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岳辭就在陰氣到達面門的一瞬間,竟然如柱般瞬間轉(zhuǎn)移到一邊。
速度快得讓使者心中驚訝了一下,區(qū)區(qū)金丹后期的生魂竟然能瞬移躲開他的攻擊。
“這位生魂男子,我看你有些修煉天賦,勸你還是不要執(zhí)著干涉我等地府事務,否則再高修為的修煉者死了都會修為盡失,可惜了多年積累的修為!”
這位使者態(tài)度已經(jīng)很客氣了,但是趙亦孜知道,若是其他人,岳辭一定會放棄,可這是岳小玲,生母不比養(yǎng)母親。
“這是我娘,請你們讓我留下她,我會救活她的?!?p> 果然不出所料,岳辭倔強得像無法移動的山。
“放肆!”
一股寒氣逼進來,趙亦孜只在那瞬間似乎撞了古墓的鬼棺一樣,連乾坤袋都能感受到那股氣息,真是太強悍了。
趙亦孜體內(nèi)的真氣紊亂了起來,她驚愕地發(fā)現(xiàn),那些真元匯聚在一起,似乎慢慢匯成一個網(wǎng)。
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脫離自己的骨肉,無法融入自己的身體一樣,重新收了回去。
她不得不閉上眼睛,開始認真調(diào)動真氣內(nèi)視探查起來。
“丫頭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柳二宏見她這樣,急忙從那股陰氣中抽回神來,低聲擔憂道。
“柳二宏,之前洞里那條蛇妖你見過嗎?”
趙亦孜看到那網(wǎng)狀越來越黑,還帶著煞氣,慢慢地長成蜂窩蜜的形狀,瞬間想起風之蜜和那條煞蛇。
“見了,他被我打散了魂魄死了啊,怎么了?莫非你中了蛇毒?”
柳二宏低聲問,趙亦孜睜開眼,十分艱難地低聲道:
“沒有,只是體內(nèi)缺了一魂。”
柳二宏一聽頓時急了,心中有些愧疚驚訝:
“什么意思?是不是那蛇妖吸了你的一魂?”
他該不會好心辦壞事了吧?柳二宏瞪大眼睛,心都快跳出來了,他竟然把她和蛇妖的魂都打散了。
“你是何人道士?為何會天柱氣功道法?”
外面?zhèn)鱽硎拐叩穆曇?,岳辭竟然和他打成了平手,而且他手腕還生疼得緊。
“我只是想留下我娘,對不起得罪了?!?p> 岳辭并沒有透露自己的信息,這是他一貫的做法,然而此話在那位使者的耳朵里就是他這平手是給地府使者的面子了,使者心中惱怒,卻冷靜地壓抑怒氣道:
“既然你是那天柱氣功道法老道士的傳人,那我等便給那老道士一個面子,此魂為死魂,只有冥王能決定她的去除,還請你配合我等,一起去見冥王?!?p> 趙亦孜和柳二宏暗給岳辭捏把冷汗。
“真的要去地府嗎?要去也得先把你留下,你這樣下去,恐怕會有危險,我去和岳辭說。”
柳二宏緊張地放低聲音,準備沖出去,然而岳辭的聲音卻傳進來:
“我不跟你們?nèi)ィ矣修k法救活我娘的,她很快就會成為生魂,不會成為孤魂厲鬼的?!?p> 岳辭語氣堅定道,然而使者不是傻的,他們跟生靈打交道自是知道很多歪門邪道的消息:
“你不敢見冥王,故我等有權(quán)懷疑你救她的法子是奪舍借尸等歪門邪道,這是地府的禁術,她若因你沾了此禁術,必會和你一起受重罰,我等念你尚且是生魂,對你慈悲為懷才勸你的,請你理解我們?!?p> 他們雖然地府使者,卻不是什么惡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言已至此也算通情達理了。
岳辭有什么法子救岳小玲?趙亦孜和柳二宏都想到了希娃的奪舍術,那讓自己痛苦也害人的蠱術,岳小玲就要時不時換個身體,而且要忍受身體的慢慢潰爛,這樣活著她能開心嗎?
