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嬌氣的一代宗師
趙亦孜腦袋嗡地一下空白了,她沒聽錯吧。
鼎鼎大名的十強之一賁櫟螣居然一眼看出她想拜師的心思,是她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嗎?
而且他還同意了!啊啊啊,這一世不用被落巖派姓賁的祖師爺三打作死女配趙亦孜了嗎?
不行,不能太高興,樂極生悲。
搞不好劇情只是給她換個師徒虐,相愛相殺的口味飯盒而已。
女配的命往往與男主相反,前面風(fēng)光無限,后期被瘋狂打臉,最后被劇情狠狠塞碗餿飯。
“多謝師父,徒兒日后定努力修煉,謙虛好學(xué),乖巧聽話,繼續(xù)善良正義。”
趙亦孜一改方才的輕浮,認(rèn)真地磕頭,嚴(yán)肅認(rèn)真地說道。
這下賁櫟螣總算滿意地點頭,趙老爺和趙老太爺還沒反應(yīng)過來,趙老太爺不舍地低聲問趙亦孜道:
“孜兒,你真的決定答應(yīng)了?”
趙老爺看得出眼前這位高人的氣質(zhì)不凡,方才也是騰云駕霧而來,這下真收了趙亦孜為徒,他心中不免有些欣喜,道:
“是啊,爹,孜兒方才都叫師父了,這孩子聰慧是聰慧,只是跳脫沒規(guī)矩,都是平時慣壞了,日后還勞煩高人培養(yǎng)管教她了?!?p> 賁櫟螣笑眉彎成一條縫,客氣道:
“那便多謝趙老爺成全了,這徒兒是個好苗子,活潑開朗又難得心細(xì),老夫定會好好照顧栽培她的,老爺,老太爺放心吧?!?p> 趙老太爺卻心中不舍極了,嘆了口氣道:
“罷了,老頭子相信高人,孜兒啊,你日后離家可要好好聽師父的話。”
他有千萬萬語,最后就這一句叮嚀,人老了,說多了情緒容易上來。
“想家了偶爾也要回來看看爹娘和祖父,你這么些年陪祖父雖一起出去逛街,卻從未獨自離開家過,要照顧好自己?!?p> 他倒不怕趙亦孜惹事,就怕這比三個哥哥都省心的丫頭出去讓人欺負(fù)了。
早年間,他沒干過多少好事,在這弱肉強食的地方,不狠沒手段,哪能混出頭。
所以他也曾在潭州城叱詫風(fēng)云,讓人聞風(fēng)喪膽過,甚至養(yǎng)的兒女一個比一個混賬,然而卻出了這么一個圣潔美麗的孫女。
她想蓮花又像太陽,走到哪都是歡笑,無憂無慮,陪他過了這舒適快樂的晚年。
如今,她卻要離去,投入另一個少年老頭的晚年歲月去。
他趙老太爺嫉妒,不舍,可又無奈,壽命活不過賁老兒,打又打不過賁老兒。
“唔,祖父,我有空會盡量回來看你們的,你和爹娘要保重身體?!?p> 趙亦孜與他深情擁抱,趙老太爺點點頭,掃一眼背后凌亂的泥土,自己躲在一旁驚恐不已的丫鬟。
丫鬟們忙顫抖著低下頭,眼睛紅紅的,小姐走了,這事敗露了,她們肯定活不成了,可她們不敢當(dāng)著老爺他們的面求小姐幫說話。
“孜兒,祖父之前說話重了你別往心里去,此事你做得對,祖父其實是支持你的,我的孜兒善良,是咱們趙家的驕傲?!?p> 丫鬟們沒想到她會這么說,趙亦孜立馬笑了起來,道:
“祖父從未說過重話,謝謝祖父夸獎,此事是我不該瞞著爹娘和祖父,孜兒這么做也是為了太祖父?!?p> 趙亦孜決定還是跟他們講一講道理,而且用他們接受的方式。
幾人一聽頓時神色各異,趙老爺甚至有些羞愧難當(dāng)。
“哦?說來給師父聽聽?”
