實實做完了司伊伊給他下達的任務,詢問這些人,“送進懲罰教室的人會在以后一年里都被別人欺負,這可能會對他造成無法預估的傷害,你們確定繼續(xù)?”
“繼續(xù)!”
只有兩個男生毫不猶豫地大聲喊出答案,還有兩個悄悄松開手開始后退,他們臉上剛上樓時的瘋狂退散了許多,并不那么興沖沖地要懲罰小豬了。
劉彥峰便勾勾手指,站起身帶路,“剛剛那兩個說話的帶著豬跟我來,其他的可以走了,別給后面的人擋路。”
他在學校里還是有一定知名度和地位的,基本沒什么人敢不聽他的話,乖乖按照他的安排行動。
只是,頂樓那扇門關上之后,就無人再出來過。
關何軼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甚至被司伊伊吵煩了之后,還甩開她的手指尖抵著她額頭兇巴巴地威脅,“你再對著我發(fā)神經(jīng),我就打你了!”
可司伊伊沒有一點怕的模樣,黑漆漆的眼珠不偏不動地盯著他,幽深卻純粹,關何軼才發(fā)現(xiàn)近距離看她的時候,這個女孩子跟洋娃娃一樣皮膚白,眼珠黑,嘴唇粉嫩嫩,像蒙著一層水光。
她動了唇,說,“你不會打我,我現(xiàn)在是驕陽的活招牌,校長很看重我,你要是打了我,很有可能就畢不了業(yè)拿不到高中畢業(yè)證?!?p> 關何軼的眼神一滯,很快又回到平常不以為然的語氣,“你想多了,我干嘛要在乎一個高中畢業(yè)證?!?p> “既然不在乎,你干嘛要現(xiàn)在還留在學校里讀書,直接輟學去全職打工就好了,一邊上學一邊修車,很累吧?!?p> 關何軼怒了,“你調查我?”
“抱歉,只是有幾次放學的時候沒事做,跟著你多走了一段路,多知道了一點東西。”
司伊伊勾起了嘴唇,柔柔和和,有安撫的意味,但處于暴怒中的關何軼根本沒買她的賬,臉色越來越危險,眼神暗沉沉地似壓著霧,“還知道什么?”
司伊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還知道你欠了很多錢,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你爸留下的債,卻要求你來還?!?p> 一股大力推向她的肩膀,司伊伊重重向后落去,跌坐在地上,痛呼出聲,她的面前出現(xiàn)一雙長腿,關何軼站了起來,少年豎起了全身的刺,銳利地向她扎來。
“孟若溪,你是我見過最討厭的人,以為踩中了我的痛點我就會乖乖聽你話嗎?你未免想的太簡單,我再說一遍,離老子遠點,我沒說我不會打女人。”
說完他還揮了揮拳頭示威。
因為屁股疼,司伊伊瞇起了眼睛,但她一點也不生氣,也不害怕他,而是仰著頭說,“我可以幫你還錢。”
關何軼的煩躁程度突破天際,“你知道個屁,還的起嘛你!”
“二十五萬,你剩余的債?!?p>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靜,并且自信,“我目前是沒有錢,但是下個月我會參加一個知識競技類的電視節(jié)目錄制,冠軍獎金三十萬,我會全部給你?!?p> 關何軼下意識說,“不可能…”
“是不可能奪冠還是奪冠了也不可能給你錢?”
司伊伊站起來,拍了拍校服褲上的灰,還好冬天穿的厚,不然真是要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