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感覺整個自己都要融化了,那般深情,她愿意溺斃。所以,白澤大人也是有點喜歡她的吧?
只要一點點就好,真的,她不貪心的。
其實就算一點點也沒有,也沒關(guān)系的啦,只要能夠再近一點再近一點就好啦。
“我想要隨你一同離去,我不要做帝姬了,就留在你身邊當個小跟班也好,等到恩情還完我就回家?!?p> “如你所愿?!?p> “但,你須得知道,我不會對你動心的。”
那句輕飄飄的沒關(guān)系不知隨風吹散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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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的樹叢中開著的是野生的梅花,淺淡的梅花香幽幽飄來,冷冽卻依舊令人心醉。
“羲和大美人,還要走多遠呀,不如你施個仙法,咋們也好快點呀?!?p> “平時不見你好好修習仙法,如今也算鍛煉身體,你得知曉,天天睡覺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好好好,島主大人,小女子知曉啦,只是我們這到底是要去哪?我在蓬萊島也住了許多年,怎不知這島這么大,唉......”
蓬萊閣層層疊疊,流花徑繞繞迢迢。臨水臺鷗鳴和暢,清涼亭琴韻清幽。
繞過一個流水亭臺,不久又見一個抄手畫廊,這條路,似乎怎么也走不到盡頭。
“好啦,到了?!?p> 推開吱呀吱呀的木制雕花門,迎面的飛塵在陽光下起舞,入目所及是一大摞一大摞的檀木箱子,檀木價貴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些上了年頭的紫檀木依舊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泛著幽幽的質(zhì)感的光芒。
只是,這氣味實在有點嗆......
“咳咳,島主,這就是終極秘密地?咳咳......”
“咳咳咳,別廢話了,趕緊一起打掃吧,積攢了一千年的塵土,終于......咳咳咳?!?p> 經(jīng)過一場長達三個時辰的大掃除,本來就沒有什么體力的木兮癱坐在躺椅上,累成了一條死狗,連動一動小手指的勁都沒了。
反觀羲和,不愧是島主,不愧曾經(jīng)是天界的小帝姬,依舊神采奕奕,只見島主大人小心翼翼打開了一摞紫檀箱子,隨之啪嗒一聲,相思扣解開,箱子里華美的白鳥朝鳳的吉服煥發(fā)出耀眼的光彩,時隔千年的悠悠歲月,如同蒙塵的明珠,終于被主人從記憶中遺忘的角落翻出。
啪嗒聲此起彼伏,一個又一個的紫檀箱子被它們的主人重新珍而重之一一打開,那些昂貴的、美麗的、世無其二的華貴衣裳、收拾、珍寶,一件又一件,每一件足以價值連城的珍寶,重現(xiàn)天日。
滿屋的流光溢彩,珠光寶氣,將開箱子的人襯得......無比寒酸。
(“▔□▔)
只是那簡單穿著素白長裙的羲和絲毫未覺不妥,開完箱子,隨手在那身依然洗得發(fā)白的長裙抹了抹,回頭看向癱成一灘軟泥的木兮。
“羲和姐姐呀,你這是個隱形大土豪呀,在下拜服?!?p> “平時不是教導你要勤儉持家嗎?小枝枝。”
“(“▔□▔),大姐,您這已經(jīng)不是勤儉啦,是自虐?!?p> “好啦好啦,少貧嘴了,來看看這些吉服,有你喜歡的嘛。”
便說著,羲和便取出一件遠遠近近用著彩云織就的多多桃花的桃花云霧煙羅衫,道:“粉色嬌嫩,襯枝枝更好,面若桃花,人比花嬌,這件桃花羅衫可還喜歡”
未等木兮回答,又接著說:“但桃花略顯俗氣,襯不出枝枝的純?nèi)毁F氣,不如這一件,你看如何?”
新取出來的是一件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百花爭艷,彩蝶飛舞,裙尾的鳳凰花艷麗卻不失莊重,真真是絕美。
不過一向得過且過的羲和卻好像魔怔了一般,自言自語有道,“感覺這件美則美矣,卻少點什么......”
終于,木兮實在看不下去了,連聲道,
“好姐姐,島主大人,這是大公主的百花宴,我穿的這般艷麗,豈不是有喧賓奪主之嫌?”
“我忘了,不管怎樣的華服,總得枝枝你喜歡才成,合心意的才是最好的,自己來選吧,我就給個建議?!?p> ⊙0⊙,集美,我們好像不在一個頻道上。
直到木兮頗有點心不在焉指了一件煙水百花裙,羲和方才為其配上銀晶御鳳釵外加青曦幻幽穆耳墜后,左右打量,仍覺不甚滿意,直到低頭看見木兮雙足所踩的木屐,方才恍然大悟。
于是,又是一陣翻箱倒柜,羲和取出了一雙繡著寶相花紋的云頭錦鞋,遞給小姑娘,在等小姑娘換裝的過程中,方才回答了枝枝想問的。
“不怕喧賓奪主,就怕泯于眾人,這次的百花宴,實則為新飛升的仙者接風,但你可知,這非往屆開仙門的日子,又怎會多出一位新飛升的仙人呢?所以,這位仙人一定有了不得的本事,也該給你某點出路了?!?p> (′?ω?`),嗯?
怎么畫風感覺有點不對勁。
“且我為你算過了,這些日子,你紅鸞星動,說不準這位是你的良人,照你這般吃了睡睡了吃,我不上點心,你這多會才能嫁出去呀?!?p> 額,所以,是為了相親,才穿得這般好看。
“如今天宮的實際掌門人是我的姐姐,千年過去了,也不知會不會原諒我?!?p> “不說這些了,三日后我們啟程赴宴,你,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吧,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
云邊孤雁,水上浮萍,聚散匆匆,生命的本質(zhì)便是孤獨。
只是這一刻,木兮抱著懷中的白澤,似乎擁有了熟悉的歸屬感,好像是久遠地久遠地記憶中的幻影。
白澤依舊盡職盡責講授著仙界歷史,近況。
唯一的學生呼吸平穩(wěn),微微瞇著眼,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
正欲發(fā)作,不料木兮開口:
“給我講講上古神史吧。”
白澤的眼眶微微有點發(fā)紅,喉嚨也有點干,就連說出的話也有點顫音,只是雪白的毛皮遮住了表情,木兮并未起疑。
“你,你想聽哪一段?”
“唔,我也不清楚,你講講那位白茶上神吧?!?p> “為什么想聽她的故事?”
“沒什么,大概是因為你們都姓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