倒是賁櫟螣先來了興致,想知道這位小小年紀(jì)的孩子經(jīng)歷了什么。
“嘻嘻,師父,爹娘,我夢見太祖父了,他說所謂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時候就全靠生平陰德薄了,那一筆一筆記得清清楚楚?!?p> 此話一出,趙老爺和趙老太爺們頓時神色一黑,莫名有些掛不住。
“不過你們放心,太祖父過的很好,就是陰市的東西貴點,德行分?jǐn)?shù)好的,家人燒一張紙錢,可以當(dāng)十張用?!?p> “德行略低些,燒一千張也只頂十張用,每日還有規(guī)定不能多燒,同樣的物價格也會相對貴些?!?p> 這下趙老老爺不淡定了,趙老太爺也嚇得臉色煞白。
“太祖父說平日去哪走得太慢,就想買顆瞬行丸的,不過這次勉強買了托夢丸,那瞬行丸有些余錢不足,所以他剛見我時還喘了好幾口氣呢!”
趙亦孜這么說著噗嗤一下笑了,這是小說里看到過的說法。
后期主角就會遇見那么一個神神叨叨的高手,這位高手很夠意思,為了傳主角神功居然磕了一顆還陽丹,也是夠有錢的。
“祖父,各位列祖列宗,是后輩對不住您們啊!”
趙老爺和趙老太爺聽后突然噗通跪下了,趙亦孜頓時笑容僵住,她也就當(dāng)個笑話說,她爹娘和祖父怎么就跪下了。
本來她就是像讓他們改改惡習(xí),更不能在她走后又惹男主不高興,畢竟是這一世的親人,她是不想被滅門的,但她不能總幫他們擦屁股不是。
可看幾人一個個老淚橫秋,畢竟是她親人,可憐見的,她也不敢再編得過分了。
“爹,不是你的錯,此事是兒子的錯,兒子不該聽信那法師的讒言,也不該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來??!”
趙老爺終于懺悔了,趙亦孜看不下去他們煽情,她不常撒謊。
但是只要是覺得不會后悔的謊,她就當(dāng)開玩笑一樣,臉不紅心不跳耳朵也不紅,畢竟人在世上混,哪能從不撒謊。
只是此事看家里人還在互相懺悔互相攬責(zé)任,又被賁老前輩這樣透視似的直盯著靈魂看,她竟有些心虛后悔起來,忙笑著圓場道:
“祖父,爹娘,你們不用擔(dān)心,太祖父說只要日后我們家多行些善事,他的小錢錢也會變多的,至于那風(fēng)水師,交給老天處置吧,多行不義必自斃,咱們趙家饒他一次?!?p> 她笑容燦爛道,不想讓風(fēng)水師給家中添一筆殺戮。
趙老爺頓時點頭,喜出望外做出大決定似的道:
“好,好,我們一定謹(jǐn)記太祖父的教導(dǎo),多行善事。”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是需要雷厲風(fēng)行,偶爾的狠辣。
可此一時彼一時,正義善良終歸是要來的,他們也該金盆洗手,做一世好人了。
“爹娘,祖父,在孜兒心中,是你們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我和哥哥們,你們便是最好的家人?!?p> 趙亦孜給他們一個安慰的擁抱,由衷地說,她這五年過得確實是最舒坦快樂的。
賁櫟螣牽著她的手離去,趙亦孜雖有不舍,可前世常寄宿學(xué)校,也對離開家適應(yīng)。
“此乃怵蠱蛇也?!?p> “你手中的藥是何物?讓我瞧瞧?”