趙亦孜想起了自己被希娃奪舍的場景,若非她當時意念堅強回去,恐怕真會被擠出去,且兩魂共體時她還不能完全掌控身體,還沒大黑熊伴生修煉好呢。
“不行,我出去勸岳辭看看,丫頭你好好在此堅持住。”
柳二宏實在不愿意看岳辭繼續(xù)得罪地府使者下去,否則真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趙亦孜就在這瞬間,想到了什么地抓住他胳膊,體內(nèi)那股真元蜂窩蜜已經(jīng)成形,身體的創(chuàng)傷恢復了原樣,痛得她幾乎也要斷氣。
“怎么了?你沒事吧?一紫丫頭?!?p> 柳二宏見她嘴角流血,瞬間停下腳步,聲音慌亂而低沉,怕驚動使者來帶走她這奄奄一息的生魂。
趙亦孜調(diào)動真氣,慢慢將那真元吐出來,放在手心:
“此為蛇妖真元和師父的風之蜜所化,若哥哥吃下喊他娘回來,他娘便可能留下,成為他的武魂伴生修煉之魂,你帶出去,問哥哥是否愿意服下。”
柳二宏驚駭不已,從未聽說過這么奇怪的東西,岳辭用神識答:“我愿意,孜兒,謝謝你?!?p> 那真元蜂窩蜜迅速從她手中升騰,乾坤袋出現(xiàn)了光亮一下,然后又迅速關上,那些使者見他取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瞬間警惕起來:
“這是何物?”
“莫非是你這道士的什么邪門法器?”
幾位使者警惕地盯著那東西看,那東西似有什么煞氣出現(xiàn),若是這修士不知從何處得來的強悍法器,那他們必須馬上捕捉他去地府見冥王,省得他對冥界留下什么后患,然而岳辭以極快的速度塞進嘴里入口即化。
四位使者:......
吃的?莫非是什么提升修為的東西?
“哼,我等對你耐心相勸,你卻反而敢小看我等地府使者的實力,既然你不聽勸,我只能將你強行逮捕給冥王處置了!”
地府使者要動手,岳辭卻抬手:“等等,我不跟你們打了,娘,你回來?!?p> 地府使者:......
他聲音不那么撕心裂肺,然而岳小玲渾渾噩噩中,竟轉(zhuǎn)過頭來,向前走幾步,陣法中的使者迅速拉緊鐵鏈。
“娘,你回來陪我吧!”
岳辭真誠叫道,那股魂迅速化作一束光,以使者未能反應過來的速度沖進他口中。
“住口!大膽,你竟敢私吞地府死魂!”
“你竟敢哄騙我等地府使者!這是什么邪門歪道?你吃的是何邪物!”
地府使者阻攔不及,惱怒起來,心中驚駭極了,沒見過有生人吞下死魂的。
“我勸你趕緊把那死魂給我等吐出來!豈有此理!”
趙亦孜和柳二宏:......
好像笑,不敢笑。
“此為武魂伴生修煉,我已與此魂融為一體,請爾等成全我與此魂一起修煉?!?p> 岳辭忍著體內(nèi)迅速被擠破的五經(jīng)六脈,肉被迅速改造的變化和痛苦。
使者一驚:“武魂伴生修煉?那是什么?”
趙亦孜和岳辭:……
“他們不知道,說明還沒被列為地府禁術?!?p> 趙亦孜虛弱地鉆地府的規(guī)則空子,柳二宏一頭冷汗。
“如此只能將你捉去給冥王處置了!”
使者迅速出招攻打岳辭,岳辭強忍著那新肉換舊肉的痛楚,跟他們纏斗。
趙亦孜和柳二宏都緊張地提起心來,乾坤袋在不斷震動,藥浴中的水不平衡地晃,趙亦孜本就虛弱,這一晃弄得她窒息了幾下。
柳二宏急匆匆地給她喂一顆丹藥,穩(wěn)住她體內(nèi)的氣息,四方榴也出來給她施法救治,趙亦孜強忍著沒暈死過去。
“阿辭哥哥,正在淬體,恐怕不能應付.....”
她想起合體時的淬體,那光堅持下去就很要命了,這要是再被這么強悍的使者攻擊,恐怕地府真要闖一闖了。
柳二宏神色速變,抬頭看緊皺的乾坤袋口,又看著狀態(tài)硬撐的趙亦孜,終是咬牙做決定:“好,我出去幫他,你面具借我,四方榴,你好好治療她?!?p> 他輕輕摘下她臉上的面具,那張皺巴巴的臉病態(tài)無力:“嗯?!?p> 柳二宏一出去,立馬驚得使者一怔:“你是何人生魂?為何帶著面具?”