一道好聽的聲音從榕樹之下傳來。
“這是護(hù)眼滴眼藥水?!?p> 一道剛變音的聲音傳來,好聽卻帶著一股隱忍的痛苦,眼中剛滴了兩滴眼藥水。
趙亦孜恰好經(jīng)過,聽到聲音忙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枝繁葉茂的榕樹之下坐著一個十四歲的男子,捂著眼睛強忍痛苦的樣子,仔細(xì)看竟是一青一紅,有異物如線如鬼火在游動。
而他對面那位藍(lán)白衣袍醉漢,手中舉著酒,即便有些醉蓬頭垢面卻是年輕帥氣,帶著絲邪魅散漫。
岳辭遞出那個藍(lán)白瓷瓶,那人修長如翠竹的手指接過,放在鼻子之下輕輕嗅了嚊。
趙亦孜擔(dān)心他說什么挑撥離間她好不容易與男主建立起來的玉帛關(guān)系,忙對身邊的賁櫟螣道:
“師父,前面是我朋友,我可以去跟他道個別嗎?”
賁櫟螣嘴角一動,眸中有些復(fù)雜道:
“也好,為師也要會會熟人?!?p> 趙亦孜:“……”
賁櫟螣早就認(rèn)識男主了嗎?這劇情怎么都隨機播放了呢?這還離男主風(fēng)生水起差遠(yuǎn)呢。
下一秒,她更加倒吸一口涼氣,只聽那為醉漢聞了聞。
又用指尖輕捏一道法術(shù),從周圍空氣抽取一縷十分精純的靈氣,納入瓶中又挑出一滴入右眼之中,嘆了口氣:
“此藥……”
趙亦孜腳步一頓,他也戛然而止,趙亦孜卻心中咯噔一下,他只要說一句無用,她可能就要被背上一個騙子的罪名。
搞不好男主越想越多,再次讓她家人領(lǐng)飯盒去就完蛋了。
“叔叔,此藥,此藥它不可醒酒……”
趙亦孜匆忙打斷他的話,那醉漢和岳辭同時轉(zhuǎn)過頭來。
醉漢這臉簡直是漫畫里走出來的,卻帶著三分玩味,三分譏笑:
“哦?小姑娘還挺風(fēng)趣可愛,賁老頭,隱匿這么多年,竟有女兒了嗎?”
賁櫟螣:“……”
岳辭:“……”賁生不出趙,這位醉漢腦子里想的真是勾欄都不敢這么來,這么老,生女兒……
趙亦孜咧嘴一笑,道:
“噗呲,師父,果然留個胡須也阻擋不了別人對你年輕帥氣的巨大誤會啊?!?p> “叔叔,晚輩貴姓趙,名亦孜,能做師父的小徒已經(jīng)三生有幸,不敢奢求隨師父姓?!?p> 賁櫟螣這才氣消,得意地看著有些醉酒羸弱的醉漢。
“哈哈哈!好,好,賁櫟螣,你眼光不錯,這是個好苗子,聰慧可愛,日后定能成大器也?!?p> 醉漢直呼師父的名,由衷地輕拍一下賁櫟螣,賁櫟螣卻心情復(fù)雜地扶他:
“詣凡,你……”
趙亦孜眼睛瞬間一亮,差點沒給自己一巴掌,這醉漢竟然是孟詣凡。
修真界十強之一,甚至在前三中,是個劍修,一道萬宗霞光劍,如同霞光掃過大地,無孔不入,排行前五,與賁櫟螣不相上下。
可惜,他的聞名僅限于今日,劇情馬上就要給他領(lǐng)飯盒了。
他乃和尚出身,卻入問秉峰當(dāng)了客卿,為了救問秉峰峰主,獨闖魔御山,大戰(zhàn)魔頭,深受重傷,與男主偶遇不過是,給自己拉個男主為自己上墳燒紙錢……
想到此,趙亦孜望他的神情忍不住憐憫,真是可惜啊,一代宗師這么年輕這么帥氣,就這樣幾句話給交代了。
“哈哈,小姑娘這藥不錯,可以堅持一段時日,雖暫時無法根除,卻也是不錯的?!?p> 孟詣凡將趙亦孜的眼神收于眼底,微微皺起好看的眉,飲了一口酒,卻也沒怪罪沒有過問她知道什么。
把藥交給岳辭,岳辭接過去,孟詣凡無視賁櫟螣的欲言又止,顯然不希望賁櫟螣道出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
“看起來,你們認(rèn)識,小姑娘是有什么話要跟這位小兄弟說吧?”
他語氣淡淡道,趙亦孜才想起來,原來師父的熟人不是男主,而是孟詣凡。
她和岳辭對視一眼,岳辭的心口偷偷糾了一下。
她拜師了。
他痛苦的眼睛默默垂下,將那自卑自嘲的心思掩藏于心底下。
她是大商趙家的千金小姐,不像他打小在青樓的大染缸中生長,卑賤低微。
趙亦孜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卻不動聲色地笑道:
“阿辭哥哥,對不起啊,我沒能幫你根治眼睛,不過我聽說蛇正經(jīng)修也能成龍升仙?!?p> 怵蠱蛇:“……”你說誰修煉不正經(jīng)呢!
“只是不知道這些蛇能不能與你通血脈伴生修煉?只會這樣寄生蟲一般折磨你,終究只是披著蛇皮的蛔蟲,遲早該被一劍斬殺。”
賁櫟螣:“伴生修煉,徒兒,你如何得知此說法?具體當(dāng)如何做?”
賁櫟螣和孟詣凡皆眼睛一亮,若有此功法可了不得,可此功法如何能在一個五歲女孩口中吐出來呢?莫非她見過哪位他們不了解的高人了?
趙亦孜:“師父,這說法它……這么說吧,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桃樹,一棵李樹?!?p> 孟詣凡:“……”然后呢?暗示我們家里坐吃桃李詳談嗎?
岳辭:“……”所以呢?
賁櫟螣:“嗯。”老夫注意到了,上面一個桃子李子都沒結(jié),莫非……此兩棵樹中封印著某種秘密?
趙亦孜:“我喜歡桃子但討厭它有毛,李子油亮沒毛但它酸苦?!?p> 孟詣凡:“……”所以我為何要在這浪費生命聽一個五歲小孩的挑食毛病?
“所以丫鬟給我將李樹嫁接在桃樹上,長出了油亮脆甜的油桃,伴生修煉就是這么吃著吃著參悟出來的?!?p> 趙亦孜從包袱里掏出一棵油桃,又掏出幾個給幾人分了。
“對了,我才想起,我娘好像前兩天給我留了些,請你們嘗嘗?!?p> 幸福來得太突然,賁櫟螣意猶未盡地思考著咬了一口桃子。
怎么突然感覺,他這師父當(dāng)?shù)锰阋肆耍降芫尤凰讲睾贸缘?,現(xiàn)在才拿出來。
他掃一眼岳辭,心中默默一酸,敢情他這師父還是托她朋友的福才吃到的。
他低聲冷哼一聲,吃得一口汁,別說還挺好吃。
趙亦孜:“便是體內(nèi)的神獸與人體通脈,改善人體的強悍度,共修煉伴生功法,共享資源。”
岳辭捏著那棵紅紅的桃,卻舍不得吃,趙亦孜這才繼續(xù)上前,拿帕子給他輕輕擦拭眼睛下的血淚,認(rèn)真道:
“哥哥,我也要修煉去了,修煉最基本的就是身體和心智的磨練,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了好多年的基礎(chǔ),這個過程很艱苦,但是你熬過來了,這些經(jīng)歷便是你日后修煉的最堅強支撐?!?p> 岳辭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跟他解釋,他心中有些苦笑道:
“恭喜你啊,我,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修煉的命。”
趙亦孜立馬反駁道:
“有,必須有啊,你可是天降大任之人,是最獨一無二的苗子,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很多看似能修功法的人底子好多了?!?p> 雖然趙亦孜很自信誰領(lǐng)飯盒都輪不到他這個主角領(lǐng),但岳辭還是心情復(fù)雜地笑了。
“沒錯,你此時劫難未盡,活過十六歲那年,便順暢下來了?!?p> 孟詣凡大笑一聲后,散漫的臉上顯出一絲認(rèn)真道,舉著酒壺道:
“這樣,你我有緣,十六歲時你來我墳頭上一香,我助你擺脫這怵蠱蛇。”
趙亦孜:“……”
這就約墳頭了,太突然了吧。
岳辭:“???”什么地方?
賁櫟螣:“詣凡,此話怎可亂說,你收徒我也欣賞你的眼光,可我不許你……!”
他正要往下說,卻被孟詣凡抬手止住,正要說什么,卻突然手中一空,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酒壺被一個五歲的女孩奪了去。
“師父說得對,你不許再喝酒下去了,師父都是為你好?!?p> 賁櫟螣:“……”為師其實不是不許他喝酒??!
“多大點事你就要喝出酒精中毒,約哥哥去墳頭拜師,收徒不能只走形式,要像我?guī)煾高@種才特別精致?!?p> 賁櫟螣:“……”
這丫頭彩虹屁夸得猝不及防,真是,老夫的老臉都紅了。
孟詣凡:“哈哈哈……,我從未想過要收徒,我只是隨緣給你這位哥哥擺脫這怵蠱蛇罷了,至于拜師,日后他會遇到更好的師父的,我無能為力了?!?p> 岳辭懷疑人生中,他是累贅嗎?怎么沒一個人愿意收他為徒的,罷了,他不強求。
“那也不能喝酒了,喝酒有損你形象,你那么帥睡個美容覺最好,你要實在有煩心事睡不著,我給你三顆安眠丸,一日一顆保管睡得香甜,只是不能一日多吃,否則會睡死過去?!?p> 趙亦孜只記得他于江舟之上醉死過去,不知道死因。
最后傳下封印之術(shù)《御九龍》,將那兩條蠱蛇焚盡,可是為何不是現(xiàn)在傳,非死后兩年。
你說說,一代宗師,重傷不去好好吃藥治療,非要喝酒加重病情,最后指不定是酒精中毒給死的。
趙亦孜把酒交給岳辭,拿出一白瓷瓶,抖了抖倒出三顆。
突然一股法力傳來,竟快得驚人,眨眼睛白瓷已經(jīng)到了一只好看的手中。
“哈哈哈,小姑娘是個有趣的好苗子,還會醫(yī)術(shù),后生可畏啊?!?p> 那個醉漢孟詣凡眸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歪歪斜斜地向前走去,又高高舉著那白瓷之上的黑字,高聲念道:
“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好詩,小姑娘,多謝了!”
趙亦孜忙沖他背影喊道:
“叔叔,切記一日不可吃過三顆,否則真會與世長眠的,下次見面,你清醒著聽我念完后面的詩句可好?”
那人腳步一停,轉(zhuǎn)頭看了看遠(yuǎn)在榕樹之下的那張可愛的笑臉,卻是淡淡一笑,轉(zhuǎn)頭走去。
趙亦孜心想這下完了,她不僅劇透了,還特意為這位帥氣的宗師做了安眠藥丸,雖她沒想過殺他,但看樣子,是要背負(fù)一條五歲便謀殺十強宗師之一的惡名了。
她思至此忍不住無聲留下兩行淚來,她知道林黛玉葬花為何會哭了。
這么美好帥氣的一代宗師,看樣子也不過二十三,就香消玉殞了,她真心不忍心。
“亦孜妹妹不哭,叔叔不會多吃的,他會沒事的?!?p> 岳辭見她落淚,心中不由一疼,想抬手給她抹淚,卻又不敢,只壓抑著聲音安慰道。
“我沒哭,誰會為他哭了,同樣是男兒,哥哥再難也能答應(yīng)我好好活著,他就是嬌氣!哼!”
岳辭:“……”
賁櫟螣一聽忍不住破涕為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fù)傷感的模樣。
他知道那不是嬌氣,他若是那個狀況恐怕也難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